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說。”曹操頭也不抬,依舊盯著地圖沉思。
“單經駐兵平原,劉備駐兵高唐,陶謙駐兵發干。”那小校飛速答道。
“唔……如此啊,看來公孫瓚是真是不想讓本初睡個安穩覺了。”曹操沉吟半晌,指著地圖對我們說道:“此三處對本初來說如鯁在喉,吾須同本初破其三路兵馬,吾思擊劉備,陶謙,留單經與本初,如何?”
“主公明見。”眾將齊聲應道。
“既如此,爾等整軍,準備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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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對手有未來的蜀漢梟雄劉備,這次會戰會無比精彩的,結果我們過去只是打醬油的——莫問。
當曹軍急急忙忙趕到前線的時候,前線就傳來了公孫瓚大敗的消息,此后劉備和陶謙便如同烏龜一般縮在城里不出來,曹操也樂得與其僵持。
“劉備?賣鞋的就是賣鞋的,嚇得城都不敢出了,這種貨色也配姓劉?”
“賣草鞋的出來啊,爹爹在這兒等著你。”
“劉備劉備,無膽鼠輩!”
……
“可惡!”張飛將鑌鐵長矛狠狠杵在地上,城墻被砸出一個小坑。
“大哥,讓我出去廝殺一陣吧!”張飛猛然回頭對著坐在城頭上觀察曹軍的劉備說道。
“翼德,稍安勿躁。”劉備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從臉上看不到絲毫火氣,仿佛城下軍士叫罵的人不是他一樣。
“大哥!你就這么忍了?這樣下去軍士們的士氣都要沒了!”
“呵呵,此事易耳。”劉備放下茶杯。站起來對城下朗聲道:“吾乃平原縣令劉備,請汝等將軍一見!”
此時,曹軍大營。
“真是無聊啊。”莫問趴在桌案上,盯著營帳門口,第N次嘆氣。曹操帶著夏侯惇和陳宮去找陶謙麻煩,莫問和夏侯淵守著劉備,可是劉備玩起龜縮戰術,他們也沒轍,只得遣些許軍士用這些低端的激將法逼迫劉備。
【不過劉備就那么幾個兵,守城有余,進攻不足,就算關張萬有夫莫敵之勇也要淹死在人民斗爭的海洋里,劉備傻了才會出來和我們打。】莫問暗想。【不過公孫瓚敗得這么快……看來袁大少那邊也有能人啊。】
“報……”傳令兵那拉長的聲音打斷了莫問的思考。
“莫校尉,劉備叫著要見夏侯將軍。夏侯將軍已準備出營,差小人告知校尉。”
“唔,知道了,你下去吧。”
【劉備到底想干什么?】莫問提劍持槍出了營帳。
帶著數名刀盾兵,夏侯淵和莫問在城下仰望劉備。
“莫不是劉縣令惱羞成怒,欲以冷箭暗算我么,不過可能讓你失望了呢。”夏侯淵站在盾牌后面,先聲嘲諷道。
“夏侯將軍說笑了。”劉備云淡風輕地一笑,“我怎么會用此等下作手段?”
“那你欲見我為何?難不成見我軍勢大,欲投我主乎?”夏侯淵笑道。
“備與伯圭有同學之誼,豈可棄之?爾之激將法吾早已識破,遣此軍士已是無用,何必浪費人力,污我之名?汝等若要戰,何不攻城?備之人頭等汝來取。”
“大耳兒囂張!”夏侯淵握緊了手中長槍。
“夏侯將軍,戰事需慎重啊。”莫問看著夏侯淵握槍的手上暴起了數條青筋,生怕他一忍不住便帶兵攻城,連忙勸道。
“吾曉得輕重。”夏侯淵舒了口氣,抬起槍指著劉備,大聲道:“先放你得意幾日,待主公得勝歸來便要你項上人頭!”
“恭候夏侯將軍。”
“可惡!都跟我回營。”夏侯淵調轉馬頭。
“將軍,我們還罵么?”一名軍士從旁問道。
“罵又有何用?都回去!”
“是,是。”那軍士連連答應,隨后便叫那幫罵街的收隊了。
“吾等器械不足,攻城無益,先讓他們得意兩天。”聽著身后城墻上劉備軍的歡呼聲,看著夏侯淵越來越陰沉的面容,莫問勸慰道。
“哼!”夏侯淵重重地哼了一聲,轉頭看了城墻一眼,也不理莫問,架起馬奔回營去了。
莫問苦笑一聲,也駕著馬小跑向營帳奔去——這騎術是莫問裝殘廢時學會的,一開始磨的他大腿兩側生疼,但現在好多了。
同一時間,袁紹營中。
“軍師可否勸主公趁曹操不備突襲其大營,以曹操為質,則可盡得兗州之地。”一名軍官對一名身著長袍的文士說道。
“長空,這個建議主公是不會采納的。”那文士回道,“曹公是我等盟友,若如此對待盟友,他日何人敢與我等結盟?何況曹公與主公乃是至交。”
“軍師!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曹操日后必定是我等大敵,機不可失啊!沮軍師!”那軍官依舊不想放棄。
“公孫瓚雄踞幽州,雖因你之計大敗,卻未傷其根本,袁術乃主公族弟但素來與主公不和,在一旁虎視眈眈。還有陶謙,劉備等在側。實不宜暗算盟友。吾本以為長空能以奇策敗公孫,乃遠視之人,汝與曹公有大仇耶?”
