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到李清樂,程飛楊的心情越是複雜,不知道爲什麼,他有種想將所有事情告訴眼前的人,但是這種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立刻打消了這種念頭,他終究是無法說出口。
謝柯比起以前更討人喜歡,但他知道這還不是真正的愛上,只是有點喜歡,好奇中帶著一點喜歡,好奇對方的轉變,一個人到底經過什麼才能讓對方性格大變,他真的很想知道。
曾經以爲,永遠陪在他身邊的人會是李清樂,可是此刻,他的心有些不確定,,這樣光芒四射的謝柯,讓他想繼續探索下去。
“謝柯...”。
謝柯聽見身後的人喊著自己的名字時,身體變得有些僵硬。
僅僅一瞬間,程飛楊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狀態,彷彿剛剛低喃呼喚著對方的不是他。
程飛楊心中有些複雜,他剛剛情不自禁的喊了對方的名字,這種不受控制的情緒讓他有些懊惱,看著面前有些緊張的青年,心中竟生出一絲絲竊喜。
“不早了,睡吧,明天你還要拍戲不是嗎。”果然他還是不想把人逼太急,順其自然吧。
謝柯無語的看著對方反客爲主的霸佔他的牀,瞥了一眼對方移出的空間,對上程飛楊期待的目光,最終把他可以睡沙的想法給嚥了回去。
其實他是心疼他的積分啊!早知道對方沒有別的想法,他就不會浪費積分了!!!謝柯心疼的看了一眼牀邊的蘇打水一眼,最終還是身體僵硬的躺了上去。
程飛楊見好就收,手臂輕輕的攬住對方,輕柔的在謝柯耳邊說道:“晚安”。
謝柯身體輕輕的一顫,心中默默的吐槽著,據說晚安是我愛你的意思,男主你這麼隨便不知道你家青梅竹馬知道嗎?迷迷糊糊想著的謝柯漸漸放鬆了身體。
清晨,薄霧般的陽光透過磨砂的窗杦穿梭在二人身上,房間內充滿了溫馨,二人相擁而眠。親暱無間。
拍攝片場。
“飛楊。”謝柯的潛力很不錯,你很有眼光,說說怎麼挖出這麼一個好苗子的”。
“的確演的不錯,這真是一個意外的驚喜”,程飛楊看向拍攝中的謝柯,自嘲一笑。
“你怎麼這種表情,這是好事啊”。唐名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嗯”。程飛楊敷衍的應答著,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著謝柯那邊。雖然承認了對方的潛力,但心中有些不舒服,對方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變的讓他越來越陌生。
兩人認識很久了,唐名齊還是第一次見程飛楊露出這種表情。看了一眼拍攝中的謝柯,心中暗暗猜測著對方是不是走出以前的陰影了。
“導演。”謝柯拍完該場景,向對方走了過去,禮貌的打著招呼。
“這次表現的不錯,繼續保持”,唐名齊鼓勵道。
不得不說謝柯的進步還是很大的,將男主的心境完美的用眼神通過鏡頭表達出來,雖然還是稍顯稚.嫩,但對方鏡頭感十足,難能可貴的是這次的男主比以往的表演者衝擊性更大,這正是他所追求的男主。
“相信我,這將是你最難忘的一次演出。”唐名齊說完一臉高深莫測的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謝柯。
“你以前怎麼沒有說過你喜歡錶演?”程飛楊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微笑著擡手撥開對方有些散亂的梢,雖然笑著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謝柯的身體微微一僵,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程飛楊,欲言又止。
“你現在不想說就不要說,我相信,你遲早會告訴我的”。程飛楊十分自信的說著,澄亮耀眼的雙眸始終看著謝柯,撩人心絃。
這一刻,對方渾身上下散著一種自信而勢在必得的氣勢,彷彿他走不了,也逃不掉。
就在他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導演將他拉了過去,謝柯心中鬆了一口氣。
“先不要談情說愛了,等一下我們先拍李朝(劇中男主)起兵造反結局的鏡頭,這部電影中,這場戲最爲關鍵,你準備好了嗎?”導演對著謝柯說道。
