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27.NO.27

溫橙說不清自己心里在期待什么。

但腳下的步子卻越邁越小。

會不會, 有沒有可能,是應閻宇?

溫橙這么一想,心跳都重了, 他握緊手里的塑料袋, 躊躇片刻后, 選了公園側門停下。

這里人少, 他可以和應閻宇好好談一談。

即使小兔崽子說了很多屁話, 那也沒關系,不聽話了,小樹枝抽一頓就好了。

關鍵是, 人得在。

“出來吧。”溫橙轉身,并沒有多想。

可當那群人向他走來時, 沒錯, 是群, 不是個,他差點被自己蠢哭了。

這他媽就是傳說中的, 被愛情沖昏了頭?

溫橙按了按額角,有些無力:“找我?”

人群中有個黃毛舉起手機,照他臉上比了比,然后回頭跟人說:“就是他。”

溫橙登時就更煩了。

因為這些人不是找曾阿婆的那幫,而是找他的。

誰會找人收拾他?

應閻宇他親媽。

“怎么個說法?”溫橙被他們盯得死, 沒法拿手機報警, “卸我條胳膊, 還是腿兒?”

“腿。”黃毛突然猥瑣一笑, 豎起食指比了個“1”:“只要你的‘一條腿’。”

溫橙見他瞄著自己的□□, 立時懂了,隨即笑出了聲。

真虧她想得出來?

還以為應閻宇被他怎么著了?

真當他是變態啊。

“笑唄, 待會兒就只能哭了。”黃毛他們穿得邋里邋遢,手上拿把刀出來也還凝著黑泥。

溫橙眉頭一跳,準備跑。

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他連好漢都不是。

然而他剛一側身,背后又繞出了三個人,把他給包抄了。

嘖。

溫橙見他們相互對了幾個眼神,略覺不妙,視線四下一掃,抬腿就是一腳,猛踹上了垃圾桶!

咚——

十點半的公園人氣不足,晨練的早走了,下班吃飯的又沒到點。

溫橙還是沖外面喊了聲:“搶劫——”

他話音剛落,一刀子就過來了!

白光閃過,他趕緊后退,把手里的塑料袋甩上人臉,又順手從垃圾桶里抽出一個破舊的保溫杯,回手打向他身后的人!

鏘。

小刀拍落,溫橙連忙俯身去撿,卻被人瞧準了空擋,一手肘重擊在背!

“!”

溫橙差點沒趴下,他借力滾倒,長腿一掃,撂翻了黃毛,撈起小刀就往另一人腿上扎!

他的確是練過,早年為了對付養父的瘋病發作,他跟人學過武術。

可再厲害,兩手也難敵四腳。

打著打著。

溫橙就被血糊了眼,骨肉撞擊聲愈發激烈,刀片幾次都挨著他劃過!

“操!!”

嘟嘟嘟——

一陣刺耳的喇叭聲打斷了斗毆!

奧迪Q7連個剎車都不給,直接沖向人群,像是索命惡鬼,嚇得混混紛亂逃散!

“橙子!”謝旭安一邊報警,一邊滾下車,兩步跑過去,把人給接住了!

溫橙沒有應聲,他還直直看著廁所的方向。

“怎么了?”謝旭安緊張道,“嚇尿了?”

溫橙額角鼓了根青筋,抬手按住他的肩:“放屁,我什么時候怕過,帶我去醫院處理下,給阿婆看到又該擔心了。”

“好好好。”謝旭安連忙把人塞進車。

關門前,他狀似無意地瞥了眼廁所后墻。

“怎么樣了啊!你說話啊?應哥!”胡三在電話里使勁嚷嚷。

應閻宇卻還在拼命壓制過重的呼吸,直到奧迪Q7開走,他才脫力地滑坐在地。

“應哥?”胡三怕出事兒,連聲叫他。

“你怎么不早點通知我?”應閻宇說的每一個字都飽含陰沉和偏執。

他來晚了一步,被姓謝的搶了先。

他本來就沒資格去找溫橙,還晚了。

胡三聽得發憷:“這,這沒辦法啊,黃毛他們不混夢新區,皋垌那邊我也不算熟,消息傳遞挺費時的。”

應閻宇也知道怪胡三沒用。

他就是怒極攻心,沒地兒發泄,快瘋了。

“行,”他嗓音沙啞,像是渴了許久,“掛了吧。”

“等等!明天還要跑野啊!你別水了......”胡三看著“通話已結束”五個字,“嗷”地慘叫了聲,結果又被身側的片警嫌棄了。

應閻宇在原地坐了挺久一會兒,具體多久他也不知道,總之周圍路過一群下班的人,他才意識到,又不會有人來找他,干坐著等什么?

他撐著膝蓋起身,從花壇邊推出摩托,跨坐上去。

然后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語氣出奇的平靜,堪比風暴前的安寧。

“媽?在家?對,有事找你,二十分鐘到。”

隨著摩托轟鳴遠去,皋垌街又恢復了往日平和。

“不說去醫院么?”謝旭安照著溫橙的指示,掉頭去了王朋家。

“先去看看老人,上次開的藥也快吃完了,你給調一下用量。”溫橙用礦泉水擦著身上的傷,不深,就是多。

謝旭安早在外面混成人精了,聞言也沒問,就是笑。

前幾分鐘溫橙還能忍,可陰陽怪氣地笑個沒完是什么意思?

