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候,我仿佛聽到一陣鈴聲從屋里傳來。鈴聲過后,院子草叢里,一二樓的空房間里嗖嗖地躥出十幾條野狗,幾只野貓來。
這群流浪動物跟打了興奮劑一樣,狂叫著不期然地沖進人群里。
野狗對著幾個人的腿跟胳膊撕扯狂咬,貓則跳到人臉上亂抓,突然襲擊之下,這幾個人都慌了神兒,一時間四散奔逃,負傷逃走。
野狗野貓們追了一陣子,也便紛紛散開了。我長舒一口氣,回頭一看,見那門已經(jīng)開了,瞎子大爺站在門口。
“不好意思啊呵呵呵。”我笑道:“謝謝您給解圍。”回想起來剛才突然出現(xiàn)的貓狗大戰(zhàn),我估計是這大爺丟了不少寵物精靈球出去。難道這老人還懂得如何操控動物?
“老人家,我們被人追殺,能不能讓我們在這兒躲避一下?”寧思上前問道。
老人沉默半晌,說道:“進來吧。”
哎,同意了?我撇了撇嘴,心想還是妹子說話好使啊。
我們進了老人的屋子,見這屋里簡陋得很,只有一張床,一個破舊的棕色衣櫥,跟一張四角飯桌。但是這只是老人的臥室。我瞥了一眼走廊,發(fā)現(xiàn)也有別的屋子拉了窗簾,看來是被占用了。
走廊里有點陰森,一股股冷風透過破玻璃窗刮進來,發(fā)出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
我立即再度鉆進老人的屋里。但這時候,我卻見寧思取出一張小孩的照片遞給老人:“大爺,您給看看,認識這個小孩么?”
老人并沒接過去:“我眼瞎,看不見。”
寧思沉默片刻,問道:“真的么?”
“怎么,你不信?不信就出去!”老人脾氣不小。
我一看這情況,趕緊上前說道:“大爺,您別生氣。”說著,我看了一眼寧思手中的照片,卻見她將照片再度快速放回包里。我疑惑地看著她鬼鬼祟祟的動作,越發(fā)疑惑,忍不住問道:“寧思,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這小孩是誰?”
雖然沒看清小孩長啥樣,但是看照片上,也只是個五六歲的孩子而已。一個未婚小姑娘找小孩,什么意思?
“沒有,是我認識的一個小孩。”寧思說道,忽而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這件事能不能幫我保密,我不想陽哥哥知道。”
“為什么?”我忍不住問道。
“我不能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寧思嘆道,微蹙眉頭沉默不語。
我見到她的愁容,突然也覺得心要化了,便
柔聲道:“你有什么麻煩可以告訴我,我?guī)湍惆 J遣皇窃缟夏莻€電話?有人勒索你?”
寧思嘆道:“不要問了,事情很復雜,是——”
正說到這里,我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咚”的聲音。
我跟寧思都愣了一下。如果沒記錯的話,隔壁是三副棺材。難道還有別人?
“大爺,隔壁有聲音啊。”我看著坐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瞎子老人說道。
瞎子老人依然用他沙啞低沉的嗓音回道:“隔壁沒有人,只有棺材。”
聲音冰冰冷冷地傳入我的耳朵里,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冷風透過窗縫,吹進小屋里,輕輕撩起白色窗簾。一股森然死氣瞬間籠罩住我的心頭。
我打了個寒噤,本想挪到隔壁去看看,卻又忍不住停下腳步。
正在我們愣神兒之際,我聽到一陣腳步聲從門口傳來。我見瞎子老人一動不動,擔心那些流氓再度找上門來,便打開門往外看了一眼。
這次卻發(fā)現(xiàn)來的不是那群流氓地痞,而是閆至陽他們。閆至陽雖然沒事,但是保鏢們卻有負傷的,被其他人架著走了進來,血流不止。
我趕緊迎了上去:“怎么了?砍傷了?”
