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歐陽先生和你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季憐抿了抿唇,沒說話,只是看了眼剩下的那三個桂花糕,心下已經(jīng)明白喜歡吃桂花糕的人到底是誰了。
不過她還是端著盤子進(jìn)了房間。
白天麟拿著平板電腦,正靠在床頭上。
季憐進(jìn)來,眉頭一皺,上前就奪過他手里的電腦,“不是說了,病沒好之前不讓碰這些的么?”
“已經(jīng)好了點(diǎn),公司剛出了那么件大事,這幾天事情多,不能耽擱。”
“歐陽先生不是在管理么!”
“有些事情,他也拿不準(zhǔn)。”
“我不管!”
白天麟看著她這副犟樣兒,終是沒再和她爭吵,只是指了下她盤子里端的糕點(diǎn),“桂花糕?”
“……恩,還剩三個。”
“嘗一個。”
季憐拿了一個放到他嘴邊,他咬了一口,咀嚼了兩下,“恩,還不錯。”
“林嫂教我做的!”
“是林嫂教你做的,還是林嫂做的?”
季憐撇開視線,拿了個桂花糕塞進(jìn)嘴里,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林嫂教我做的……”
白天麟只是笑了笑。
吃了糕點(diǎn),季憐又給他量了次體溫,還有點(diǎn)低燒。
“你繼續(xù)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季憐正起身——
“上來。”
“恩?”
“陪我躺一會兒,不然我一無聊就不自覺的惦記公司的事情。”
“……”
季憐脫了外衣,鉆進(jìn)被子,他長手一伸,就把她摟進(jìn)懷里。
“白以深和我有什么不同么?”
季憐突地開口問道。
白天麟側(cè)首,吻了吻她的額頭,“沒有不同。”
三年前的她和三年后的她縱然有差別,可這差別若是發(fā)生在同一個人身上,那就是沒差別。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季憐伸手握著他的手,“至少她不會讓你生病……”
“你怎知她沒有讓我生病?”
白天麟好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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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先生說他從沒見你這么虛弱過……”
“他又不和我過日子,他知道什么?”
季憐被他這話說得笑了一下,往他懷里偎了偎……或許她不該想那么多。
原先,她還覺得自己很奇怪,怎會對一個沒見過幾次的陌生人產(chǎn)生男女之情,如今,她明白了……
她以前一定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他……
至少會比他喜歡自己更多!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季憐閉上眼睛,“白天麟……如果你沒有遇見我,會怎么樣?”
“不會怎么樣。”
“……”
“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一個獨(dú)立的個體,沒有誰必須要依附誰才能活下去……”
“就算我沒有出現(xiàn),你也會過的很好,是嗎?”
“如果你沒有出現(xiàn)……我應(yīng)該也會過得很好。”
他有錢有權(quán)有勢,沒有負(fù)擔(dān),沒有麻煩精,還能有人比他過得更好,更自在么?
“那……你為什么一定要和我結(jié)婚?”
季憐的拳頭攥緊。
“因?yàn)椤?
白天麟把她抱得更緊,“因?yàn)槟愠霈F(xiàn)了,你出現(xiàn)了,就都不一樣了。不能放你走,不能讓你走,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就是這樣而已。”
“我以為你會說你很愛我……”
“我現(xiàn)在說,你信么?”
季憐伸手堵住他的嘴,“以后再說。”
以后再說,至少等她想起來……
“以深……”
“……”
“以深。”
“……”季憐心口慢慢被揪緊,這種揪緊不再是因?yàn)槎始桑辉偈且驗(yàn)榧m結(jié),而是靈魂深處沉睡著的某些東西被慢慢喚醒。
“以深……”
“……恩。”
“……”
白天麟只是試探性的喊她的名字,他心知之前那番爭吵便是因?yàn)檫@個名字,可她的轉(zhuǎn)變又不得不讓他懷疑,她其實(shí)已經(jīng)知道了,一遍一遍的喊……當(dāng)她真的應(yīng)下的這一瞬間,白天麟的心終于定了。
他沒有更多的要求了,記憶回不來不要緊,只要是這個人就行。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很沉,晚飯時間,林嫂上來敲門的時候,倒是白天麟先醒了,他示意林嫂不要大聲。
林嫂關(guān)上門下樓,管家湊了過來,“先生和夫人醒了么?”
“噓……”
“怎么了?”
“以后這苑子終于要熱鬧起來咯!”
管家眨了眨眼,見林嫂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只是抓了抓頭。
白天麟下了床,把被子給她蓋蓋好,拿了電腦便去了書房。
剛坐下便給容桑打了個電話,“怎么樣?那人都招了么?”
“時回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有說。”
白天麟皺眉,“你有沒有和他說清楚利害關(guān)系?”
“他和季修從小認(rèn)識,哪怕季修落魄潦倒,進(jìn)入黑道,他都沒有拋棄這個朋友,現(xiàn)在讓他開口,確實(shí)難。”
白天麟的拳頭攥緊,“阿桑,現(xiàn)在時間緊迫,我等不了那么長時間,EMPIRE也堅持不了那么長時間。”
“你別急,他沒有說,但另一個人開了口。”
“誰?”
“就是當(dāng)初把以深帶走的人,叫擎尉。”
“擎尉?”
“他和時回,關(guān)系不一般。”
“怎么個不一般?”
“你能為以深做的,他都可以為時回做。就是這樣的關(guān)系。”
時回這個人,他是從那神叨叨的霍華德嘴里聽到的,順手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和季修有很深的淵源,狂瀾的人藏得很深,想要撈一個出來并不容易,更何況是階層足夠高,暴露出來的證詞具有足夠信服力和真實(shí)性的。
時回倒是正撞上了槍口。
只是容桑也低估了時回的義氣。
擎尉主動跳出來,同樣是他沒有想到的。
如果能夠找到擎尉,他也不會從時回下手,擎尉和時回……
他以前只聽說過擎尉和一個男人的關(guān)系不一般,并不知道和他關(guān)系不一般的男人正是季修的發(fā)小。
“那……說了?”
“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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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麟這才長吁了口氣,“辛苦你了。”
“聽說你病了。”
“歐陽璽說的?”
“恩。”
“已經(jīng)沒事了。”
“那就好。”
“以深……肯承認(rèn)了。”
“承認(rèn)什么?”
“她肯承認(rèn)自己就是以深了。”
容桑心頭一動,“那倒是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