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子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道:“這幻術竟這般歹毒,莫非,我這孩子,就救不得了嗎?”
狐仙兒:“非是救不得,只是這布下這幻術者,此時已經死去,神識在守護著這個幻術,以神識拖住了娃兒的魂魄,實在是難辦啊。”
一鞭子嘆了口氣,道:“如此說來,狐仙兒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狐仙兒思索了一會兒,微微的搖了搖頭,一鞭子的臉上一下浮現出了絕望的神情,只是這絕望的神情轉瞬即逝,接著浮現在一鞭子臉上的,是瘋狂的表情,眼珠兒都爆出了紅色的血管。
就在這時,狐仙兒卻忽然拍了一下腦袋,道:“要救這娃兒,也不是無法,我記得我隨家師修行之際,聽得家師提到過一個陣法,現在想來,怕只有這個陣才可能救這娃兒了吧。”
一鞭子的神情一喜,急急的開口問道:“狐仙兒,這陣法你可會布?”
狐仙兒:“我也只是聽家師提起過幾次,陣法的詳細,不得而知,只知道這陣法,叫做往生大陣。”
狐仙兒的話音剛落,一鞭子的表情立馬變了,接著猛的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道:“我怎么就沒想起這往生大陣來。”
狐仙兒也是一喜,急急的開口道:“莫非道兄會布這往生大陣?”
一鞭子搖了搖頭,開口道:“往生大陣,乃是上古奇陣,我又如何得會。”
狐仙兒的表情瞬時充滿了疑惑,這一鞭子又不會布往生大陣,怎么自己說出了這個陣法,他還那么興奮。
本來,狐仙兒的意思是說,狐仙兒的師傅當初雖說在某天早上離開了它,但卻給它留下了一件信物,一根到了晚上會發出黃光的毛發,這么長時間來,狐仙兒終于是參悟透了這毛發的奧秘。
這毛發,乃是狐仙兒的師傅給它留下的,能讓它師傅隨時找到它的信物,經過狐仙兒的研究,這毛發乃是到晚上發出來的黃光,乃是白天吸收的太陽精華,通過特殊的方法,狐仙兒的師傅便會追尋到狐仙兒的位置。
換句話來說,狐仙兒的師傅這么長時間一來,可能一直在暗中關注這狐仙兒的情況,想來師傅一直沒出現,應該是對它還算滿意吧。
不過狐仙兒也知道,若是強行毀去了這跟毛發,自己的師傅要不了幾天,便會追蹤到此處,來查看自己的徒弟是不是有了什么閃失。
狐仙兒雖說也很想念自己的師傅,但它自己也大概知道,當年師傅的離開,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不便見它,它便一直想把這毛發留在最關鍵的時刻來用,哪兒料想得到,這一留,竟留到了現在。
本來狐仙兒想這次為了爺爺的命,用了師傅留給自己的唯一的信物,可一見一鞭子一臉興奮的表情,便知道師傅留給自己的毛發,還不到用的時候。
一鞭子見狐仙兒一臉疑惑的表情,便開口解釋道:“這往生
大陣我雖然不會布,但我知道有一個陣法,與這往生大陣的功效差不多,眼下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試試了,娃兒的命,挺不了一天半日了。”
狐仙兒一陣兒疑惑,問道:“我觀娃兒的命息尚可,道長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一鞭子:“娃兒此時雖說呼吸穩定,但心跳卻隱隱露出漏跳的情況,這種情況下,娃兒的魂魄再過一天半日回不來,就算是過時回來了,也上不得娃兒的身了。”
狐仙兒雖說有些不明白,卻沒有再多問關于爺爺生命的事兒,而是開口問了一鞭子陣法的事兒。
一鞭子便開口說道:“我周氏一脈,祖上有緣得來了一本叫做延天的陣法奇錄,里面的大部分陣法雖說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了的,但我年少時,有幸參悟透了其中一個陣法,陣法喚作輕鳥復生陣。”
狐仙兒聽到一鞭子的話大吃一驚:“延天?”
一鞭子看狐仙兒驚愕的表情,開口問道:“莫非狐仙兒知道這本喚作延天的陣法奇錄?”
狐仙兒穩了穩心神,開口說道:“這延天陣法奇錄,我也是聽家師曾提到過,這本書,本來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道門之人攥寫,可一直沒有示人,后因道門動蕩,此人憑借一座自創的伏天陣,硬是鎮住了道門,此后,眾人才得知,這道門出了這樣一位陣法奇才。”
一鞭子點了點頭,道:“日后必定登門討教。”
狐仙兒點了點頭,又開口道:“這輕鳥復生陣是如何擺法?我可能幫得上什么忙嗎?”
