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沖著他笑,
“少爺,你之前不是問我,我戀的人是誰么?”
“是誰?”
“其實那次我說謊了,我喜歡歐陽少爺……”
“……”
白天麟對著這張精巧的小臉,她……是在騙他?
“少爺,時間不早了,我先下樓了,歐陽少爺早就來了!”她說著沖白天麟又是輕輕一笑。
“以深……”
“恩?”
“玩的開心。”
白天麟淡淡說完,長腿邁開,頎長漠然的身影抽走了以深支撐站著的力氣。
她眨了眨發燙的眼,逃一般的躥進電梯,下樓……
還好,還好她沒有傻兮兮的和少爺告白。
無論如何,是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的,少爺對她再好,都只是出于一份責任而已。
還好,還好……
還好什么呀還好……白以深,你明明就是想……就是想看到少爺出現不一樣的表情……
明明就是想讓少爺說,別和歐陽少爺交往……
只要他說,她立馬就會下樓拒絕歐陽少爺的晚餐。
玩的開心……
他是這么和她說的……白以深,你就是自作自受……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竟然還傻兮兮的想試探……
你懂什么是試探么?
走出大樓,歐陽璽那輛鮮艷的紅色跑車停在路邊,他穿著沒有褶皺的襯衫還有西裝褲,頭發也弄的很整齊,不像平時那樣抓兩下,弄出不羈的造型。
一副淺棕色的墨鏡戴在他鼻梁上,看到她時,薄薄的唇彎起,
“來。”
她上了車,“歐陽少爺,我們去哪兒吃飯啊?”
歐陽璽墨鏡下的眸子,抓住她眼角的微紅,沒有問,只是移開了視線,輕笑道,“帶你去吃好吃的,餓了吧?”
“有一點兒……”
她揉著自己的肚子,笑道。
“小白,最近的工作是不是越來越多了?”
“恩,有一點。新的一個季度到了嘛!”
歐陽璽開著車,突道,“小白,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母親的事情?”
以深搖頭。
好像到歐陽家以來,就從沒聽過關于歐陽家女主人的事情……
“鐘嵐,聽過么?”
以深點頭,“當然知道啊,珠寶設計界的,怎么可能不知道鐘嵐呢?她是參加MIRACAL國際珠寶設計大賽中獲得金獎的唯一一個華人。”
MIRACLE國際珠寶設計大賽就相當于電影界的戛納,學術界的諾貝爾,是至上的榮譽。
以深記得,那應該是五年前的事情吧?
“她是我母親。是小雨和你晴姐的母親。”
白以深錯愕的瞪大了眸子,“真的假的?”
歐陽家的人從來不提女主人,她一直以為歐陽家的女主人已經……
“驚訝吧?一個還在世活著的人,這么多年,卻一次都沒有回來過。”歐陽璽輕笑道。
白以深輕輕抿著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歐陽少爺……
“我不碰珠寶設計,是因為她。”
“……”
“她為了珠寶設計,拋家棄子,為了站到世界頂尖的設計舞臺上,她不擇手段。我不相信珠寶設計有這么大的魅力,讓一個人成瘋成癲。”
歐陽璽從未和她說過這些話。
以深靜靜地聽著。
“老爹想讓我繼承公司,可以,但所有和珠寶設計有關的東西,我都不會碰。”
“……”
歐陽璽沖她輕輕一笑,“這也就直接導致我根本不會繼承公司。”
“歐陽少爺……事在人為,不是每個珠寶設計師最后都會被名望給迷了眼……”
“是嗎?”
“恩!至少在我看來,珠寶設計有很多純粹的東西,好的設計作品,通常反映的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比如PRAY,反映的是你對天麟的祈望。”
歐陽璽突地接道,以深眼里閃過一瞬的促狹,而后笑了笑,“其實也不只是對少爺一個人,我也很希望歐陽少爺能永遠都好好的。”
“是嗎……”
“……恩。”
車子轉進停車場,他帶著她走進一條安靜的小巷,這里的店面多是帶些江南水鄉特色。
在江城,這條小巷還算有名,各家餐廳的裝潢也好,服務也好,味道也好,都屬上乘,是上流社會比較中意的高消費區。
他們走進一家西餐廳,一個薩克斯樂手正在餐桌前吹奏著悠揚樂曲,很有味道。
以深多看了兩眼,杜歐陽璽輕笑,“過會兒也讓他過來給我們吹一曲。”
“好啊!”
歐陽璽和以深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上了二樓裝飾典雅浪漫的包廂,包廂里散發著清幽的花香,讓人神清氣爽。
“歐陽先生,需要現在上菜么?”
“小白,你餓了么?”
“恩。”
“那就上吧,順便讓那位薩克斯樂手空了也過來吹一首曲子。”
“好的。”
服務員退出包廂。
白以深走到一個精致的黒木餐桌前,桌子干凈的可以映出人臉,座位靠著落地窗,可以看到這悠悠小巷里晚上掛起的燈籠……
沿著小巷彎彎曲曲,很美。
歐陽璽坐在她對面,手撐著下巴,靜靜看著以深……
察覺到歐陽璽的視線,以深回神,笑了笑。
“小白,你變了不少。”
他突地開口,以深愣了一下,而后抓了抓頭發,有些不自在道,“那是變好了還是變不好了?”
“恩……變的更好了。”
白以深笑了一下,她看著歐陽璽,“歐陽少爺也是,現在越來越好了。”
歐陽璽笑了一下。
服務員把菜送了上來,以深本就餓了,沒多猶豫就開吃。
吃到一半的時候,薩克斯樂手走了進來,歐陽璽讓他吹了一曲《貝加爾湖畔》。
白以深一直開開心心的吃著,至少面上是這樣的。
“這曲子真好聽……讓人有點想哭……”
以深說了好聽,所以歐陽璽給了不少的小費。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紅酒,抿了一口,砸吧了下味道,而后又喝了一小口,緊接著又喝了一大口!
歐陽璽倒是覺得新鮮,
“你什么時候學會喝酒了?”
“唔……剛剛學會的!”
以深覺得酒精一下子就往自己腦門上躥,喉嚨熱熱的,有點……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