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的吃完了飯,太爺一本正經的對爺爺說道:“娃兒,好好聽你干爹的話。”
爺爺不明所以,但看太爺一本正經的樣子,只好點頭,隨后,一鞭子帶著爺爺朝自己家走去。
到了一鞭子家里,干娘跟小鳳香都睡了,爺倆到了西屋,上炕睡覺的時候一鞭子開口說道:“娃兒,今明兩天不用鍛煉了,好好休息休息,后天跟干爹出趟遠門。”
爺爺:“去哪兒啊?干爹。”
一鞭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爺爺:“那得去多久啊?干爹”
一鞭子:“短則兩月,長則半年。”
爺爺:“啊?這么久啊?”
一鞭子卻沒有再回話,翻了個身,一會兒就想起了鼾聲,爺爺躺在被窩里卻睡不著,一來是剛吃完飯,二來是時間還有點兒太早。
腦子里想著一鞭子要帶自己出遠門的事兒,后來迷迷糊糊的又想起小牛倌跟自己說的崖子上的山洞。
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醒來,一鞭子不在家,問干娘,干娘說一大早就出門了,不知道干啥去了。
一直到吃完了早飯,一鞭子也沒回來,爺爺一想一鞭子跟自己說過今明兩天都不用鍛煉,當下歡天喜地的去找小牛倌玩。
到了小牛倌家里,小牛倌正在曬牛糞,一看爺爺來了,很詫異的問道:“你今兒咋這么早就來了。”
爺爺:“我這兩天都沒事,我干爹說后天帶我出遠門,讓我休息兩天,咱倆去你說的那個崖子洞看看去?”
小牛倌當即答應了下來,進屋說了一聲,倆孩子就朝北山的后山走去,一路上倆孩子都在討論這個洞,最后分成兩派,爺爺覺得這是個寶洞,小牛倌覺得這是個鬼洞,爭執不休。
到了地方,小牛倌解下了腰上纏著的繩子,來到一塊大石頭附近的草叢里,從里面找出來一根叉開的粗樹枝,用繩子把倆人攔腰連在一起后,開始順著小路朝崖下走去。
爺爺雖然膽氣比一般人大,但那是對靈異事件,眼下在這懸崖的小路上行走,腿肚子還是有些轉筋。
顫顫巍巍的跟著小牛倌到了崖壁中間,小牛倌轉頭對爺爺說道:“你看,就是那兒。”
爺爺抬頭一看,見前面不遠處果然有一顆生長的很茂密的松樹,可這棵松樹跟目前自己站的位置基本持平,而松樹跟小路中間還有這一段不短的距離,別說是孩子,就是成人也夠不著啊。
正疑惑的時候,見小牛倌從懷里又掏出一個稍微細一些的繩子,繩子的一頭系著一根鐵棍,熟練的把繩子拋向松樹,鐵棍剛好卡在了松樹的岔開位置。
小牛倌拽了拽繩子,確定結實后,轉頭對爺爺說道:“你看見前面那塊凸起的石頭了嗎,抓著繩子跳過去,到那塊石頭上就能夠著松樹了。”
爺爺一看,那塊凸起的石頭少說離自己也有個一米半的距離,在這懸崖上自己本來就腿肚子轉筋,讓自己蹦過去,估計跟玩命差不多。
當下表示自己蹦不過去,小牛倌卻不以為意,伸手解開了自己腰上的繩子,把叉樹棍給了爺爺,讓爺爺把住了,自己先跳過去。
接著小牛倌就在爺爺驚悚的目光中優雅的一蹦,蹦到了石頭上,站穩后一把抓住了松樹,接著很敏捷的爬了上去,在松樹上坐穩后,小牛倌把繩子朝爺爺扔過來。
爺爺顫抖著抓住了小牛倌扔過來的繩子,看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敢蹦出去,急的小牛倌在樹上一個勁兒的喊。
最終,爺爺眼一閉,放開了死死抓住木棍的手,腿上一用力,蹦到了石頭上,接著睜眼一把抱住了松樹,臉色煞白。
小牛倌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動作,太流暢了,可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咋沒把那木棍帶過來?”
爺爺深呼吸了幾口,道:“啊?你沒說還得把木棍帶過來啊。”
小牛倌:“那咱倆咋下去?”
爺爺大驚:“要帶木棍你不早說。”
倆人互相埋怨了一會兒,可木棍沒帶上來是事實,最后也只能從洞里出來再說了,接著小牛倌領頭,倆人爬進了一個以孩子的身子才能爬進去的洞口。
爬了幾步,小牛倌就停了下來,洞內一片漆黑,爺爺想了想,開口道:“這樣,咱倆回頭,去折幾塊松樹枝,看看要是有松油的話,做幾個火把,再進來。”
小牛倌同意了,倆孩子又回到洞口,爺爺先出去,折下幾根還算比較直溜的松枝,接著滿松樹搜刮起松樹脂來,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幾塊硬松脂。
爺爺當下從衣服下面撕下來一塊布,把布撕成布條,簡單做了幾個火把,都忙活完后,遞給了洞里的小牛倌。
小牛倌接過火把,卻遲疑著開口問道:“你有火鐮嗎?”
