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神州的其他位置很冷,不過自從過了王城之後,尤其是接近了燕回頭的位置。完全是炎熱的夏季一般,夜空下還能聽見蟲鳴聲。眼前的柴火噼啪作響,火焰讓兩人的臉頰都印上了紅色。“這裡的天氣可真是詭異,竟然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要是周圍都是黃沙,那麼魍還是能夠理解,不過周圍和其他地方並沒有區別。
寐以隨手扔了兩根乾柴進去:“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那麼一點怪。”比起曾經的寐以,現在的他眉宇間總是多了幾分的堅定。從火堆的邊上取下食物,走到了魍的跟前:“你這樣救我真的值得嗎?”魍自然的張嘴,享受著寐以的餵食。烤好的章鹿肉,就這樣撕開一點點的餵給她。“比起這個,你以後怎麼辦好像更值得探討。”魍的脣上沾滿了油膩,在火光之下微微有些閃耀反光。
根本沒有什麼好想的:“已經到了這樣,我也算是妖獸了吧!”寐以示意她張嘴,可是魍嘟囔了一句:“還不如一口氣塞給我,這樣一點點的吃真是麻煩。”寐以笑了起來:“不是說了多少淑女一些,免得浪費你這樣標緻的容顏。”魍微有感嘆:“你倒是有趣,不過是我用了一階修爲救你。你現在倒是完全變了性格,你真的是寐以?”寐以將整塊的章鹿肉塞到了她嘴裡,魍只能嗚嗚的發聲。
見她一臉的痛楚表情,寐以又將塞在她嘴裡的肉拿了回來:“好吃嗎?”魍怒吼了一聲:“混小子你想燙死我啊,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寐以很無辜的表示:“是你嫌棄一點點的吃麻煩的,看你罵人這麼有力氣,八成已經是好了。”魍立馬明白了,不過她一笑:“嘴上雖然好了,不過腿上還是沒有力氣,所以去燕回頭還要你抱著我去了。”心中感嘆一句,這可真夠懶的。
喂完了魍之後,寐以擦乾淨手之後躺了下來。感受地面茂密的草地就像一張柔軟的牀,天空上的銀河都能很清楚的看見。北斗七星就是夜空之中最明亮的,遺憾的是有些暗淡的幾乎快和夜色融合。魍看著他的側臉:“跟我去北俱蘆洲如何?”寐以只是靜看星空沒有搭理,魍繼續說:“北俱蘆洲的妖獸比起這裡可真是弱了不少,沒想到玄武還管理的挺好的。洪荒之亂好像沒有這裡嚴重,正好我可以過去吃掉一些妖獸加速恢復修爲。”寐以沒有看她,不過疑問:“吃掉其他的妖獸就能恢復修爲嗎?”
“那是肯定的,而且我想起來你必須要幫我。我可是損掉了最高的一階修爲救你,如果靠著自己可能千年都沒有希望恢復。”魍擔憂自己現在的實力,如果只有八階的水準,北俱蘆洲的妖皇基本是沒有九階的,實在是最好的暫時藏身之處。原本九階巔峰的實力都不是魎的對手,現在唯有先去北俱蘆洲避險。
而對於妖神的魎,鎮衛神獸的青龍一定會時刻緊盯。現在不出面除掉不過是擔憂兩敗俱傷,放縱不意味著青龍會準許魎到其他部洲。就算是真的青龍不管,魎一旦進入北俱蘆洲也會立馬招來玄武。魎進了北俱蘆洲可不是玩笑,洪荒伊始到現在的努力都會白費,玄武肯定要出面解決。
看的出來她這是想用神獸保護自己,寐以笑問她:“玄武恐怕不會像青龍一樣,他不會放任魎。同樣你進入北俱蘆洲,一樣會遭到驅趕或者消滅。”寐以倒是知道,魍告訴過他去過北俱蘆洲一次,發生了什麼都說的一清二楚。“上次不過是你是最強的狀態,玄武也害怕你的困獸之鬥傷到自己。要知道神獸一旦有損,那個部洲也會跟著不太平。不過現在的你嘛,我想他不介意馬上就除掉你。”寐以立馬就分析了一遍,四大神獸都有著自己的治理洪荒之法。青龍的類似放縱退讓,朱雀的強制剪除妖獸,白虎的重建秩序,以及玄武的謹小慎微。
魍理所當然的說:“所以你必須要跟我過去,現在的你也算是有點實力。只要我們在一起呆著,那麼就算去了北俱蘆洲都不會出現你說的情況。之後你幫我引來厲害的妖獸妖皇,我們聯手製服之後由我吃掉他。這怎麼也算我們協助玄武減少妖獸,對他而言是絕對的好事。既不用冒著風險自己動手,同時北俱蘆洲的妖獸又減少了。等到我恢復到一定水準,也會離開那裡重回神州。”聽起來玄武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如此一石三鳥的事。怎麼想來都沒有理由拒絕吧,妖獸自相殘殺不正是所謂天道想見的嗎。
不過寐以並沒有幫她的想法:“我帶你到燕回頭,哪裡剛經歷了天璣開陽天璇和魎的大戰,所以已經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任何可能會有任何人留下,燕回頭又是一個廢城,並且一點人煙都沒有。你就在那裡自己修養,我要去尋找魅的蹤跡。”魍若有所思的點頭:“這麼說來,可以算是我救錯了人了?”寐以還挺鄭重的點頭:“你還要吃嗎?”
