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九的咒完全念完后,這才緩緩抬起捏著黃符的手指,只見一道藍色火焰一般的東西緊緊的跟著林九手中的黃符,接著,林九捏著黃符的手猛的朝燈籠一送,就聽“呼”的一聲,燈籠亮了起來。
只是這燈籠的亮光是藍色的,而且忽明忽暗,直到見燈籠亮了起來后,林九才算是松了口氣,將燈籠小心翼翼的又掛在了桌子的右角上。
隨后,在林九的吩咐下,在爺爺跟小牛倌的幫助下,小牛倌的父親將自己的妻子抱到了桌子前面的圖案上放下,那只已經半死不活的公雞,被爺爺隨手丟在了一旁。
放好小牛倌的母親后,林九讓眾人散開,接著開始在桌子后面雙手掐訣,嘴里急速的念叨著,隨著林九的念叨,只見燭臺上燃燒著的蠟燭的火焰慢慢的開始轉變成了藍色,而且一跳一跳的。
藍色的火焰隨著一跳一跳的頻率慢慢開始變大,直到像是火把一樣的火焰后,林九一下松開了自己雙手掐的決,接著雙手各伸出了食指中指,朝正在燃燒著的燭芯兒夾去。
這一夾,兩團藍色的火焰就在林九的雙手四指上燃燒起來,接著林九把燃燒著的兩團火焰猛的朝小牛倌的母親一送,只見兩團火焰飄飄忽忽的落到了小牛倌母親的身上,接著,藍色火焰迅速覆蓋了小牛倌母親的身體。
而林九又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燈籠,來到了圖案旁邊兒,好像在等什么,過了一會兒,小牛倌母親身體上的藍色火焰漸漸的開始暗淡,眼看就要熄滅了,林九皺了皺眉,一下把自己的右手中指送進了口中,狠狠一咬,接著虛空在小牛倌母親身體上方畫了一陣兒。
隨后虛空一拍,只見小牛倌母親的身體一陣兒抖動,接著額頭位置升起了一股飄飄忽忽的藍色火焰,跟她身上還沒有熄滅的藍色火焰不一樣的是,這團飄飄忽忽的火焰更藍,更密集。
隨后,林九右手猛的朝藍色火焰一抓,猛的朝燈籠一送,只見小牛倌的母親一下子不動彈了,好像又恢復到了昏迷狀態。
做完這一切的林九慢慢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密布的汗珠,開口說道:“成了,現在三魄已經被我聚集在一起了,只要送回軀體,就行了。”
爺爺一聽,忙讓小牛倌的父親把他的妻子抱回炕上,林九也隨著眾人來到了小牛倌家里的東屋,見小牛倌的母親在炕上躺好后,輕輕將手里的燈籠放在了炕沿兒。
接著掏出羅盤,看了一下后,吩咐小牛倌的父親將小牛倌的母親按照方位擺放好,接著脫鞋上炕,盤膝坐在小牛倌母親身前,雙手聯合掐訣,嘴里念叨了一陣兒后,開口讓爺爺把炕沿兒上的燈籠提到了自己身前。
兩手掐的決不散,朝燈籠一指,只見燈籠里正燃燒著的藍色火焰“呼”的一聲竄了起來,隨后飄了出來,慢慢的飄向了小牛倌母親的額頭。
藍色火焰飄動的很慢,這期間
林九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竭力在支撐著自己掐的決。
直到藍色火焰順利的落在了小牛倌母親的額頭上后,慢慢的消失不見,林九才猛的松開自己掐的決,迅速在小牛倌母親身上快速的點了幾下,接著一把蓋住了小牛倌母親的眼睛。
只見一股紅黑色的氣息迅速從林九的手下開始在小牛倌母親身上蔓延,很快就游遍了全身,林九這才放開了蓋住小牛倌母親眼睛的手。
只見隨著林九的手拿來,小牛倌的母親身子一陣兒抖動,很劇烈,隨后,一口黑綠摻雜的液體從小牛倌母親的口中噴出,林九迅速后退,避開了這股汁液。
而坐在一旁的爺爺反應就慢了一拍,被這股汁液淋了一身,接著一股酸臭無比,而且有股苦味的氣息直沖爺爺的鼻腔,嗆的爺爺一陣兒干嘔。
林九迅速下地,開口對小牛倌的父親說道:“好生修養,萬萬不可劇烈活動,還有,魂魄離體時間過久,初醒來之時,可能什么都不記得,但是別著急,這是正常的,用不了幾日便會恢復。”
小牛倌的父親當即千恩萬謝,小牛倌也隨著父親開口感謝林九,倒是一旁被小牛倌母親噴出來的東西淋了一身的爺爺被忽略了。
而爺爺此時幾乎要崩潰了,自己這一身味兒實在是太難聞了,迅速將衣服脫去后,好在汁液并沒有濺射到皮膚上,只粘在了衣服上。
小牛倌見狀,忙找出了一身自己的衣服,扔給爺爺,爺爺接過衣服后,穿在身上,卻肥大無比,可現在也沒得挑,總不能光著身子吧。
辭別后,爺爺就帶著林九朝一鞭子家里走去,忙活了這么久,干娘應該也做好飯了,到了地方,干娘果然已經將飯做好了,而且都已經擺弄到西屋炕上了,林九也沒有客氣,當即脫鞋上炕,開始吃起來,顯然是餓極了。
吃過了飯,爺爺把吃飯的家伙事兒都收拾下去后,開口說道:“前輩,今晚兒咱倆就在這屋子里擠擠吧。”
林九點頭,鋪好了被窩后,爺爺講小狐貍送到了東屋,干娘給小狐貍在炕頭弄了個被窩,睡下了。
回到西屋,林九已經脫衣進了被窩,爺爺也上炕進了被窩后,猛的想起了一件事兒,便開口問道:“前輩,之前跟在你旁邊兒的僵尸,怎么不見了?”
