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紋流轉之間,天樞已經聚精會神的戒備著了。雖說自己是北斗星辰,可是眼前的人還是沒有見過。“她是誰?”天樞小聲問身後的搖光,果然搖光也沒有見過。魍本來在四妖皇中算是露面最少的,加上洪荒開始妖獸重回人間,魍也是找了一個平凡人嫁做人婦。天樞只能從她身上似有似無的氣息推斷,這麼強烈涌動的妖力只有妖皇纔有了。
魍好像並不在意這些,完全無視背後兩位北斗星辰的戒備。寐以坐在了她的身邊:“你是要幫魎,還是準備對付他的?”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連念衡都豎起了耳朵聽。魍當然明白以自己的水準,參加哪一邊都是對那一邊的巨大助力。“我沒有吃飽。”魍忽然就這麼說了一句,寐以將還有些沒有烤熟的獵物全部架起來,並且把火堆變大起來。
看起來寐以甚至是念衡都對眼前的妖皇沒有敵意,不過天樞不會放下戒備。帶著搖光到了念衡身邊:“你們怎麼如此善待一個妖獸?!”滿臉的不可置信,念衡雖然和天樞有著深仇大恨,可是天樞明白念衡對於妖獸那是相當狠的。除了一般低階妖獸沒有作惡,其他妖獸一旦遇見全部斬除。尤其是妖皇一級的妖獸,天樞的印象裡念衡除掉過兩隻七階的妖皇。
感覺到念衡一點都不緊張,倒是小卉的手心裡都是汗水。連忙鬆開了念衡的手,念衡看了她一眼轉向對著天樞道:“要說起來也算是一段奇緣,要不是好奇我也不會認識這樣的妖獸。”天樞冷哼一聲,話中盡是不滿:“不過是一隻妖皇而已,你膽怯了嗎?”念衡反笑她:“我從沒有想過除掉她,我可不會認不清同她之間的實力之差去送死。”天樞感覺到了危險,念衡就已經到了和八階妖皇差不多的水準,眼前這個女人這麼厲害?
望著天樞一臉驚訝的表情,念衡更加驚訝:“你該不會連她是誰都沒有弄清吧!?”天樞沒有回答,看來就是這樣沒有錯了。魍雖然看起來和寐以聊著無關緊要的話題,不過她一直也在留意著念衡同天樞的談話。“好久沒有變回原形了,我也是要釋放一些氣息引魎過來了。”魍說著就站起身來,黑霧開始縈繞開來,逐漸龐大的身軀直到院子之中都容不下她巨大的身軀。
清脆的劍出鞘聲,天樞沒有任何的停頓就刺了過去。眼前的女人竟然是魍,遠古四妖皇之一!記憶中也見過魍兩次,不過都是原型時看見。既然遇到了魍這樣的妖獸頭目,那麼天樞肯定不會放過機會。一旦斬除掉魍,那麼對於平定洪荒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別下手太狠!”寐以的哀求同時魍的尾巴就把天樞抽飛了,天樞撞在屋子的支撐柱上,粗壯的柱子都被撞的斷裂這才讓天樞停了下來。
幽藍色的雙眼緊盯著天樞,好像有一種要把她吞掉的意思。不過還是隨著黑霧升起,魍再次成了人形。“你們北斗星辰可真是沒有什麼禮節,剛纔要不是我抽飛了你,那不是被你偷襲成功了嗎?”魍肆意嘲笑著天樞,就實力而言天樞雖然可以對付九階的妖獸,只不過魍已經處於九階中的巔峰很久了。天樞強忍下了胸口翻涌上來的血氣,被魍的尾巴抽一下可不是什麼玩笑,要是抽在地衛關城牆上,厚實的城牆都會被瞬間擊碎。
寐以一看天樞沒有停手的意思,也知道魍屬於妖獸裡特殊身份的存在。要說北斗星辰最初要治理的,就是以魑魅魍魎爲首的四大妖皇之類。不過後來妖獸都進了幽冥,沒有過多接觸的機會而已。“她是對付魎來的!”寐以連忙對著天樞說,天樞看寐以的眼神都變了。不再有任何的情愫,而是深深地不信任:“你竟然和這樣的魍如此要好,難道你也是站在妖獸一邊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寐以身上,雖然天樞的反應有些過度。可是她的話卻是對的,北斗星辰和妖獸根本不可能混爲一談。念衡雖然對有些妖獸和善,可是根本上念衡還在北斗星辰這邊。唯有寐以一直以來立場不清楚,寐以稍稍猶豫一下點頭:“自然,誰叫我也是妖獸轉世呢...”電光石火之間天樞就到了寐以身前,斷對準寐以的心室就刺去。可斷還是停住了沒有刺傷寐以,魍在寐以的身前用手抓住了斷的劍刃。
像是卡死在最堅固的石頭中一樣,天樞無論怎麼用力斷都無法拔出或者往前。催動法力進入劍身,暗紋流轉不過劍氣直接是沒有發出就消失了。魍的手掌開始流出了血液,斷的劍刃相當鋒利。“雖然我也是四妖皇之一,不過魎說不定會對我出手。從來他就是心性不定不分敵我。”看了一眼寐以繼續說:“除了對魅格外的好,之外任何的妖獸他都不放在眼裡。所以我也會先除掉他優先,既然你是北斗星辰。那麼我提議我們可以暫時聯手,除掉魎之後再鬥個你死我活如何?”