他手上揮動的烤肉,魍立馬說道:“肯定要吃,這可是救你一命換來的回禮,如此珍貴的幾塊烤肉,我自然是要吃的!”寐以見她竟然生氣了:“你根本不像是一個妖皇,而更像是一個對著夫君撒嬌的小媳婦。”心裡清楚的知道魍並不在乎,如果在乎就不可能去用損失修爲救下自己。不過是想留寐以在身邊,有一個能夠使喚服侍的人。換做以前寐以肯定傻傻的答應了,不過現在的寐以對這些沒有興趣。
餵了兩口之後,魍忽然停下來:“我不擅長妖術,更不擅長感知。所以魅的位置大概在何處,我就幫不了你了。”寐以將手裡的烤肉撕下一大塊塞給她:“我可不想這麼快就欠下你的第二個人情,我要繼續趕路了。”兩大口喂完之後,寐以站起身來滅掉了燃著的火堆。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寐以聽見了魍的呼喊聲:“等等我!”果然她緩步走過來,看起來腿上還是有力氣的。
星夜趕路之下,只不過兩夜加一個白天,兩人就到了燕回頭。魍看著完全被毀掉的城牆:“看起來北斗星辰和魎的爭鬥很兇狠啊。”大戰留下的是完全倒塌的城牆一面,見到寐以好像沒有進來的慾望:“怎麼了?”寐以深呼吸一下:“沒什麼,只不過是忽然想起來一些往事而已...”這纔跟著魍的腳步進了城,踩著殘瓦斷壁進城還算是第一次。
原本在前面帶路的魍,逐漸成了寐以在前面帶路。魍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腳步了:“再走就要出城了!”寐以理所當然的說:“先去後山上面,然後我再回到城裡。”看著寐以興致勃勃的走出了燕回頭,向著小城後面的山上走去。魍真不懂他怎麼這麼來勁,也算是知道人感情中的對故鄉的特別情懷。不過這裡怎麼看都是廢城一座了,完全被時光和人們忘記遺棄的廢城而已。
多彩的蝴蝶飛舞,魍臉上帶著點驚訝:“你怎麼在這裡?”魅竟然在這座廢城之中,她完全消失瞭如此之久。魅冷眼看她:“那個少年是誰,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青龍的法術,但是又感覺到了妖獸的氣息!”魍原本話語深深憋了回去,確認了魅的冷眼:“你重新破繭過了?”不需要魅回答,已經知道的事情。“你們進入燕回頭我就發覺了,不過一直躲著,直到那個少年離去纔出來見你。”
完全沒有感情的雙眼,果然是妖皇的魅。始終和她保持了間距,魍明知故問:“你這是已經和魎聯手了嗎?”魅冰冷的回答她:“我沒有必要回答你。”既然已經重新破繭,那麼對於寐以的記憶也全部遺忘了。“那個少年到底是誰!”魅有傷在身,忽然魍和這樣怪異的少年出現眼前,魅只有問清楚,必須把未知的危險因素排除在外。
就如同是故意一般,魍忽然回答了她的問題:“我們相互喜愛著對方,他是妖獸轉世的身軀。你也知道的,血瞳白狼的轉世。”魅收起了一點戒備:“可是他身上還有青龍法術的氣息,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魍幾步跨到了魅的跟前:“青龍以前也是妖獸,他教了寐以一些法術。”隨著魍的逼近,魅往後退去:“原來他叫做寐以。”想到了魍剛纔的話,魅冰冷的臉上有了點不一樣:“你該不會要和他在一起吧?”
立馬就承認了:“不然我跟他來這裡幹嘛?”魍直視她冰冷的眼,竟然逼迫魅避開了視線。魅覺得實在荒唐:“你可是遠古的四妖皇之一,怎麼忽然像人一樣了。談情說愛可不是妖獸該做的,雖然我們都能化作人形的樣子。”魍繼續緊逼一步:“那又如何,你也不是對於修爲沒有多少興致嗎?”魅散成一片蝴蝶:“可我也不會愚蠢到去嘗試,情愫根本不是我們應該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