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羽依尖銳地叫道,同時抓緊了身上的衣服,警戒地看著鍾北辰和一羣保鏢,一步步往後退,眼前,就是一羣豺狼。
“鍾北辰,你比禽獸還禽獸,有種你衝我來,我告訴你,我們什麼都沒做!不要折磨依依,她已經夠慘了。”霍天揚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吼得聲嘶力竭。
“太多話了!嘴巴堵上,給我繼續打!”鍾北辰惡狠狠地叫道。
霍天揚的嘴馬上被毛巾堵住,保鏢又開始了新一輪更猛烈地踢打,霍天揚痛得在地上翻滾。
白羽依淚流滿臉地跌坐在地上,抱頭大喊:“不!你們住手!別打了!”
鍾北辰如豹一樣的目光再次射向白羽依:“他這樣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你乖乖的,他怎麼會有事。我想看看,你又能爲他做到何種程度。”
白羽依突然擦掉眼淚,冷冷地笑了一下,燦爛得就像一朵即將枯萎的花拼盡全力的垂死掙扎,這個男人,她今天才認識了,他就是個地地道道的魔鬼,幸好現在發現了,而就在不久前,卻差點就被他的虛僞溫存招安了,她真傻。不就是要脫衣服嗎,有什麼了不起,就當擺在面前的都不是人,是一羣野獸,他們有什麼沒看過,穿跟沒穿,估計在他們眼中區別也不大。
白羽依的手慢慢伸向衣服釦子,慢慢地解開一顆,然後移向下一顆,目光全無焦距,動作麻木如行屍走肉。
保鏢停止了毆打霍天揚,自覺地把臉轉向另一邊,避開白羽依。
“滾到車上去,別在外面丟人現眼,沒人想看你醜陋的樣子!”鍾北辰暴怒的聲音響起,這個女人竟然真的願意爲了霍天揚什麼都不顧!
白羽依的眼神稍稍正常了一點,她看了看鐘北辰身後的兩輛車,猶猶豫豫,不知道上哪一輛。
“上霍天揚的車!”鍾北辰煩躁地提示。
白羽依和霍天揚的目光同時看向鍾北辰,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白羽依選擇了順從,上了車,坐到後排。
鍾北辰隨即跟了上來,看著白羽依的衣服:“繼續。”
白羽依慢吞吞地又開始解第二顆釦子,卻似乎總也解不開。
鍾北辰終於看不下去,伸出手,“嘶”地一聲,衣服在他手上碎裂,然後被扔出車外,緊接著是裙子,內衣褲。白羽依蜷縮在角落裡,低著頭,倔強地咬著嘴脣,用手護著隱私部位,但明顯顧此失彼。
“如果不想霍天揚今天被打死,就乖乖躺好,等下給我賣力地叫,讓霍天揚知道我是怎麼要你的,而你又是多麼享受。我還要給他車上留下永遠的印記,讓他隨時記住你是誰的。我保證過了今晚,你一輩子都會對我刻骨銘心。”鍾北辰威脅著,並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一下明白了這個魔鬼的變態企圖,白羽依覺得自己快瘋掉了,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死吧,死了一了百了,這樣活著實在太恥辱了。心裡說了一聲“天揚哥,對不起”,她猛地站起來,在鍾北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頭狠狠地往車上重重地撞了兩下,然後人事不知地癱倒在車上。
鍾北辰伸手拉時,已經晚了,恐慌地大喊:“白羽依!”,沒有迴音,抱起,看到她頭部有一股血往下流,把白得嚇人的臉映得分外恐怖,一種從沒有過的害怕感漫上心頭。
