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巨響,圖案那兒爆出一股黃黑色的煙霧,隨即飛上天的泥石塊“噼里啪啦”的落到地下,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忍受著爆炸帶來的后果。
少時,煙霧散去,抬頭看,只見之前一鞭子畫出的圖案那兒出現了一個大坑,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躲在山坳處的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在一鞭子的帶領下,朝大坑慢慢靠了過去,走到近前才看到,整個被一鞭子用紅色粉末畫出來的大圈兒里的泥土整個都被翻起來,落在大坑的邊兒上。
而大坑里,此時有一個跟巨型蘿卜一般的東西,一側身上生滿了根須,頭還扎在泥土里看不到,不過有一股黑色的東西在隨著根須往地母主體里流竄,徘徊在根須跟地母主體的連接處。
而此時的地母好像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主體已經暴露出來了,而且邊兒上還有人再看。
接著,往地母主體里流竄黑色東西的那根根須自動脫落了下來,黑色的汁水流了一地,在地上泛出一連串的小氣泡。
一鞭子此時一揮手,示意眾人退后,隨著眾人退后兩步,本來輕微蠕動的地母一下子爆發了,身上泛起一陣陣跟波浪一般的紋路,接著猛烈的蠕動起來。
隨著蠕動,地母生長根須的一側在根須的支撐下,慢慢的抬起來,直到完全站住了,此時的地母就像是一個倒立著的蘿卜。
隨著茂密的根須蠕動,慢慢的在長滿根須的一側散開,接著露出了一個只有半個身子的人像。
一鞭子神色一變,小聲開口對身邊兒的人說道:“這地母現了原形了,一會兒看我臉色行事。”
狐仙兒跟白先生都隱晦的點了點頭,少時,就見地母化出來的半個人形嘴部一陣兒動彈,一個聲音直接從地下傳道了腦海里:“我在此生長了數百年,與人相安,為何你們要一逼再逼。”
一鞭子朗聲道:“如若閣下不出金來,必不會遭此大難。”
地母:“生出金來,也屬無奈之作,人類犯我藏身之處,我若不出金來,如何躲得過人類的踐踏?”
一鞭子:“巧舌如簧,天大地大,何處不能安家,又何必與人類爭這區區方寸之地。”
地母:“我生在此地,長在此地,卻為何要讓安身之所與人類?”
一鞭子:“天下靈物,莫不以人為靈,閣下法力高強,卻想與人類一爭高下,心胸之間,但見分寸。”
地母:“如此說來,我也只有舍命一搏了。”
一鞭子聞言,左右手往身后一背,背手之間,順手推了爺爺一把,爺爺一愣,接著明白了一鞭子的意思,慢慢的朝后退去。
而一鞭子的手,隨即插進了背在身后的黃布包里,摸到了東西,卻沒拿出來,又朗聲說道:“我也不想與閣下生死相斗,有一個提議,閣下可有興趣?”
地母:“你且說來。”
一鞭子:“我念你修行不易,數百年的光陰修行間一瞬即逝
,現今將要亂世,即使我不與你斗,也不可免去你的殺身之禍,在下將要去那妖都一行,閣下可愿與我同去?”
聽到一鞭子的話,狐仙兒臉色一變,隱晦的碰了一鞭子一下,一鞭子神色不變的微微搖了搖頭。
那地母聽到一鞭子的話,一時陷入沉默,一鞭子等眾人也站在不遠處等著地母的反應,隨著時間的流逝,地母卻好像愈發煩躁起來了。
根須都在不停的舞動著,好像隨時要爆發一般,一鞭子微微皺起了眉頭,接著從布包里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拔開塞子,里面塞的滿滿當當的黑針,接著把瓷瓶藏在左手手心里,右手又掏出了一張黃符。
準備好后,開口說道:“此事,閣下也要想那么久嗎?對你對人都有好處,閣下何樂而不為呢?”
地母聞言抬了抬頭,本來白色的雙眼中流露出一股怨恨的目光,開口說道:“人類狡詐,我年少時,險些喪命于人手,你讓我如何相信與你?”
一鞭子淡淡的一笑,道:“閣下的意思,是信不過我了?無妨,閣下既然執意要斗,那便斗上一斗,我周氏一脈,從不怕斗法。”
一鞭子的話一語雙關,表面上是說,你信不過我,那咱就打,剛才我說的話,只是個提議,并不是我怕了你了。
緊隨其后的,一鞭子報出了自己的門派,周氏一脈在此地靈物耳中,也是響亮的名號,而且歷代周氏先祖苦心經營,早已在此地闖出了一片天地。
果然,那地母一聽到一鞭子的話,微微一愣,開口說道:“那將要千年劫的龜修,可是折在你手中?”
