“哼!”大媽冷哼一聲,抬手甩出了兩柄飛鏢,一柄打向那觸手,另一柄向雙馬尾飛去。
嚓嚓!
飛鏢落在地上,雙馬尾收回觸手,整個人也往后躍了一步。
試探完畢,兩人皆是面色不善地對峙著,但幾十秒后,還是大媽先開了口。
“大家都是來做升級任務(wù)的,相遇就是有緣,沒必要一開始就傷了和氣嘛!”
她又掃了那重傷男一眼,“韓姨我最講公平了,不多占、不獨占,真要分了那些,也不會少了你們要退出的三位的!”
一句話,大媽把司予安三人又拉回了分配場上,雙馬尾臉色一沉。
“我真不要!”聽到這話,大學(xué)生把頭搖得似撥浪鼓,“你們看我身上多少道具?他那點兒我還看不上呢!”
眾人:……
司予安:???
感情你是來炫富的?你就不怕被人劫了財??
而其他人顯然也跟司予安有同樣的想法,他們看向大學(xué)生的眼神更隱晦了些,小軒眼中還不自覺流露出些許貪婪來。
“我道具多,級別還高,你們搶不過我的。”仿佛是看穿了幾人的想法,大學(xué)生搖搖頭道。
“哈哈!說什么搶不搶的!”大媽打了個哈哈,“升級任務(wù)狀況不明,咱們還是得先團結(jié)一心才好啊!”
“我姓韓,你們可以叫我韓姨!”
她和雙馬尾跟重傷男的位置正好呈犄角式,兩人互相牽制,也時刻防備著另外三人會不會暴起搶奪。
“麗人。”雙馬尾惜字如金。
“我叫……”司予安本來還沒給自己起好新名字,但想起了禿鷲和小軒的心思,就想惡心他一下,“白蓮花?!?
白蓮花?!
小軒果然一驚,他緊張地看了看其他幾人,發(fā)現(xiàn)沒人把這當作真名,又放下心來,但心里卻是暗恨“白蓮花”亂泄真名。
“我叫小軒?!彼娙它c點頭,然后走到司予安身邊,“我是蓮花的哥哥。”
眾人臉色一變。
“你們是兄妹?”韓姨在司予安和小軒之間來回掃視,似是在審視兩人的關(guān)系。
“嗯,我跟小軒……哥哥關(guān)系很好。”司予安磨了磨口槽牙,“是能把哥哥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的那種好?!?
韓姨:……
大學(xué)生:???
你愛他的方式就是鯊了他??
聽到司予安這么說,韓姨和麗人不再關(guān)注小軒,只把他當成了個想抱大腿的混子,而小軒則冷著臉暗瞪了司予安一眼,覺得從自己被強拉入任務(wù)后,許多事情就完全失去了控制。
“我叫當歸?!贝髮W(xué)生說,“我希望能活著走出副本?!?
其他人向他點點頭,又陷入了沉默。
沒有人去問重傷男的名字,也沒有人愿意伸手救他。
在這片處處危機的田野里,他們早就把他當成了死人,當成了可以分割的戰(zhàn)利品。
看著好似沒有盡頭的泥濘小路,司予安用腳在泥里碾了碾,鼻間濕潤的土味更濃了。
這地看上去十分肥沃,但碾開的泥土里卻沒有蚯蚓,這不禁讓她產(chǎn)生了個模糊的想法。
“如果說墓室——剛才的場景,是每個人潛意識的映照的話,那肉香就是在考驗參與者是否能主動脫離,活著脫離。”
“至于沒通過考驗的……”她不著痕跡地瞥了眼重傷男,“所以,在這片黃金田野的場景里,考驗是否……依舊是如何脫離?”
“唔!”
“救我……”
重傷男突然痛吟一聲,卻是短暫地清醒了過來。
他勉力抬起頭,卻在發(fā)現(xiàn)這里還是副本,周圍的玩家都在冷眼旁觀時,又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救救我……”他不死心地又呼喚道,但不遠處看過來的那兩女一男,眼中分明只有他身上的道具!
