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華宮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皇貴君離奇去世,太醫相互間討論著貴君死因,忽見女帝急沖沖的趕來,眾人連忙行跪拜之禮,“參見陛下!”
“免禮!”謝柯抬了抬手,走到貴君的床邊沉聲問道:“找出原因了嗎?”
“臣無能.....”
謝柯抬眼看了看面色慘白雙.唇紫的人,食指捻起對方嘴角的殘渣,語氣疑惑的說道:“看樣子是中了毒....”
屋內眾人面面相覷,互相傳遞著眼色,半晌走出一位老太醫為難的說道:“陛下,貴君疑似中了砒霜,只是.....”
老太醫遲疑片刻繼續說道:“只是微臣并未在食物中現砒霜的殘留物質。所以不敢妄自斷言。”
謝柯神色凝重的看著手中的殘渣若有所思,屋內的太醫不敢打斷女皇的思考,依舊沉默不語的站在身后。
謝柯接過小侍遞過來的錦帕擦拭著雙手,吩咐道:“將貴君卯時的膳食拿過來,朕看看。”
小侍早有準備,立刻遞上食盒,說道“這是貴君卯時的膳食,還請陛下過目。”
謝柯接過食盒打開看了看,現只是一些平常的蝦與海鮮,并無任何異常,將食盒交給一旁的宮人,疑惑的想到:食物沒問題,但面目確是中毒現象,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
“下去吧,吩咐刑部好好徹查!”
待眾人離開后,謝柯回到御書房,將房門緊閉對著空無一人的書房問道:“系統,你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久久沒有聲音出,謝柯繼續說道:“你又開始了裝死!”
“陛下..林丞相求見。”
謝柯雙手抹了把臉,林丞相不就是皇貴君的母親嗎!
“讓她進來。”謝柯拍了拍臉頰回到龍椅上,完了!這是要上門找茬的節奏啊!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福!”
“免禮。”
謝柯無言,讓對方起來卻看見那人固執地跪在殿內,心中想道:好啊!不起是吧!那就跪著吧。
林月見女皇悠然自得的拿起桌上的奏折翻閱著,有些拿不準對方的意思。
“怎么?你是要將地板跪爛嗎?”
正在思考之中的林月,忽聽上方傳來女皇揶揄的聲音,不由的氣結,聲音崛強答道:“懇請陛下找出兇手。”
說完林月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眸中充滿仇恨,“求陛下明察!”
謝柯眉頭一皺,心中卻是哀嘆一聲。
林月繼續說道:“臣無女,只有一個兒子,當初臣不同意這孩子進宮,但他卻執意。只因為...”
“他喜歡陛下!”
謝柯聽到此處,起身來到林月的面前,扶起對方的身體,“丞相不用擔心,朕以交予刑部處理,找到兇手立刻斬,決不姑息。”
林月點點頭,抹了抹眼淚,哽咽道:“謝陛下...”
“臣還有一事相求。”
“求陛下讓微臣親自審理此案。”話落,林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眼神充滿了固執。
“起來吧。”謝柯轉身向后擺了擺手。算是同意了對方的請求。
“微臣告退!”說完林月急切地離開,她現在只想找出兇手!
“...”
謝柯無心翻閱奏章,右手輕輕地敲擊著桌面,心中暗道:怎么會死呢?面目明明像中了毒卻找不出毒素來源,飯菜也沒問題,還有、是誰殺了貴君?為什么要殺了他?
等等!
謝柯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急沖沖地吩咐道:“擺駕夜華宮。”
門外的宮人看著急切離開的帝王,紛紛摸不著頭腦。
夜華宮這時已經掛起了白綾,宮侍打掃著庭院,看著帝王的來臨,目瞪口呆的眾人好一會才回過神,放下手中的東西躬身行禮。
“你、過來!”謝柯指著其中一個人說道。
宮侍小心地上前,全身驚慌地有些顫抖。
“你們主子吃過晚膳后,還吃過什么?”
“別怕...”謝柯安撫著有些擔心受怕的宮侍,聲音溫和下來。
“還喝過皇正夫侍女送來的水果茶,主子憐惜皇正夫癡傻,經常會互相走動。今天皇正夫的侍女送來一些奇怪的水果茶,侍女稱這是她自己調制的。”
謝柯聽完了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他也真敢。但是為什么要這樣做?!