爺爺:“你沒帶?”
小牛倌:“我閑著沒事帶火鐮干啥。”
爺爺:“你知道洞里這么黑你不帶火鐮?豬腦子啊你。”
最終,爺爺掏出懷里的符,掐訣念咒,點著了火把,倆人又朝洞里爬去,不一會兒這山洞就開始寬敞起來,又爬了一會兒,爺爺跟小牛倌都能曲起腿爬了,速度加快不少,洞卻越來越大,最后,倆人能直接在洞內站起來了。
倆人完全沒想到這小山洞洞口居然內有乾坤,而且借著火把的光亮能清楚的看到頭頂上突出來一塊塊石乳,有些還是透明的,就像冬天水結冰一樣。
正在爺爺跟小牛倌驚訝的時候,小牛倌手里的火把卻忽閃了兩下,順著光亮看去,原來這火把已經快燒沒了,趕緊又點了一支,倆人繼續朝洞里走去。
一路前行,漸漸的火光就顯得小起來,照不出洞內的全貌了,爺爺趕緊拽著小牛倌貼著洞壁走,又走了幾步,洞壁卻忽然開始反起光來,爺爺伸手朝洞壁一摸,卻意外的摸到了一層濕乎乎,黏糊糊的液體。
手感上非常惡心,爺爺忙翹起腳,在鞋底上擦了一下,這一矮身子,爺爺卻意外地聞到了一股腥味混合著苦杏仁的味道。
當下警覺起來,一開始爺爺摸到粘液還以為是洞內常年積水,洞壁返潮造成的一層粘液,此時看來應該沒那么簡單。
可借著火光朝前看,光線盡頭仍是黑乎乎的一片,明顯是沒有到路的盡頭,小牛倌也注意到了爺爺的不對勁兒,問道:“咋得了?”
爺爺:“你沒聞到一股腥味嗎?”
小牛倌在爺爺得提醒下,抽了抽鼻子,確實,一股淡淡的腥味:“恩,確實是有股子腥味,可能是洞里常年不通氣憋的吧。”
爺爺:“我看沒那么簡單,反正小心點兒吧。”
爺爺這么一說,小牛倌害怕起來,道:“啊?你說這洞里不會有啥幺蛾子吧。”
爺爺:“看你那個小膽兒,有我呢,怕啥。”
小牛倌:“我不敢走了,咱回吧。”
爺爺:“回什么回,好容易進來了,再說,咱倆就算回去也下不去啊。”
說完結果小牛倌手里的火把,又開口道:“你怕就跟我后面走,我領頭。”
又走了一會兒,隱約看到前面有一個正在蠕動的東西,可距離太遠,看不清,不過能明顯的看到一個小葫蘆樣的東西在半空中一明一暗的發著微弱的光,不過這光在全黑的環境里就顯得很扎眼了。
爺爺權衡了一下,耐不住好奇心,實在是想去看看那個發光的東西是啥,當下一咬牙,緩緩朝前面又走過去,眼睛死死的盯著那蠕動的東西。
又走了一會兒,可那蠕動的東西只能隱約看到在動,卻完全看不清是什么,不過那個小葫蘆樣的發光物品卻漸漸看的清楚起來,至少能看清楚是長在一顆藤上的了。
爺爺心中一動,腦海里一下子想起一鞭子曾給自己看過的一本書上有記載,風水寶地的天然洞穴里很很大的概率會生出一些天才地寶,有緣人得之。
想到這兒,爺爺心里一陣激動,不禁加快了腳步朝那小葫蘆樣的東西處走過去,可爺爺只記得這書里說的天才地寶了,激動之余,忘了書上的后半段記載。
但凡這天才地寶附近,必然有守寶的靈物,非大機緣者近身便會遭到護寶心切的靈物的攻擊,所以,這天才地寶的附近往往堆積著許多誤入,卻又貪寶之人的尸骸。
道門里倒是有這么一個分支,是專門尋寶的道人,不過這個分支據記載,只在盛唐時代曇花一現,傳說這門里的弟子命格里必占一個貪字,雖說這道門內的人大都應該是清心寡欲之輩,但就是有這么一個分支,是專門尋找天才地寶的。
雖說這個分支是曇花一現,隨后隨著門內之人大多都因貪圖寶貝丟了性命,這分支也就沒有傳承下來,不過這分支里的一些尋寶經驗卻是傳了下來。
而爺爺就犯了這傳承下來的尋寶之法的大忌,貪心過急,隨著爺爺漸漸接近了這個葫蘆狀的發光物體,也借著火光看清楚了這東西確實是生長在一顆黑色的藤上的。
這時,黑暗中猛的刮起一陣兒邪風,爺爺轉頭一看,一張血盆大口正朝自己撲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