閆至陽點了點頭,敲了敲老人的房門,走了進去:“大爺,麻煩你找點止血的繃帶跟紗布給我們。這邊開車去鎮(zhèn)子找醫(yī)院,來回也得快一個小時,我怕來不及,多謝了,這是給您的錢。”
說著,我見閆至陽從錢包里抽出幾百塊錢放在老人的桌子上。
瞎子老人嘆了口氣,沙啞的聲音說道:“本想安安靜靜過日子都不行。藥在我衣櫥第二個格子里,自己拿。”
我聞言,也趕緊去幫閆至陽取藥。打開衣櫥一看,里面的衣服也沒多少,但是第二格里卻放了兩個小藥箱。我倆取出來一看,見里面的藥倒是很全面,但是多半是中藥,藥味兒很濃,我卻分不清都是什么藥粉。
“陽哥哥,他們的傷口挺深的,需要止血!”寧思在一旁說道。
“有艾草粉。”閆至陽取出一包藥粉遞給我:“把這個給他們敷在傷口上,記得拿清水給他們清理好傷口。”
我接過這綠色有點發(fā)白的粉末,心想這貨怎么什么都知道,干脆改名叫閆百度,閆百科得了。
百度百科哪家強,中國河北找至陽,臥槽好押韻。
我忍著哆嗦,給幾個被砍傷的保鏢敷藥粉,包扎傷口。處理好后,我問閆至陽外面到底什么情況。
閆至陽冷哼
一聲,瞥了我一眼:“作為我的手下,關(guān)鍵時刻丟下老大自己跑了,你這還好意思問我?!”
我嘿嘿笑道:“我這不是為了保護寧思嘛。是不是寧思?”我回頭一看,見寧思坐在一旁,有點心不在焉,便只好沒趣地收起笑容。
閆至陽沒注意寧思的不對勁,繼續(xù)說道:“外面那群彝族人也被我們傷得不輕,不過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對我們也沒什么忌憚,這次惹到他們,怕是晚上要來找事。現(xiàn)在車被他們砸爛了。”
“臥槽,我還報警了呢,警察沒管嗎?”我問道。
“警察向來不太敢過于干涉這邊的事情,除了調(diào)停一下,并沒做別的。”閆至陽嘆道,轉(zhuǎn)而對那老人說道:“老人家,我們今晚要在這兒打擾一晚上,希望您同意。”
瞎子老人冷哼道:“你們都來了,再問我是否同意?!”
閆至陽笑了笑,沒說話。瞎子老人嘆道:“你們來了,可要小心。對了,除了我住的這三間房子,其他的地方你們隨便選。當然,我沒有多余的被褥給你們用。”
“哎大爺,還沒問您貴姓?”我問道。
瞎子老人沒搭理我,起身示意我們從這屋里出去。我們幾個也只好退出去。走出屋外,我頓覺一股寒風從外頭撲了過來。抬頭一看,天色陰沉,陰霾壓頂,仿佛要有一場暴風雪似的。
“什么鬼天氣。”我皺眉道,看了一眼時間,也才下午三點。可看這個天色,倒像是傍晚。
“看這樣子,可能要下雪。”閆至陽嘆道。
“下雪?這邊沒什么下雪的時候吧。”我地理學的不咋地,只記得重慶好像是四大火爐之一,這樣說來,似乎不該有什么大雪之類的玩意兒。
但是現(xiàn)在也不是討論天氣的時候,我們幾個趕緊去收拾了幾個房間出來。雖然這敬老院廢棄了,但是居然還保留著一部分床墊被褥。大概是搬遷的時候沒帶走,我們便將落滿浮灰的被褥外罩給去掉,勉強晚上用。
閆至陽皺眉看著在一旁收拾的寧思,嘆道:“你看你這丫頭,非要跟著來,晚上睡覺怎么辦,這臟亂的地方,唉。”
寧思頭也不抬地收拾床鋪,說道:“沒什么,你們能忍得了,我就一樣忍得了。”
我看了看閆至陽,心想這貨到底有沒有看出寧思有問題。她為什么在附近找一個小孩子?回想一下那小孩的樣貌,雖然沒看清楚,但是大約也就五六歲的模樣。總不至于是她自己的私生子。對寧思來說,額這私生子年紀大了點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