一鞭子回頭對屋主說道:“還請屋主去找來一些白紙,一把剪刀。”
本來,屋里的兩人此時已經完全被一鞭子跟狐仙兒的對話,已經剛才的施法鎮住了,此時的屋主一聽到一鞭子的吩咐,忙轉身出去尋找白紙去了。
一鞭子又從布包里掏出一個空的小瓷瓶,開口對女子說道:“還勞煩姑娘為我吐一瓶口水。”
女子一臉糾結的接過了一鞭子遞過來的瓷瓶,嘴里開始蓄起口水來,一鞭子又來到了桌子跟前,右手猛的拍在了自己的左手上,接著捏住了自己左手的中指,往硯臺里擠了一些血,磨了一下。
潤得了筆,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的捏起了毛筆,落筆極為穩重的開始畫起符來,一會兒的功夫,屋主手里拿著一沓白紙進來了,女子的口水也已經吐的差不多了,一鞭子的符還沒有畫好。
終于,一鞭子以相對來說極為緩慢的速度畫好了符,用特殊的手法折疊起來后,接過屋主手里的白紙,開口說道:“還得勞煩屋主去尋一些蚯蚓,一些公雞血。”
屋主點了點頭,轉身又出了屋,一鞭子把白紙攤在了炕上,用手里的剪子開始剪起紙來,很快,一個個活靈活現的紙鳥兒便出現了一鞭子的手中。
一鞭子的手不停,直到把那堆白紙全部剪成了紙鳥,這時候,屋主
也一只手拎著一個細竹子編成的小筐子,一只手端著一個瓷碗走了進來。
小筐子里裝著小半筐的蚯蚓,一鞭子謝過屋主后,從女子手里接過了瓷瓶放在桌子上,接著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羅盤,把用黃符擺出來的八卦圖形都收了起來,接著把鞋脫了下來,開始在地上走動起來,直到把整個屋子空閑的土地都走了一遍,又回到了脫鞋的地方。
一旁的狐仙兒神情疑惑的看著一鞭子的動作,只見一鞭子做完這一切后,轉身對屋主跟那女子說道:“這輕鳥復生陣,尋常人見了,沒有好處,還勞煩二位去正屋暫避一下。”
屋主帶著女子出了門,一鞭子拿起了桌子上的毛筆,在屋主放在桌子上的半碗雞血里沾了沾,把每個紙鳥都畫上了眼睛,畫好后,把紙鳥按照一定規律在地上擺放起來,直到把白鳥都擺放好后。
一鞭子又拿起了屋主放在地上的小筐子,一股腦的把筐子里的蚯蚓倒在了紙鳥擺出來的圖案中間,接著用毛筆圍著正在到處亂爬的蚯蚓畫了個圈兒,雙手掐訣,嘴里念叨了一聲,就見圈兒里的蚯蚓一碰到一鞭子畫的圈兒,猛的就退開了。
一鞭子接著用毛筆沾著雞血沿著自己剛畫出來的圈兒畫起來,直到把每個紙鳥都串聯在了一起,俯視下去,一鞭子串聯起紙鳥的線隱隱組成了一個特殊的符號。
畫好后,一鞭子起身拿起了桌子上的瓷瓶,把瓷瓶里的女子口水全部倒進了蚯蚓堆里,就見這些蚯蚓一個個瘋狂舞動起來。
一鞭子就在圖案的邊緣盤膝坐了下來,緩緩閉上了雙目,雙手掌心朝上放在了兩個膝蓋上,接著兩只手掐起了一個很特殊的決,兩只手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完全纏繞在了一起,看不到一個指甲。
接著一鞭子嘴里開始念叨起來,隨著一鞭子的念叨,地上的紙鳥一個個的好似活過來一般舞動起來,少時一個個的緩緩沉到了地下。
直到地上的紙鳥全部沉到了地下,一鞭子才停止了念叨,雙手掐的決也自己解開了,隨即一鞭子起身來到了爺爺跟前,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在爺爺的額頭點了一下,鋒利的刀鋒一下子劃開了爺爺的額頭,血便流了出來。
一鞭子一把把自己剛才畫好的符貼在了爺爺額頭的傷口上,接著爺爺的血跡慢慢在符紙上蔓延起來,直到把整張黃符都染成了紅色后,一鞭子才輕輕揭下了黃符,來到圖案邊緣后,把手里被爺爺的額頭血浸透的紅符朝圖案扔去。
就見這用特殊手法折疊起來的紅符在一離開一鞭子手的時候,猛地舒展開來,接著爆發出一陣紅光“砰”的一聲爆裂開來。
紅符炸開后,散落在了圖案里,此時就見爺爺的身子猛的一顫,緊接著就像是痙攣一般不停的抽動。
少時,屋子里的地面猛地發出“砰”的一聲響,一個紙鳥從地下炸了出來,地面都被炸開了一個小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