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后,陸晚晴的脾氣似乎變得越來越偏激,有時候比較平和,有時候則歇斯底里。
更多的時候是在發(fā)脾氣,但是平和的時候又真的挺正常。
可有一點卻不太對勁。
陸家是收藏名家,但是并非說將所有的古董都收藏在自己家老宅里。為了放這些稀世珍寶,陸家將自己家里在泰安郊區(qū)的一座歐式別墅直接當(dāng)成是收藏古董的倉庫,里面三層,外加一個閣樓,存放的全部是陸老爺子跟幾個少爺小姐淘來的古物古董等等,價值連城。
而這個古董倉庫,則派了專門的人在保護(hù),打掃,管理,相當(dāng)于“金屋藏嬌”一般。陸晚晴也是個喜歡收藏的,買來的東西也往那邊堆。
但是只有這袁大頭,她卻十分喜愛,居然就帶在了身邊,放在臥室里。
有時候,居然放在枕頭底下枕著睡覺。有一天半夜,秦夏生起夜,迷迷蒙蒙間摸了一把,卻摸到一個冷冰冰的東西。
床上怎么會有金屬一樣的玩意兒?秦夏生于是睜開眼睛一看,卻見自己無意間把陸晚晴枕頭底下的那長方形的首飾盒子給摸了出來。
就在他拿出盒子的時候,陸晚晴突然醒了,然后跟瘋了一樣奪過那盒子藏了起來,并對他劈頭蓋臉一頓罵,口沫橫飛,罵得秦夏生莫名其妙。
說到這里,秦夏生又來氣了:“我就不明白,比起她那些收藏品來說,這點兒袁大頭根本就是零花錢就能買來的東西,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寶貝。”
“那這些袁大頭,現(xiàn)在放在哪兒?”閆至陽問道。
秦夏生說道:“現(xiàn)在在哪兒,我還真不知道了。我已經(jīng)從這邊搬出去了。”
閆至陽想了想,問道:“那你朋友呢?他有沒有告訴你,這袁大頭是怎么來的?”
秦夏生說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閆至陽想了想,說道:“我想你還是問問,問到根源,我也才知道要怎么解決這件事。”
秦夏生想了想,說道:“那倒也簡單。我朋友就在泰安市附近的溫家村住,我很快就能帶你找到他。不過,你們來是找我大舅子的,要不這件事后來再說。”
閆至陽擺手道:“不,救人如救火,這件事不能往后拖了。如果那袁大頭真是帶邪氣的東西,早解決總比晚了解決好。我們找陸大少爺商量的事情,可以過幾天再說。”
嘖嘖,說得倒是挺冠冕堂皇,但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如意算盤。這貨分明就是想討好陸家人,如果給大小姐這瘋瘋癲癲的毛病治好了,家宅安寧,
陸家人也不好意思拒絕他提出的要求什么的。
商量完畢,我們進(jìn)客廳問陸行云,這位大少爺?shù)降资裁磿r候來。陸行云說,已經(jīng)給陸大少爺打電話了,但是對方趕回來也得晚上九點之后了。
于是閆至陽跟謝星河交代完畢后,便帶著我跟這秦夏生出了門。既然閆至陽都覺得這位陸晚晴大小姐有問題,秦夏生自然也挺緊張。
這一對兒夫妻真是天下少有,算是相愛相殺的類型?這么形容似乎也不恰當(dāng)。
陸家也是土豪,家里私家車也不少。秦夏生要去溫家村,陸管家立即讓人給他派了一車往那送過去。
等過去之后,已經(jīng)下午四點多了。這村子實在挺偏,看上去也沒什么特別。
車子停在村口,我們仨下了車。往村子走過去的時候,正好路過村外的墳地。
墳場原本松柏林茂密,看不到任何墳頭墓碑。但是卻有一大片松柏枯死了。
就像是中年男人變成了禿頂,地中海空蕩蕩一片,其他地方倒是還有毛發(fā)。
由于有這片空地,我們才瞧見那墳地。
“這地方為什么有一大片松柏枯死了?”閆至陽放緩腳步,問道。
秦夏生看了一眼,不以為然地說道:“不知道,大概是村民給砍掉了吧。上次來的時候倒是沒發(fā)現(xiàn)。”