一鞭子吃不準這地母問這話的意思,當下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地母見一鞭子點頭了,面上瞬時浮現出一股不信任的表情。
一鞭子看在眼里,卻依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地母,只是左手卻慢慢握緊了,手中的瓷瓶口也到了手腕位置,隨時可以抬手甩出。
爺爺此時已經推開了好一段距離了,正準備轉身之際,異變突生,只見一鞭子三人周圍的土地里猛的竄出來一根根白色的根須,劈頭蓋臉的就朝一鞭子三人纏去。
狐仙兒跟白先生都是一愣,接著紛紛施閃身躲過,接著準備施法還擊,只有一鞭子依然靜靜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白色根須一瞬間就到了一鞭子的跟前,眼看就要纏上一鞭子的身子的時候,卻都停了下來,在一鞭子身旁舞動著。
爺爺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這要是被纏上,怕是勒也能活活把人勒死,可現在白色根須就停在一鞭子身旁,少時,白色根須散開,接著慢慢縮回了地里。
地母開口說道:“不虧是周氏一脈,這份定力,在下佩服。”
一鞭子此時的嘴角輕輕往上一翹,開口道:“如此說來,閣下是答應了在下的提議了。”
地母:“罷了,我在此生長了數百年了,也該出去看看這外面的世界是個什么樣子了,就勞道長
費心了。”
一鞭子輕輕嘆了口氣,道:“將要亂世,你我皆凡軀,天道不改,終只是天地間一粒塵埃罷了。”
這時,地母巨大的主體開始慢慢縮小,隨著縮小,身子周邊爆出一股股的白色煙霧,少時,煙霧散去,大坑里站著一個皮膚細嫩的小孩兒,只是頭發眉毛都是白色的,看著讓人很不舒服。
一鞭子沖小孩兒點了點頭,道:“出發時間未定,只在這一兩天之間,還請閣下做好準備,屆時,一同出發。”
小孩也沖一鞭子點了點頭,接著就這么慢慢沉到了地下,消失不見了,直到小孩兒完全消失不見了,狐仙兒跟白先生才湊到了一鞭子跟前,不知道說著什么。
少時,就見一鞭子腿一軟,差點兒摔倒,被狐仙兒一把扶住了,爺爺看的真切,忙朝一鞭子跑去。
跑到跟前的時候,一鞭子已經扶住了狐仙兒的胳膊,站穩了,面色喜悅的開口道:“這次出門,有這地母跟隨,咱們便又多了一些助力,成功的可能性又增加了。”
一旁扶住一鞭子的狐仙兒輕輕搖了搖頭,接著看了白先生一眼,扶著一鞭子就地坐了下來,一鞭子的坐姿卻有些奇怪,直著腿就坐了下去。
爺爺看的奇怪,在一鞭子身后扶住了一鞭子后,開口說道:“干爹,你這是怎么了?”
一旁正在給一鞭子脫鞋的狐仙兒開口說道:“你干爹剛才是被地寒毒侵身了,現在得趕緊把毒逼出來。”
爺爺聞言一愣,剛才自己明明看那些地母的根須并沒有觸碰到一鞭子啊,怎么受的寒毒呢?
這時,狐仙兒已經將一鞭子的鞋脫了下來,只見一鞭子的腳背上明顯的兩道紅色的痕跡,爺爺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心里不禁對一鞭子的崇仰之情又上了一個臺階,剛才那些白色根須從地里出來的時候,肯定還有一些直接穿過了一鞭子的鞋底,纏上了一鞭子的腳,而被白色根須纏住,一鞭子卻能做到面不改色。
那時候若是這地母真想干點兒什么,怕是后果不堪設想,爺爺想到這兒,心里就一陣陣惡寒。
在狐仙兒跟白先生的幫助下,一鞭子體內的寒毒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逼了出來,由于這次不是一鞭子自己逼毒,所以一鞭子本身也沒那么大的反應,透明的毒素被逼出體內后,一鞭子就掙扎著站了起來。
稍事修正后,一行人就朝村里走去,一鞭子雖說此時步履蹣跚,但他堅持自己行走,不讓爺爺扶著。
到了家,一鞭子上炕坐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娃兒,干爹最遲明天就要出門了,你一定得好生修煉,切不可辱沒了我周氏一脈的名聲。”
爺爺很正式的點了點頭道:“干爹,你放心吧,我肯定會用心修煉的。”
一鞭子輕輕笑了一下,道:“一會兒,你就回家吧,干爹還有東西要準備,過了明天,你再來,干爹不在的這段時間,一定要長來陪陪你干娘,知道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