“明白”。
“燈光,攝像,演員準備”。
這一刻的謝柯,氣勢生了改變,這種天下於我,不過郎中之物的自信讓唐名齊滿意的點頭,就是這種氣勢,歷來的演員每當演出這一步時,不是掙扎就是痛苦,而他想要的李朝正是這種自信,強大,耀眼。
隨著劇中女主的背叛。李朝拋棄了世俗,拋棄了蒼生,心中無正,心中有魔的李朝在劇中也是一大亮點,唐名齊覺得這種反差的男主比歷來的更容易扣人心絃。
而喚醒李朝心中魔的正是月落,成親當天的女主留下了鮮紅的嫁衣離開了李朝,他唯一的救贖,唯一的希望,如短暫的煙火煙消雲散。
李朝撕裂手中的嫁衣。
這身嫁衣是他親手設計,他背棄了父母的遺願放棄復國,期望與月落共度一生,卻最終被對方背叛。
舉兵造反,肆意屠殺。宣泄著心中的魔。
但是哪怕他在無情,他還是曾經善良的李朝,百姓不殺,投降不殺,殘兵婦孺不殺,三不殺讓他在百姓心中的聲望漸漸水漲船高。
天下大亂,當朝皇帝荒.淫無度,百信叫苦不堪,而李朝的出現將他們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
大軍對峙,月落臉色蒼白,眼神痛苦的看著李朝,期望著對方回頭是岸。
花域軒扶著月落,深深的看了對面那人一眼,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身爲當朝太子,更是月落的愛人,他想要保護他們的國家。
身爲太子,他明白父皇最終會自掘墳墓,但那是他的父親,先是臣,纔是兒子,此時此刻,他的心有些複雜,當他知道月落失蹤的時候,他大概瘋了,他第一次斥責了當朝國君,也是第一次威脅了對方,更是第一次恨自己的無權無能,他感謝李朝這些時間對月落的保護,但他不能將最愛的女人讓給對方。
這不僅是關於國家的未來,更是爲了月落,他也要贏。
李朝擡起頭,脣角輕輕漾起,面前的一幕讓他感到刺眼,雙目赤紅,今生他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除非他死。
“我——李朝——將在這裡奪回我李氏江山,從此以後與月落恩斷義絕!”
“不要.....不要....你會死的!”月落雙手緊緊的抓著花域軒的衣袍,淚盈於睫。
花域軒心疼的看了一眼他的妻子,當看到自己的妻子爲了他人傷心落淚的時候,他的心是複雜的,是他對不起月落,他沒有保護好她。
戰鼓響起,兩軍廝殺,鮮血激了士兵的殺性,這是一個國家的噩夢,也是將士用屍體堆砌而起的長城。
月落緊緊的咬住脣,她想制止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害的百姓流離失所,將士有家歸不得,她是千古罪人,自責的心聲譴責著她。鬼使神差的抽.出花域軒的佩劍。
“月落”!!
花域軒反應過來已來不及,雙手顫抖的抱住對方墜落的身體。
頸向刺眼的傷口,讓他的心很痛,很痛。
月落臉色蒼白如紙,虛弱的聲音傳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求你們不要自相殘殺”。
“月落”!!!!
看著已雙目緊閉在也不會睜開眼睛的佳人,他的心被愛人的離去一併帶走,只剩下——殺!他要殺了李朝,爲月落報仇!
拍攝停止,曼清清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她自己說那些臺詞的時候快吐了,什麼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去!!這次的女主不知道爲什麼,她有預感播出後會被人噴的很慘,別問她爲什麼,女人的直覺!!!
“嘿,沒看出來啊謝柯,演的不錯,我快要被你身上的殺伐氣勢傾倒了”。曼清清抹了一把脖子上的狗血,朝謝柯做了一個鬼臉。
對於曼清清的話,大家都贊同的點點頭,特別是導演回放著拍攝的場景時,謝柯的一舉一動,悲傷絕望的眼神,完美的被記錄下來。內心戲一直是最難詮釋出來,沒想到被一個新人表達的這麼完美,沒有謝柯,就不會有現在的李朝,這次不同於往的李朝,他相信一定會對觀衆造成很大的視覺衝擊,前提是觀衆接受的了黑化後的李朝。
程飛楊忽然明白了爲什麼謝柯會喜歡上演戲。
戲中的謝柯,讓人不知不覺的將目光投入進去,當看見對方撕裂嫁衣的時候,他在爲對方心疼,那種失去了希望,失去一切的悲痛讓人爲之動容,甚至有些嫉妒戲中被他愛上的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