那軍官欲言又止,沮授看他不說話,以為自己說中了。“你自己好好思量。”撂下這句話沮授轉身而去。
【正是因為我遠視才建議主公盡早鏟除曹操啊。雖然知道未必會成功,但不試試總覺得不甘心啊。】那軍官看著沮授離去的身影苦笑,【總不能說我等早晚要和曹操一戰,而且我們輸的概率很大吧。】
“單經大敗,公孫刺史已無力攻伐袁紹,吾等在此徒留無益,不如撤兵。”簡雍勸劉備道。
“大哥,讓我出去廝殺一陣再走吧,這陣子我受夠那廝鳥氣了。”張飛在一旁躍躍欲試。
“唔,也好,今夜二弟三弟一起去襲營,切記若曹軍守衛森嚴,不可戀戰。”劉備對一邊瞇著眼睛,捻著胡子的關羽叮囑道。
“知道了,我一定聽二哥指揮。”
“嗯。”
當天夜晚,曹軍大營。
“哈欠,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哨塔上的衛兵懶洋洋地把玩著手中弓箭,對一旁閉目養神的同伴說道。
“我怎么知……”那倚在哨塔欄桿上的士兵微閉的眼睛突然瞪圓,捂著喉頭栽了下去。
“有人偷襲!”看著同伴中箭墜塔的衛兵愣了下,隨即大喊。
寂靜的軍營頓時熱鬧了。
“翼德,你射偏了啊。”關羽把弓箭掛回馬上,對一旁的張飛說。
“二哥神射。”張飛哈哈一笑,絲毫不在意自己沒射中。
既然已經被發現,那就沖吧。關羽舉起長刀看著不遠處的曹營大喝道:“殺!!”
“有人襲營!”
被吵醒的莫問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手忙腳亂地穿戴起盔甲。“真是煩人,不過我早就給你們準備了禮物呢。”
“殺啊……哎呦!”劉備軍的一名什長大叫著沖向曹軍大營門口,突然腳下一空,跌了下去。
“這是怎么回事!”關羽看著營門口那條約十丈長,三丈寬的溝壑怒吼道。而此時已經有數十名劉備軍士落入溝中。
“可惡!要是人再多一點就好了。”看著不斷有曹軍從一頂頂帳篷中鉆出,關羽咬牙喊道:“撤軍!”
“二哥,我們還有機會啊!”張飛在一旁叫道。
“你懂什么!我們一共只有千余人,若是沒有這條溝壑,自然可以趁亂大敗曹軍,如今被這條溝壑阻攔,我們已經丟了寶貴的突襲時間,醒來曹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破壞拒馬的。”關羽無奈的調轉馬頭。“如果我們有三千人,就算被溝道阻攔,也能強行突破拒馬……可惜了。”
“夏侯將軍,敵軍撤退了。”面對剛剛爬起來的夏侯淵,一名傳令兵戰戰兢兢的說。
“唔……劉備讓這幫家伙來賣萌的么?那陷阱只能惡心一下他們吧。難不成……”想到這里莫問上前一步準備說點什么。
“虧得莫校尉此策今夜吾等才免遭劉備偷襲。”夏侯淵看見莫問站到面前,想起了莫問在營寨門口的準備,對莫問贊揚道,“得此策今后吾等可不懼敵軍夜襲。”
“將軍說笑了,如有大軍夜襲那東西只能造成一點麻煩,但劉備軍卻因此退兵,只能說明來夜襲的人不多!”莫問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公孫瓚大敗的消息也該傳過去了,此時劉備卻來偷襲,而且不是全軍壓上,只能說明劉備今晚要逃!”
“你不早說,來人準備……”“將軍不可。”夏侯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莫問打斷了。
“為何不可追擊?”夏侯淵一臉疑惑的看著莫問。
“劉備雖弱,也有三千兵馬,今群雄并起,敵我未明,不宜浪費人手,且劉備有無伏兵尚未可知。”莫問回道。
“罷了,明日遣人去查探劉備兵馬動向。”夏侯淵沉思半晌,輕嘆一聲。
“大哥,偷襲失敗了。”關羽低著頭對劉備說。
“哦?對方預料到了?可是士兵并未折損多少啊。”劉備吃了一驚。
“不是對方預料到了,而是他們在營寨門口挖了條大坑,我等一時沖不進去。曹軍也反應了過來,我軍軍力不足,無力破開拒馬強襲。所以……”關羽顯然很不服氣“如果再給我兩千,不一千軍士,我必定襲營成功!”
“失敗了就算了,今夜我軍緩緩撤退,小心曹軍追襲。”
“是!”
次日。
“報,劉備率軍連夜向平原方向退走了。”
“果然如此。”夏侯淵低語,瞟了一眼不遠處看地圖的莫問,“既然劉備退軍,我等在此徒留無益,今日拔寨,與主公匯合。”
“是!”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末,曹操袁紹聯軍擊敗公孫瓚,陶謙,劉備聯軍,公孫瓚大敗,袁紹大勝,曹操與劉備,陶謙僵持月余后退兵。用莫問的話說就是袁紹公孫瓚打架,其他人都是來打醬油的。
打完架后,曹操回兗州,陶謙劉備返回徐州,袁紹公孫依舊在邊界對峙,卻也一時半會兒爆發不了大規模的沖突。
初平三年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