霍天揚在外面聽到動靜異常,也嚇得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車,看到鍾北辰抱著用襯衣裹住仍露出很長一截腿,雙目緊閉,頭部還一直往下滴血的白羽依,呼吸都快停止了,像怒獅一樣奮力掙開保鏢的鉗制,往白羽依衝,卻馬上又被保鏢毫不留情地死死拽住,說不出話,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嗚”聲,因爲著急和憤怒,臉部完全變形。
鍾北辰看了霍天揚
一眼,聲音喑啞地:“霍天揚,最後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敢來找她,就是這種下場,記住,是你害她這樣的!如果不想她更悽慘,就安分點!”接著吩咐保鏢:“放了他。”
不再看其他人,鍾北辰抱著白羽依上了自己的車。
保鏢迅速跟上,發動汽車。
“依依,你不能有事,依依。”雙拳難敵四手,霍天揚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爲力:“鍾北辰,我要告你個混蛋!如果依依有什麼事,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車已經駛出好遠,鍾北辰緊緊抱住白羽依,狂打著電話:“馬上準備最好的醫生準備搶救。”手一直髮抖一直髮抖,話剛說話,手機就掉到了下去,再顧不上去撿,眼睛死死盯住懷中氣若游絲的她,臉輕輕地貼上她的臉頰,冰冰的,好似生命已經抽離了一般。
保鏢偷看了一眼主子的表情,暗自唏噓。
車很快到了仁馨醫院,一羣醫生護士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待鍾北辰下車,趕緊手忙腳亂地接過白羽依放到擔架上送急救室。
白羽依醒來的時候,已近中午,頭很痛,隱約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似乎有個男人用很溫柔很好聽的聲音對她說:白羽依,你快醒過來,只要你肯醒來,我再也不會強迫你。
她摸了摸頭部,發現包著一層紗布,然後看到身上蓋的被子,接著是房間的佈置,意識到自己在醫院,在她努力地回想,終於記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頓時緊張地看向被子下的身體,還好,整齊地穿著醫院病服,除了頭部,身上並無異樣,她想,估計那個惡魔最後被她的樣子掃了興,收手了吧,那自己是怎麼進醫院的?天揚哥呢,他怎麼樣了?
一個護士推門進來:“白小姐,你醒了。”
“嗯。”白羽依淡淡應了一聲:“誰送我來醫院的?”
護士有點詫異地看著白羽依:“鍾總裁送你來的,他昨晚還在這裡陪了你一夜,早上才走,還派了幾個人在外面保護你。”她非常嫉妒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受她們眼中的男神青睞,護士站的一羣護士已經在那議論白羽依很久了,紛紛猜測著她的身份。
白羽依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頭轉向一邊,不再說話,想著,這個男人看來是不會就此放過她的,想死都不行。
護士臉上掠過一個鄙視的表情,心裡罵了一句,還不是賣身求榮的女人,裝什麼裝,沒準尋死覓活就是她套住男人的手段:“白小姐要吃什麼,我去拿過來。”
“不吃。”白羽依繼續看向別的地方,漫應著。
護士翻了個白眼,走出病房。
Z。L會議室裡,鍾北辰接到電話,宣佈會議暫停,到外面講電話:“什麼,她絕食,還不配合治療?那些醫生、特護是幹什麼吃的,不會哄不會勸嗎?幹不了馬上給我滾蛋!”
