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惜,再陪我爬一次那座山,好嗎?”
殷惜愣了愣,看著張興羽,想著那處刻下的人生點點頭。
“我也去。”周雷興奮的跳了起來。
聽到周雷的話殷惜才反應(yīng)過來,還有個兒子在這里,便有些為難的道:“下回吧,好嗎?小雷在這里,我們爬山,他一個人怎么辦?”
周雷很郁悶,自己的媽媽盡然完全無視了自己的話。手緊緊的握著拳頭,目光狠利,一字一句的道:“我說了我也去?!?
“那里多高啊,你去?”殷惜好笑的捏了捏自己兒子的小臉。
張興羽笑了笑道:“一起唄?!?
“一起,不行?!币笙嗳痪芙^。
語氣讓其余兩人都有些心肝兒顫。
“小雷小,不是有我嗎?我可以幫他啊?!?
周雷鼓掌道:“有師傅在不用怕。小雷是小男子漢?!?
殷惜眼神不善的看看張興羽再低頭看看周雷,剛才因為求婚而來的幸福感現(xiàn)在都被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給沖淡了。
爭論之下殷惜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哎,跟兩個小孩子爭論哪能爭得贏嘛。
就這樣張興羽帶著殷惜和周雷又一次攀登愛的高峰。
周雷手里拿著一根類似皮帶的長繩。開始,殷惜不是太明白,后來從上面下來的時候,殷惜終于明白,這兩人是早有預(yù)謀。
因為周末,爬的人挺多的,有時候陌生人之間也會互相幫一下。不過待到高處,人便越來越少,也就無人相幫。
爬到最高點的時候,殷惜和張興羽再一次找到了七年前他們愛的鐫刻,只是那個時候的殷惜還不知道那是愛。
雖然已經(jīng)七年了,但因為這最高處甚少人上來,石塊上的字依舊清晰可見,似乎這場結(jié)合的人生不曾有人打擾一般。
張興羽從包里拿出了一塊石頭遞給殷惜,嘴角扯出一道光亮。
殷惜怔怔的看著手里的石頭,它不是被自己扔進湖里了嗎?
殷惜抬頭凝望著張興羽。
張興羽笑道:“你丟了,難道我不能撿回來啊?”
湖水應(yīng)該很冷吧,殷惜感動得無以復(fù)加。
“為什么現(xiàn)在才給我看?”
“為什么要在此之前給你看?這個石塊你扔了,我撿回來了。
你扔了,說明你不要了,我不知道我再給你,你是否還會仍,不是每一次都能撿回來的。
而且它的再一次出現(xiàn),應(yīng)該如同它第一次出現(xiàn)時一樣,要有它的意義。它不是我給你的禮物,它只是鐫刻我們愛的意義?!?
殷惜聽著張興羽隨意的話語,心中像是被人用開水燙了一般,說不出那種感受是不是真的帶著痛。
張興羽把石塊遞給周雷道:“徒弟,照師傅之前說的做?!?
殷惜奇怪的看著周雷立正站好恭敬的從張興羽手中接過石頭道:“徒兒遵命。”
然后用他的小手拿著那塊刻著殷惜和張興羽名字的小石塊,在那個刻著張興羽和殷惜人生的石塊上圍著張興羽和殷惜曾經(jīng)刻下的人生刻下了一個大大的心,把張興羽和殷惜的人生包裹在心里。心的尾部劃出一條線,周雷在上面刻下了“周雷見證。”
殷惜就這么看著周雷辛辛苦苦的一筆一劃的刻下他與他們愛的關(guān)聯(lián)。
感動,除了感動還能有什么?雖然有些埋怨張興羽的勞師動眾,但她真的已經(jīng)感動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
周雷完成以后又用別的石塊在上面刻了自己的名字,歪歪扭扭卻異??蓯郏缓蟀咽瘔K遞給自己的媽媽說道:“媽媽,師傅說這個石頭不能再丟了,它不只有你和師傅,它還有你的兒子周雷?!?
殷惜還能說什么呢?她不能再拋棄張興羽了,因為他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她和周雷的生活了。他拐走了她的心,卻還是不放心,又拽上了她的兒子,讓她和她的兒子一起永遠淪陷在他的愛中。
殷惜矮身吻上了自己兒子的額頭。
“媽媽愛你,這個石頭媽媽永遠不會扔?!?
張興羽笑了笑,掏出相機,把鐫刻著他和她愛的人生的石塊拍了下來。又給三人合了一張影便說道:“走吧?!?
下山總比上山難。
而且這次下山還有個周雷,比之上次下山更加麻煩。
張興羽用皮帶把周雷拴在自己的背上慢慢的往下爬,然后又把殷惜接下來,這次比上次好的是張興羽不需要再把手當(dāng)殷惜的階梯而是直接把她給抱下來。
下山之旅讓殷惜心驚,讓周雷興奮。但是途中殷惜有火也不能發(fā),誰讓危險近在眼前呢。
等到終于安全著陸后,殷惜便開始發(fā)飆了。
來到張興羽身后把周雷給放下來,看著周雷身上被繩子勒紅的肉肉,心痛不已。
“說了不上去,你兩非要上去,這不是故意找罪受嗎?”
周雷張興羽面面相覷,剛才在上面的時候不是還那么溫柔,臉上只有感動和幸福嗎?怎么一下山就變成母夜叉了,太夸張了吧。
“我……”張興羽剛要開口便見殷惜把周雷抱起來道:“以后不準(zhǔn)再這么胡鬧了,什么男子漢啊?這叫逞能?!?
周雷委屈的靠在媽媽的懷里。
殷惜似乎還有氣接著道:“你也真是的,求個婚至于搞這么多事嗎?”
張興羽很是受傷的外加無比幽怨的看著殷惜,而后轉(zhuǎn)頭望向周雷。
周雷哀傷的道:“師傅,我也幫不了你?!?
“好了,回家?!币笙Пе芾纂x開,留下獨自哀怨的張興羽。
“沒人性,這女的怎么這么沒人性???我花了這么多時間,這么大精力,不給面子就算了還斥責(zé)我??次疫€娶不娶你。”張興羽也只敢在她背后偷偷的說。
周雷感覺自己的褲子被什么東西打濕了,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媽媽“媽媽,你怎么哭了?”
殷惜搖搖頭努力微笑著道:“媽媽愛你?!?
“媽媽也愛師傅?!敝赡鄣穆曇羰钦J(rèn)真。
殷惜點點頭,更加緊緊的抱著周雷。
她已經(jīng)很努力了,堅持到現(xiàn)在才讓感動的淚水流下,已經(jīng)不容易了。她想對他說,謝謝,想為自己的過去對他說對不起,想對他說我愛你??墒撬傆X得這些話與他所做是那么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