“女表子!龜孫子!”他在心里罵痛罵,又擰過頭費力地看向另一邊,發(fā)現(xiàn)有人甚至連看都沒看他,址望著遠方似在觀賞風(fēng)景時,更是怒不可遏。
“賤人!”重傷男看向司予安的眼神滿是怨毒,他恨不得拉著周圍的人一同下地獄。
“閨女?。∧憧词裁茨??”韓姨熱絡(luò)地問。
“姑奶奶我在賞太陽!”司予安回嗆一句,不肯讓人占了便宜去。
“年輕人要懂得吃虧是福!”韓姨耷拉下臉不樂意了。
可司予安根本無暇顧她。
在極遠處的地平線上,天地交接之處,隱約有黑云翻滾,空氣中也彌泛出一股甜膩香氣。
撲棱棱!
黑云的速度極快,轉(zhuǎn)瞬間便展露出真容——那是一片巨大的、流著腐臭膿液的烏鴉群。
“什么東西!”韓姨駭然,轉(zhuǎn)身當先朝前跑去,她看上去蹣跚發(fā)福的身體在跑動時,速度竟跟年輕人不相上下。
“救我!救救我啊!”重傷男也看見了烏鴉群,他像是被突然注入了強心劑,聲嘶力竭地吼著,“救命!救救我!!”
他的嘶吼聲引來了更多的烏鴉,看的幾人睚眥欲裂,跑在前列的韓姨和麗人速度更快了。
混蛋!
重傷男滿臉怨毒,他的嘴巴蠕動幾下,然后猛地張開口吐出一道紫黑的毒箭,那毒箭直奔還沒跑離當場的司予安而去!
死吧都死吧!
誰讓你們不救我,那就給我陪葬吧!
噗滋……
毒箭飛到司予安身外五米處,瞬間被血光消成了一團毒氣,然后被金絲吸收殆盡了。
“啊!”重傷男見此景象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救我!你得救我!”他大吼,完全不在乎會引來多少烏鴉。
“大佬別管他,快跑??!”大學(xué)生往回跑了幾步,對著司予安焦急招手。
烏鴉的先頭部隊已經(jīng)離得極近,兩人甚至能聞到烏鴉喙中滴落的臭液。
“救我,你必須救——”
一記“刀鋒”刺入,司予安攥著面具收割了重傷男的靈魂,又抬手將他身上破爛的血衣攝了過來。
“走!”她揣好面具,一手拈著血衣,一手拎上大學(xué)生的后領(lǐng),雙腳發(fā)力整個人急射而出。
“臥槽大佬牛皮——”大學(xué)生喊到破音。
白蓮花?
跑在最后,聽見動靜的小軒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司予安和自己之間的距離正飛速縮小,自己馬上就要變成殿后的那個了!
不能讓她追上我!
小軒果斷扔出了一堆木球,那些木球在地上滾落著形成了幾道巨大的帶刺籬笆。
“大佬大佬!”
大學(xué)生高聲喊著,但司予安并沒有減速,反而還加速猛沖上去。
在跳上籬笆,要撞向尖刺的瞬間一個瞬移渡了過去!
大學(xué)生:???
他滿臉問號,就見司予安在接近小軒時手一揚,重傷男的血衣就兜了對方滿臉!
“啊白蓮花!”小軒怒吼出聲。
“哥哥慢慢跑,姑奶奶我先走了!”撂下這么句話,司予安繼續(xù)加速向前跑去。
大學(xué)生:臥槽……
這、這就是你們兄妹的相處模式??
撲棱棱!
翅膀扇動的聲音似乎減緩了些。
幾人回頭望去,幾只巨大的烏鴉停在了重傷男身邊,鳥喙啄得津津有味。
“它們吃人!”
“只要它們停下吃人,跑在前面的人就有機會!”
韓姨和麗人的目光掃過司予安和小軒,皆是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雖然小軒是最有可能在下一個被吃掉的,但她們卻希望死的人是司予安!
因為她太神秘,太游刃有余,給別人的壓力太大了!
可正在這時,跑得離她們越來越近的司予安突然勾起了一個明媚的微笑:
“話說……如果升級任務(wù)的要求是要獻祭其他五人……”
“那你們可怎么辦?”
瞬間,韓姨和麗人臉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