林九輕笑了一聲,道:“那地藏尸,可不是能隨便示人之物,回家之際,我便讓它進了你們挖出來的大坑里避身了。”
爺爺這才恍然大悟,少時,又開口問道:“前輩,我看你剛才招魂合魂之術,與我周氏一脈相傳的招魂之術雖說有些不同,但大體上卻是差不多了,我很疑惑,這尸修,可跟尋常道門之修,有何不同?”
林九稍微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這修行之道,本就師承一家,只是隨著時間演變,各自派別的祖師便以自己對修行的理解,進而演變出了適合自己
的修行方法,也就多了派別之分。”
爺爺:“自己對修行的理解?適合自己修行的方法?”
林九:“打個比方說,我是尸修一脈傳人,而你周氏一脈,卻是專門治妖之派,雖說各不相同,但同樣能對付鬼修,如若碰到了僵尸,我自然有我一脈的收服之法,而你周氏一脈,卻也不會被僵尸所困,也會有自己收服僵尸的方法,不知道我這么說,你能不能明白。”
爺爺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忽然心念一動,開口道:“前輩的意思,是指無論哪種派別,到了一定境界,都是一樣的?”
林九點頭:“對,天下道門,本就是一家,只是鉆研的方向不同罷了,可惜的是,現存道門中人,真正有虛懷之心的,卻是少之又少,多是一些打著道門旗號招搖撞騙之輩,想來,卻是讓人寒心啊。”
爺爺黯然,想想道門中事,卻是如林九所說,真正的道門中人,往往淡泊名利,多向往的是一種云游四海的生活,只是因為種種不同的原因,不能實現罷了,而一些打著道門旗號招搖撞騙之輩,卻在這個社會上,混的風生水起。
想到這兒,爺爺也忍不住有些哀傷,從道門傳承至今,丟失的東西,比傳下來的跟自研的東西加起來都多,也不知道這究竟對道門意味著什么。
就這么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后,爺爺不知道什么時候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第二天一大早兒,爺爺醒來之際,林九已經不在炕上了,小小的疑惑了一下后,爺爺起身穿著小牛倌肥大的衣服,出屋來到了院子里。
卻見林九此時正在院子里活動著,像是在打一套拳,腳下踏著的步伐,也很有規律,只是這種拳法,爺爺卻從沒見過。
林九此時也看到了出門而來的爺爺,當即停下了打拳,揮手將爺爺召到身旁后,小聲在爺爺耳邊兒說道:“我觀那術士,雖說被我所傷,卻不會善罷甘休,我除掉那巨蟒,應該是他的心血之物。”
爺爺聞言一愣,接著開口說道:“那前輩,這該如何是好?”
林九:“以不變,應萬變,這術士被我所傷,必然會藏匿自身,怕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他身在何處,你我也只能等著術士先出手。”
爺爺思索了一陣兒,開口說道:“也只能如此。”
林九:“恩,不過你我還是要小心這術士的報復,這幾天,還是萬事小心為好。”
爺爺點頭,忽然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這么說,前輩是要在此常住幾日?”
林九點頭,爺爺心中一喜,當即開口說道:“那太好了,我正想著該怎么留前輩在此多住幾日呢。”
林九:“還是叨擾小道長了。”
爺爺:“哪兒的話,這都是應該的,我還沒謝前輩的救命之恩呢。”
倆人又客套了一陣兒后,干娘做好了早飯,前來喊倆人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