掛了電話,完全沒心思開會了,鍾北辰交代李特助主持,閃身出門。
留下的人面面相覷,鍾總裁最近這狀態越來越脫離正常軌道了,有情況,絕對有情況!這個“情況”,差不多隻有李特助比較清楚。
鍾北辰進病房的時候,特護正圍著白羽依勸她吃飯,而她則一口一個“出院”,鍾北辰看著她腦袋上的紗布又氣又憐,第一次糾結不出個情緒,腦袋裡還回響著醫囑:她傷到了腦神經,得住院觀察,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受刺激,不然很可能導致精神問題。
他儘量把自己的情緒調整成心平氣和的狀態,對著特護:“你先出去。”
特護又敬畏又愛慕地看了一眼鍾北辰,擦了擦汗,順從地放下一碗稀粥出了病房。
白羽依看到鍾北辰,就當他空氣一般,面無表情,躺下,蓋上
被子,只留個腦袋在外頭,臉朝著裡面,閉上眼睛,眼角的餘光都不肯給他。想起昨晚那恥辱的一幕,她恨不得馬上甩他幾耳光。
鍾北辰看著她耍小性子的樣子,愛恨交織,感覺自己就像前世欠了這個女人似的,他明明覺得自己沒錯,但是,她現在是病人,剋制,剋制:“白羽依,起來吃飯。”
“我不想吃飯,我要離開這裡,永遠從你面前消失,可以嗎?求你放過我,我沒想要惹你的。”白羽依幽幽地說道。
她就那麼想要離開他?鍾北辰很抑鬱,但語氣依舊強勢:“你現在還不能走。”
“爲什麼?”白羽依的語氣無辜多過疑惑。
“你還要住院觀察,最主要的,你是我保釋出來的,我得行使監督權,讓你呆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不然我會被牽連。”鍾北辰很快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這話在白羽依聽來,怎麼想都像是藉口,卻似乎無可辯駁,但強烈的離開他的慾望,讓她已經不顧一切:“那好,我現在回看守所。”
鍾北辰一時氣結:“你當看守所是你家,想出來就出來,想進去就進去?”難道在她眼中他已經成了洪水猛獸,連待看守所都比在他身邊強?
白羽依吸了吸鼻子,一時無話可說。
鍾北辰的語氣放緩和了些:“起來吃飯,等事情了結了再說。”
白羽依聽著“了結”二字,卻覺得事情永遠都沒完沒了,她不願想,也沒精神講道理了:“我要回家。”
鍾北辰的臉又開始陰沉:“白羽依你幾歲了,你是還沒長大還沒斷奶嗎,動不動就要回家,你很想讓你外婆看到你現在的樣子?讓她覺得你是多麼讓她不省心嗎?”
這話成功擊中了白羽依的要害,外婆,又是外婆,這個男人很清楚她最在乎的,不能不說,這句話很有效,她當然不能讓剛放下心的外婆又擔驚受怕,可她又不想對鍾北辰屈服,只能裝死了。
鍾北辰在她身旁坐下,語氣變得柔軟:“是不是粥不好吃?想吃什麼,我叫人去給你買。”印象中,連鍾韻彩他都沒這麼哄過。
白羽依輕輕搖了搖頭。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鍾北辰有些不耐地接聽:“你先陪一下客戶,我等下就過去。”掛了電話,打定主意地看了白羽依的後背:“如果你嫌別人照顧得不好,我馬上就叫人去把你外婆接過來,讓她親自伺候你。”
“不要”,白羽依猛地轉過身,乞求地看著鍾北辰:“別告訴她,別讓她來,我現在就吃。”說著馬上坐起來,抓過飯碗和勺子就開始大口吃吞嚥,生怕慢一點他就會將剛剛的話付諸實施,其間被嗆到,乾嘔了一下,差點吐了出來,卻強忍著噁心吞下去,眼睛頓時漫上一層水霧。
鍾北辰看著她的暗淡無光的臉被嗆得通紅,眼角盈盈泛著淚光,不忍地伸出手,想要抹掉那淚痕。白羽依馬上就警覺地側身閃過,臉上盡是戒備和厭棄,這,是他從來沒在她臉上看到過的,哪怕是上次誤會他散佈視頻和找人迫害她之後都沒見她這麼敵意過,這次真的是傷得她太深了。
他頹然地收回手,疲憊地往外面走,心裡矛盾著:白羽依,我該拿你怎麼辦?
白羽依看著那個身影離開,放下碗,終於毫不掩飾,任憑淚水漫出眼眶,她的人生,還有希望嗎?可是,她不能自私地選擇已死逃避,她還有自己的責任。
接下來的幾天,白羽依沒再看到鍾北辰,但她仍能感到他有力的威脅,所以一直乖乖吃飯,配合檢查、吃藥,只是不願踏出病房一步,因爲發現了門口有保鏢守著,不想每走一步都受到監視,同時也覺得自己身上發生的那一系列的事,已經讓她沒臉出去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