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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哥,咱們的魚餌那邊怎么樣了?魚兒上鉤了嘛?”魚餌計劃這邊一直是于德水在負責,石金山隊長并不太掌握情況。
“魚餌表現的不錯,已經讓魚吃上鉤了。但大魚還沉在水底,目前我們只能靜觀其變,還不到收線的時候。”老于頭如是說道。
“那個雅利安醫院是怎么回事?”石金山習慣性的點了支煙深吸了一口,他思考問題的時候手上若不夾著根煙,總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已經動手在查了,根據魚餌提供的線報,運送尸體的那輛救護車確實是登記在這家雅利安醫院的。這家醫院的前身,其實是家鄉鎮級別的衛生院,被一伙南方人承包之后,漸漸做成了現在這個規模。這家醫院究竟陷進去有多深,有多少人參與了進去,現在還不好說。”昨晚老于頭熬了個大夜,專門查了這家雅利安醫院的相關資料,可幕后老板的個人信息還需要等兄弟單位發過來,目前尚不可知。
“第一人民醫院的龔新民那邊怎么樣了,有沒有什么突破口?”這個龔新民,身為第一人民醫院分管業務的副院長,本身又是名技術精湛的醫師,他經手過的器官移植手術多不勝數,在江州醫學界也是有響當當名號的。這樣的人如果是販賣人體器官利益鏈條中的一環,那可想而知會有多少人遭殃了。
“這個龔大院長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就窩在家里不出門,連個交際應酬都沒有,跟了他兩三天了,并沒有露出什么馬腳。”這幾天負責跟蹤龔新民的陳天祥搖了搖頭,并沒有什么收獲。
“堂堂一個人民醫院的副院長,連個交際應酬都沒有?這不太符合常理啊。”張為民從旁邊插了句嘴。
“我納悶著呢,他和徐子安自打那次聯系之后,便再也沒有通過電話,難不成已經發覺我們在跟蹤他了。”董大鵬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石金山深思了片刻,果斷的決定道:“小陳,那就先不要跟的那么緊,讓他喘一喘氣。不出窩的老狐貍,我們可不好抓……”
…………
第一人民醫院,十一樓泌尿科病房。
此時此刻的龔新民大院長,正穿著潔白的白大褂,領著一干研究生導師在病區里查房呢。
“喲,小夏天,今天的氣色不錯啊,你這吃的什么呀,搞的一屋子噴噴香的?”龔新民滿臉笑容逗弄著十六床的小夏天,一邊拿起病歷看了看小夏天最近的血項和各種生理指標,都在正常的范圍之內。
“嘿嘿,我姐姐今天給我買了漢堡和炸雞塊,可好吃啦。龔院長你要不要也吃一塊?”小夏天嬉笑著舉起炸得焦黃焦黃的雞塊,這個小子還挺慷慨的。
今天是星期六,不上課的夏雨辰早早的買了好吃的來醫院看望弟弟,若是平常的話,他可沒有這個好口福。
“哈哈,謝謝你,我就不吃啦,你多吃一點吧,多吃點好長得高高的帥帥的哈。”龔院長笑咪咪的結束了這間病房的探查,臨走之際,還特意多看了幾眼站在一旁的夏雨辰。這幾天他忌憚被人跟蹤,一直沒有機會去愛的小窩里釋放釋放激情。今天一見到夏雨辰,只覺得心里面癢癢的,就好像有只小貓一直在抓撓一樣。
這間病房里的王阿婆去世了之后,又轉進來一位五十多歲的吳大媽。吳大媽患的是急性腎衰竭,整天不是哭哭啼啼的,就是哀聲嘆氣。這龔院長剛一走,她又開始訴起苦來了。
“你們說我這個人怎么命這么苦啊,我這一輩子不爭名不奪利的。每天起早貪黑的上班下班買菜做飯帶孩子。好不容易這剛退了休,輕松日子還沒過幾天呢,又查出來得了這個病。唉,我的命可太苦啦……”還說沒幾句,眼看著吳大媽又要開始抹眼淚了。
十四床的謝大姐一聽吳大媽又要哭,腦仁都要疼了,趕緊開始勸她:“我說吳大姐啊,你別難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都是咱們的命,哭管什么用啊,哭要是能把病哭好了,我就陪著你一塊哭了。咱們要積極樂觀,配合醫生把咱身上的病給治好了,你說是吧?”
謝大姐最近的病情加重了一些,人也消瘦了不少。可她自從找到了徐子安,在腎源方面有了一個盼頭,每天還是樂呵呵的,是病房里的開心果。
夏雨辰取了張面巾紙遞到了吳大媽手里,也跟著勸道:“是啊,吳大媽,咱們樂觀一些,遇到事情啊,要往開心的地方想。”
“就是就是,吳大媽,給你吃個雞塊吧,可好吃了,一吃包你就不想哭了。”小夏天吃的滿嘴都是油,還慷慨的把最后一塊炸雞想遞給吳大媽呢。
“謝謝小夏天了,乖孩子,你自己吃吧。大媽不哭了,大媽向你學習,大媽要堅強!”吳大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
“小夏天,瞧你吃的,滿嘴都是油,快來擦擦。”夏雨辰瞧著弟弟的狼狽樣,不禁開心的笑了起來。她的笑容非常的溫暖,像是盛開的太陽花般,嘴角輕揚的弧度,讓人暫時忘卻了憂傷。
面對悲慘的人生,一樣要笑著去面對。我們所有經歷的悲歡離合,又何嘗不是一種人生的歷練。如果你在經歷低谷的時候,便放棄了對人生的希望,那么翻過山頭之后的那片燦爛景色,你會永遠都欣賞不到咯。
剛給小夏天擦好嘴巴,夏雨辰兜里的手機響了聲短信的提示音,她拿起來一看,臉上不禁微微一紅。
只見上面寫著:“小寶貝,我想死你了!再過半個小時,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發送這條短信的人,自然是剛剛才從這間房間里離開的龔新民。
哪有聞著腥味不想偷吃的貓啊,龔新民這只老狐貍在家里憋了這幾天,今兒明顯已經按捺不住心里的那股邪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