天樞身體抖得很厲害,看起來她笑的很是癲狂:“你要我聯手,我可是北斗星辰之一而你不過是妖皇而已!”魍鬆開了手,讓天樞收回了斷;“魎已經是妖神,可以說是唯一的神。我感覺到還另有一人剛成神,怕是你們北斗星辰中的天璣吧。不過天璣現在肯定也不是魎的敵手,以天璣的爲人現在也是不會把你們幾個看在眼裡,所以你只有和我這個妖皇合作聯手。”魍畢竟是魎近親之一,自然明白魎的性格和兇狠毒辣。也曾經魎對自己出手過,還不止一次。所以魍要活命就要先除掉魎,這一點來說和北斗星辰目的一致。加上北斗星辰單獨也不能對付妖神的魎,那麼只有魍自己和北斗星辰聯手。
沉默蔓延開來,誰都清楚天樞心中還在掙扎著做著計算。“我和你聯手。”沒有想到搖光往前踏了一步,天樞震驚的問她:“你做什麼?!”搖光的眼裡沒有別的,只盯著寐以的方向:“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和魍聯手。”寐以閉上眼不敢對視,可是睜眼她還是看著自己。說出了那樣的話,寐以和搖光之間之後再也不可能呆在一起了。所謂正邪不兩立,既然寐以選擇了妖獸這邊,搖光就成了他對立的一面。
寐以覺得魍安慰一樣的拍在自己的肩膀,魍驚呼了一聲:“熟了熟了!”忙不迭的過去又享用起了美食,對於食物而言妖獸和神仙倒是截然不同。妖獸可是都很能吃的,魍很快就將大部分的獵物全部吃了下去。滿意的讚許了寐以:“手藝越來越好了啊。”寐以想過去詢問搖光如何了,可是天樞拔劍把他逼了回去:“雖然現在聯手,不過正邪還是要分開的。”寐以點頭有些失落的退了回去,到了火堆邊上坐在了魍的身邊。
看著眼前躍動的火光,寐以算是感覺到了一絲的寒意。魍難得的安慰起人:“我們有多久沒有再見了,這次重逢我倒是嚇了一跳。”寐以果然注意力被轉移了:“我也沒有料想我會擁有現在的一切,只是我的法術都是青龍大神教的...”魍明白他這是擔心:“青龍原本也是妖獸一員,不過是現在突破了限制成了神。就算成了神獸,本質而言不過也是一隻格外厲害的妖獸而已。”魍可不覺得青龍有多偉大多厲害,魍成妖皇的時候青龍不過還是一隻小妖獸而已。從心裡來說,真沒怎麼把所謂的神獸看在眼裡。
“明天我們就往西走,快點解決魎!”天樞衝著這裡喊了一聲,天樞並不希望和這些妖獸聯手太長時間。魍伸出手錶示知曉:“看起來妖獸真是遭人討厭呢,明明我就沒有害過什麼人,可真是諷刺啊。”魍忽然想到了點什麼:“今晚我們抱著睡吧。”寐以嚇得不輕:“不不不...”連說了三個不字算是表明了內心的慌張,魍臉上表情看起來倒是正經:“雖然你現在不是一般人的身軀了,可是這天氣深夜還是挺冷的。”
寐以剛要解釋,就被魍一把拉了過去攬在懷裡:“早就想抱你試試看了。”寐以的手不知道放在哪裡,盡是尷尬的手足無措。感覺到熟悉的東西從腳上爬上來,小白狐從小卉的懷裡回到了寐以身上,這小東西看出了寐以不再和小卉那些人一起了。這才連忙回到了寐以身上,魍一把就抓住了小白狐,鬆開了寐以:“誘敵戰術成功。”看起來魍的目標是小白狐,寐以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念衡喊了一聲寐以,將寐以給他的吊牀被子扔過來:“不然夜裡沒有地方住了吧。”原本樹屋裡面是分成三間,準備的是寐以念衡一起,搖光和小卉一起。而不喜歡和人同寢的天樞單獨一處,不過沒有了寐以那麼念衡可以獨享一間了。魍奪過寐以手裡的藤條編制的吊牀:“你做的?”寐以點頭表示是的,魍很輕鬆的就扯斷了整個吊牀:“給我用的話太不牢靠了。”
一把抓住了寐以的衣領,魍帶著他快速的到了當初兵士給他們準備的屋子那裡。魍進去看了一眼果然傢俱都還在,就知道這些笨重的東西不會被帶走。將寐以扔到了光禿禿的牀榻上,幾十年不用的牀榻自然是轟的一聲坍塌下去。不過這倒好成了地鋪了:“你就在這裡睡下吧,我倒是沒有一點睡意,妖獸不像那些仙子要和人一樣休息。”魍下一刻就不見了蹤影,不懂帶著小白狐到了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