謝柯只覺頭疼,獨自一人返回,路上想著關于柳乘風的一切,只覺對方不擇手段,自私之極。若任由柳乘風繼續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設想。這樣一來,不止自己與丞相有了間隙,他也好趁亂謀劃一切。就算是查到柳乘風那里,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個癡傻的人會下毒謀害一個貴君,
謝柯心下感嘆:怪不得太醫說看似中了砒霜之毒,卻無跡可尋。砷大量維生素c可不就是砒霜。古代又不知道食物不能混在一起食用,而柳乘風正是利用這個空隙將貴君殺死。神不知鬼不覺。怎么查都沒用。
四周靜寂,謝柯不知不覺又來到了上次的竹林。夜晚將至,霧靄彌漫,柳竹隨風而舞,煙波浩渺,清風吹散了他郁結的思緒。
謝柯折下一片竹葉放在唇.間吹奏,莎莎地風聲伴隨著優美動聽的樂聲,寂靜的竹林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臨風起舞。
“呵呵...”身后忽然想起了一道天真的笑聲。
謝柯并未被笑聲分神,而是繼續吹奏著,天地仿佛只余下他一人。
柳乘風席地而坐,單手托腮抬眸看著謝柯,此時天已暗,少女乘著月光,如一幅優美的水墨畫,奪目鮮潤,霧與少女仿佛形成了一體,朦朧而又清逸。說不出的空靈靜謐。動聽的樂聲傳來,讓人浮躁的心漸漸安靜下來。
謝柯修長的雙手專注地拿著小小的竹葉,眉梢帶笑,雙眸絪缊著如霧的水光,他突然停止了吹奏,與柳乘風一起坐了下來。
柳乘風有些疑惑,他感覺哪里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
“你怕我?”謝柯單手撐著側臉,歪頭看著柳乘風。
柳乘風的眸光須臾轉深,隨即消逝,神情依舊仿若天真的孩童。
“你裝的累嗎?”謝柯問完不再說話,將身體放松地靠著身后的翠竹,靜謐竹林,安靜詭異。
柳乘風依舊疑惑的看著謝柯,目光天真而又不知所措。
兩人的沉默讓靜謐的空間有些輕微的壓抑。
謝柯在內心鄙視了一下男主,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管你是為了什么而扮作癡傻之人,朕都不會追究,君無戲言!”
“陛下什么時候現的?”柳乘風沉默半晌才出聲道,他自認為演技還不錯。
“也許、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呢?”謝柯笑著說道。
柳乘風暗自猜測著謝柯的意思,一想到自己在對方的監視之中就渾身不舒服,“陛下還?...
知道什么?”他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朕早已知道你恢復神智。”
“呵呵...”柳乘風笑道:“掌控一切的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玩?”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謝柯。心中有些陰郁的想著:是不是這個人早已知道了一切,這些日子只是耍著他玩,他早該想到皇宮眼線眾多,卻還是小看了古人!他心中不得不承認,因為自身的優越感讓他有些膨脹和自大。
謝柯并未被對方大逆不道的語氣而惱怒,風輕云淡的說道:“當然、不好,只是我想了解你。”
一時之間時間仿佛被停滯,柳乘風一怔,半晌無言,突然他冷“哼”一聲,俯身看著謝柯,眼神帶著審視,似是并不相信對方的話。
他在想什么?柳乘風心中充滿了疑惑,試探的問道:“陛下不覺得我這是欺君之罪?”
謝柯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在他的臉上劃過,親昵而又溫柔,“不會,只要你想要的,朕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想擁有就可以奪過來。”
柳乘風的心輕微顫抖,似乎被什么東西輕輕地撞擊了一下,他壓下心中的思緒,暗自想著:希望到那一天你還能說出這句話。
謝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眉峰一挑,“回去吧,夜晚比較涼。”
“你呢?”柳乘風脫口而出的問道,隨即想到了什么繼續說,“也罷,陛下也早些休息。”
柳乘風離開后,謝柯閉目思索了片刻,起身離開。
鳳棲宮。
柳乘風躺在搖椅上想著剛才的事情,聽到腳步聲,低聲問道:“事情辦完呢?”
“主子放心!”來人正是柳乘風的親信侍女,她恭敬地低頭答道:“將軍已經收到公子的密信,只是....”
“將軍讓下臣告訴公子一聲,希望公子在深思熟慮一番。”
柳成風端起桌上的茶杯,吹著茶盞中的茶葉慢悠悠地說道:“本君知道母親對這種事情有些排斥,只是陛下遲早有一天會收回兵權,到時誰也救不了柳家的人。”
“自古帝王多疑心!”柳乘風抿了一口清茶,冷笑一聲:“以其一輩子擔驚受怕,不如自己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寶座。”
“可是....將軍說...陛下并未對柳家不利。”
柳乘風將茶杯重重地放入桌面,“現在不代表以后!本君會告訴母親。你下去吧。”
侍女沉默不語,躬身退下。
柳乘風望著窗外的冷月,心中思緒萬千:待我掌握大權之時,就是廢除后宮之時,這個后宮的人怎么看怎么討厭吶!
未時侍女告訴他女皇在夜華宮問了一些奇怪的問題,他就覺得奇怪,以他看來古代不會知道化學元素,當女皇揭穿他裝傻的時候,他猶豫了片刻選擇承認,不知道為什么?他有種直覺,仿佛自己不管做什么那人都會包容一切。
他奇怪的是,女皇似乎并不是那么看重帝位,不然為什么現他的野心之后,會不采取任何的防護措施?或許對方只是戲弄自己?
不論怎樣,不管女皇想玩什么?他都會奉陪到底。任你是遨游天上的帝王,他也會將謝柯拉下來!如今已沒有退路。只有走下去,他喜歡權利在自己的手上,而不是任人擺布。
成敗不過一瞬,就算謝柯知道了又如何,我想得到的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