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麗姐把煙給捻了,吐了口氣:“七少吧,把茜茜在這邊當酒托的事情拍了照片,然后還給茜茜造謠,說茜茜在我這賣,甚至……甚至還找人ps了茜茜的不雅照片,給那個茜茜的未婚夫送去了。”
“么子?”阿瑣瞪圓了琥珀色的眼睛:“你們這里的男人,竟然能……”
她想說點啥表達一下心里的憤慨,可愣了半天沒想出漢語里的形容詞,氣的直跺腳。
唐本初趕緊拉她:“你放心,我們這里的男人也有好的,不全這樣。”
“別鬧,”我瞪了阿瑣一眼,把她瞪軟了,這才讓麗姐接著說。
麗姐就講,未婚夫不是搞藝術的嘛,講究的是精神戀愛,追求的是啥純凈,所以他哪兒容許自己的未婚妻跟人有這個啊,氣的差點吐了血,拿著腦袋就往墻上撞,并且頭破血流的把那些東西,拿到了茜茜家,給她爸媽看。
茜茜他爸媽一看女兒的這個不雅照片,兩口子一個犯了心臟病的,一個犯了高血壓的,齊刷刷住了醫院。
茜茜這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賣了一晚上酒,累的還沒睡醒,就被她爸給找來了,要把她給帶家里去,茜茜一看在這里工作的事情東窗事發,還挺害怕,沒想到家里還有更可怕的事情等著她呢!
一進小區,哪兒哪兒都是茜茜的那些合成照片,整個小區的人都是看著茜茜長大的,全對她指指點點的,說她嫌貧愛富不要臉,小時候好好的孩子,大了怎么變這樣了。
未婚夫說你嫌我窮你可以直接說,沒必要這樣羞辱我。
茜茜一看事兒不對,自己也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但是她還是壓住了氣拼命解釋,說照片是假的,保不齊是她什么時候得罪了人……
可話還沒說完,門口就來了幾個陌生女人,劈頭蓋臉的指著茜茜罵她當二奶,搶自己男人,要當著父母的面問問這小狐貍精怎么培養出來的。
還有一個茜茜不認識的男人也忽然出現,擋在茜茜面前說一切都是他的錯,讓大家別為難茜茜,茜茜要多少錢,他就愿意給多少錢。
就是合成照片上的男人。
這下算得上人證物證具在,茜茜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未婚夫的不信任已經讓她心如刀割,父親還抽了她幾個嘴巴說要打死這個臭了家門的不孝女。
她怎么解釋也沒人信,流言蜚語像是春天里的沙塵暴,鋪天蓋地,讓她喘不過氣。
人言可畏,流言逼死過女明星,更別說一個蒙冤枉的小姑娘,她稱得上是走投無路。
人們永遠也無法對其他人的痛苦真正理解,因為世上本來就沒有感同身受這么一說。
她被趕出家門,又被麗姐的人給帶回去了——她跟麗姐的合同簽到了十一,不去上班,要賠天價違約金。
這個時候,七少出現了,譴責了冤枉她的人,并且給她一片柔情,說不管什么時候,但凡茜茜愿意回來,他宋志遠就能給她個安寧港灣。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就算茜茜想選,也沒得選。
這事七少是始作俑者,在這里其實是公開的秘密,但是沒人告訴茜茜,大家各掃自家門前雪,誰樂意引火燒身呢?
對方可是七少。
于是七少就把茜茜給帶走了,違約金當然是七少賠的,從此以后,麗姐就跟酒托假睫毛一樣,再也沒見過他們倆。
這完全是破壞了一個人的人生嘛,可我還是沒弄明白,就算他干了這事兒,那茜茜后來咋樣了,關二爺又是怎么回事?
這事兒麗姐也不知道,我只得再打起精神去查。
正要走的時候,我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擦著邊往里走了進去。
是小七他媽,宋為民的小老婆。
我一看就愣了,瞬間想起來給她測的字,立刻看向了麗姐:“她也是你們這里的常客?”
麗姐立刻露出了諱莫如深的表情,我知道他們這一行的“職業道德”,立刻說這事兒你信我,我李千樹的嘴,絕對比拉鎖還嚴——而且我知道,她有小男人。
麗姐眨巴了眨巴眼睛,這才低聲說道:“三樓,308。”
我應了一聲,就追過去了,唐本初阿瑣想跟著,我忙擺了擺手,跟蹤這種事兒,人越少越好,倒是陸恒川給跟上來了——他看出來我行氣不對勁兒,怕我真出了什么幺蛾子,被人打死了。
上了電梯,這一層安安靜靜的,估摸著一般人包不起這里的房,我跟陸恒川到了308,就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那門是很厚的紅木門,畢竟是這種場所,那隔音效果簡直一級棒,我平時耳朵靈得很,可三腳鳥那摳貨不肯讓我用它的力量,我根本聽不清,這把我給急的,催了力氣,就凝氣往耳朵上撞。
覺察的出來,三腳鳥在我后背上拼命跟我抗衡,不僅自己的力量不肯給我,連我自己修行的氣都被他給扣住了,這么膽小怕事,我哈市第一次看見。
你特么越不讓老子用,老子就越要用!這么想著,我拼盡了力氣,像是在打破一層堅固圍墻似得,手心都攥的冒了青筋了,眼瞅著我的力氣要拼沒的時候,一下子行氣就給沖破了三腳鳥的阻礙,流暢豐盈的被我凝了出來!
這下可真特么的太爽了,不啻于陸恒川那會由瞎子重獲光明的痛快!
我立刻凝氣上耳,就聽到后背上的東西嘆了口氣:“不知死……”
我沒搭理他,仔細的就聽里面的聲音。
先聽到的是小老婆慌慌張張的聲音:“你說怎么辦,你說怎么辦啊,人家都要急死了!”
接著,就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很有磁性,挺有男性魅力的:“這里邊肯定有什么差錯,我看未必就跟那幾個神棍說的一樣,你怕什么,信他們還是信我?”
“我當然是信你了,我人都是你的了,不信你還能信誰……”小老婆跟這個年輕男人一說話,聲音甜的跟得了糖尿病似得:“那現在……”
“沒關系,就讓他們查,難道還能查出來這個關二爺,是你讓文的?”那個年輕男人帶著“邪魅”的笑聲說道:“你不說,你兒子不說,難道他能是神仙,真給測算出來?”
臥槽,這七娃身上的關二爺,竟然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出的主意?這特么什么情況?
“你還別說……”小老婆一提這個,心有余悸似得就說道:“那個小年輕的,還真的很能算,一條一條,全說對了……”
“咱們能查別人,別人就查不到咱們身上了?”那個年輕男人寵溺一笑:“你放心,有我呢。”
“嗯。”小老婆都這個歲數了,還能撒嬌:“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剩下的聲音,就有點不堪入耳了,這小老婆也是,兒子那個操行,還有心思來小白臉這尋歡作樂,心比天大。
日了熱狗了,小老婆這特么完全是跟喝了迷魂湯似得,我看孟婆都得服這個年輕男人。
見我把耳朵抬起了,陸恒川瞅著我:“你聽出什么來了?”
“這事兒的來龍去脈,我弄清楚九成了,”我轉臉看著陸恒川:“但就還有最后一點沒弄清楚,那個茜茜,現在到底怎么樣了。”
“我知道誰那有茜茜的下落,”陸恒川說道:“你跟我來,我帶你找他們去。”
“啊?”我一愣:“你這死魚眼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