“你要做什么我管不了,這么多年了,照老規矩來,我只給你提意見。”謝旭安搖下車窗,單手點了根煙。

“我當初幫你查,費了老大的勁,最后也告訴你了,你父母就藏在皋垌后山里,可不是為了讓你去找,而是讓你放心。”

溫橙蓋上瓶蓋,繼續聽他說。

“你既然在這兒住過一陣子,也該知道這里有多亂,別沖動。”謝旭安說。

“我沒沖動,我得找到他們。”溫橙見車停了,開門下去。

“橙子,何必啊,王佩祥也死了,你就不能過得輕松些?”謝旭安嘆氣。

溫橙給王朋發了條短信。

等到對方回復后,他才告訴謝旭安:“你知道跑野嗎?有人在皋垌后山組織了比賽,要把藏在里面的通緝犯全找出來。”

謝旭安愣了愣,才抬腿跟上。

“我父母他們雖然是在逃犯,但他們沒錯,一點也沒錯。”溫橙從來沒有責怪過他的父母,他當年被扔到超市門口,只是父母不想連累他。

他甚至清楚記得他們在艱難的逃亡中,還不忘省錢給他買圍巾。

“那天要不是我爸忘了拿手機折回來,我跟我媽都會被表叔捂死,賭徒有多可怕,你見過嗎?你再怎么哭喊著,沒有錢,他都不信。”

溫橙父母聯手才把人制住,卻不知道情急之下,誰把刀尖刺.進了表叔心臟,當場斃命。

“沒有證據說明是正當防衛。”

“那他們也不能帶著你逃了啊!”謝旭安說完,又倏地安靜了。

不逃?

那就乖乖去坐牢,丟下一個小不點橙子嗎?

可最后還不是把溫橙丟了。

“有些路,一旦走上,就太難回頭了。”溫橙話畢,正好走到王朋家門口。

咚咚咚。

鐵門應聲而開。

“溫大夫......”王朋望著他五顏六色的一張臉,忽然沒聲了。

“我帶謝大夫來給你媽媽看病。”溫橙走了進去,屋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王朋給謝旭安遞了根煙,后者接過,別在耳后,跟進了內屋。

趁著謝旭安把脈的功夫,王朋溜了出來,一邊倒茶,一邊小聲問溫橙:“應哥好像回去了?”

溫橙略微浮腫的面上多了絲表情:“回......哪兒?”

王朋說:“家啊,他家。”

哦,對了。

小屁孩是有家的。

王朋像是有些猶豫,他看了溫橙好幾眼,才問:“你們吵架了?”

溫橙“嘖”了聲,怎么這事全世界都知道似的。

王朋又猶豫了半天,多嘴了一句:“聽胡三說,應哥前幾個小時回去一趟,把他家給砸了。”

溫橙登時僵在原地。

王朋又往他臉上瞅:“還差點把應阿姨罵哭了。”

溫橙想,多正常啊,就他媽不正常。

可他還是拐著彎關心道:“那他......他家沒事吧?”

“沒事,東西壞了再買就成,我就沒想到,他敢罵應阿姨。”王朋終于把那杯水倒好了,正要端走,又被溫橙叫住。

溫橙真的太想問這事兒了:“他怎么......怕他媽媽怕成那樣?”

“呃,”王朋特老實地笑了笑,“不能說。”

溫橙霎時就瞇起了眼。

王朋趕緊解釋:“我也是偷聽來的,不能到處說。”

溫橙琢磨著,你這光起個頭,不就是想讓我問后續嗎,怎么還矜持上了?

王朋被溫橙盯得冒汗,畢竟對方長他十來歲,又不是白長的,他端著水杯的姿勢換來換去,最后小聲問了句:“真想知道?”

溫橙好久沒笑了,現在嘴角一挑,又扯到傷口,疼得皺眉:“你說。如果應閻宇哪天知道了,來找你麻煩,你就跟我說,我罩著你。”

王朋手上那杯水本來是給謝旭安的,結果自己一口悶了,在他旁側坐下,攥著膝蓋上的牛仔褲捏了捏。

“這事......是那什么,初中畢業聚餐的時候,應哥喝醉了,我當時吧,有個電瓶車,胡哥就讓我把人送回去,走到半路,他就在馬路上吼著哭了。”

溫橙順手又給他倒了杯水,沒插話。

王朋接過,也不喝:“我都懵了,就站一邊聽他哭......”

王朋咽了咽唾沫:“他讀小學五年級那會兒,他爸每天都要來接他放學,然后帶去茶館,他寫作業,他爸打牌,然后,有次...他爸帶他去了一家足療店......”

溫橙猛地想到什么,心都提高了。

“應哥說,他就站在門外,聽他爸和足療店里的女人...哼唧......他當時不懂,就在外面聽了好一會兒,直到一個女人把熱茶潑在了他后背上。”

王朋說得很艱難,這種揭他人傷疤的事,讓他有點結巴。

“他說,他雖然不懂,但是很難過,就發瘋似地哭叫,他爸出來的時候,還在提褲子。”

溫橙終于明白了,小孩為什么總在抓左背,心理創傷以另一種形式不停傷害著他。

王朋見他嘴唇都白了,就示意還要不要講?

溫橙點了頭,他才接著說:“后面升上初中,上了生理課,還有班上的那些小黃書......”

王朋看了他一眼:“應哥說,他想明白的那天,回家抱著他媽哭了好久,他媽媽還挺淡定的,說她知道,但她不離婚,讓應哥這輩子都好好孝敬她,彌補他爸的過錯。”

“這他媽什么邏輯?!”溫橙一拍桌子,血氣翻涌,臉上的傷又腫了一圈。

“誒誒誒,噓,小聲點兒,”王朋趕忙把人拉住,“溫大夫冷靜點。”

溫橙冷冰冰又刻板地說:“我很冷靜。”

王朋嘴上“嗯嗯嗯”,心里一句,老子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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