閆至陽沒說話,便繼續(xù)跟著秦夏生往前走。等沿著大路走到村子里,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村子倒還不錯。
大家都住上了新的磚瓦房,紅瓦石灰墻,看來生活條件還行。村口還有小賣部,鄉(xiāng)村診所,倒是一應(yīng)俱全。
除了這些,還有一片兒居然是二層房屋,像是鄉(xiāng)間別墅的意思。
秦夏生說,他朋友叫溫自山,以前也是一起拍過戲的。但是溫自山當(dāng)替身的時候摔斷了小腿,不能繼續(xù)這份工作,便干脆回了老家開養(yǎng)殖場,順便也結(jié)了婚。
婚房也就是翻修的老房子,是溫家祖上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
但是期間并非溫自山住著,而是溫家一個親戚住在那老房子里。后來溫自山回了老家,就將那房子收回了。
“溫家祖上是干什么的?”閆至陽問道。
“溫家祖上似乎不錯,好像是跟直系軍閥孫傳芳有親戚關(guān)系。似乎也是這一代的地主。”秦夏生說道:“所以老房子里出現(xiàn)袁大頭,倒也沒什么奇怪。”
直系軍閥孫傳芳?臥槽,太叼。
一邊說著,我們很快到了溫自山住的地方。
可一到門口,我們都吃了一驚。
根
據(jù)秦夏生的說法,這溫自山剛新婚沒多久,門上的雙喜字應(yīng)該還沒來得及揭下來。但是現(xiàn)在,別說沒雙喜字了,門上居然還貼著白條。
秦夏生吃了一驚:“怎么回事,怎么還貼了白條?”
說著,他便上前去按門鈴。按了一陣子,終于有人來開門。
本以為開門的是溫自山,但是,開門的卻是一個妙齡女郎。
這姑娘長的身材高挑苗條,容顏清秀,衣著很時尚,燙著長卷發(fā)。
這氣質(zhì)看起來根本不配這兒的鄉(xiāng)村風(fēng)格,倒像是從城里來的姑娘。
“你好像是?”秦夏生有些愕然:“好像看你有點眼熟啊。”
“你是?”姑娘疑惑地問道。
“哦,我是溫自山的朋友秦夏生。”秦夏生說道:“怎么,這家里只有你一個人么?溫自山呢?外面的白條是?”
“秦大哥?”那姑娘愣了愣:“難怪覺得你面熟,原來以前看過你跟我大哥拍的合照。我叫溫酒,是溫自山的妹妹。你還不知道嗎?大哥前幾天去世了。唉。”
溫酒——這名字夠叼。
“什么?!”秦夏生吃驚道:“他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他身體很好啊。這是出了什么意外?”
“唉,我也不知道。”溫酒嘆道:“我在操辦喪事,剛剛弄完。”
“等等,怎么是你在?我聽溫自山說你在外地上學(xué)。那你嫂子呢?”秦夏生問道。
“這個你也不知道嗎?我嫂子,唉,蜜月沒度完就走了。”溫酒嘆道。
“什么?!”這話一出口,連我也給嚇了一跳。
這家人都死絕了?
“哥哥走了,嫂子也走了?”秦夏生驚訝道:“怎么回事,具體是因為?”
溫酒嘆道:“你們進(jìn)來聊吧,這件事我也不明白。”
于是我們仨進(jìn)了門,見屋里設(shè)著靈堂。相框里是個挺英氣的年輕男人,想必就是剛剛?cè)ナ赖臏刈陨健?
我們仨鄭重地上前給死者鞠躬,并問了一下這是走了第幾天。問過之后,才知道這溫自山死了才六天。
今天是第七天。聽到這個數(shù)字,我特么一陣膽兒寒。回魂夜啊!
溫酒說,哥哥嫂子死的都很蹊蹺。癥狀像是中毒,嘴唇發(fā)烏,臉色發(fā)青,沒多會兒就掛了。
但是尸體檢驗報告說,根本沒中毒,一切正常,突然猝死。
新婚的嫂子死后,哥哥一直獨(dú)居,也沒跟什么人來往。但是前幾天突然也同樣死了,前后快一年的時間,癥狀相同,死狀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