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卯時(5:00—7:00),皇宮大殿內(nèi),氣氛詭異,大殿內(nèi)極靜,雲(yún)馳王裴逸凡一身朝服,立於龍椅下級臺階,身後站著餘達,大殿上,衆(zhòng)文武大臣依舊站列,唯獨宰相符遠征跪拜於衆(zhòng)臣之前。
裴逸凡盯著跪在身前幾丈之外的宰相,眉頭緊鎖,臉色不佳,配上那一臉的絡(luò)腮鬍子,顯得有幾分駭人。
裴逸凡沉默了一會兒,終是沉聲開口,“遠征大人當(dāng)真要這麼做?”
“回王爺,此等大事若要不顧後果嘗試,微臣誓死諫言。”符遠征叩首,說到。
“遠征大人這番話是說本王做事不計後果嗎?”裴逸凡冷聲質(zhì)問,倒顯得有幾分威嚴(yán)。
“回王爺,微臣不敢,但祭天一事非同小可,萬不可冒險爲(wèi)之,還請王爺與皇上三思?。 狈h征幾度叩首,說的是那般痛心疾首,聲淚俱下。
裴逸凡的眉愈擰愈緊,這幾日早朝日日爲(wèi)這事與他煩,下了朝也跟東跟西的,非要說服他不去救援,讓大軍返程不可。
身後的餘達掃視一圈,稍稍上前幾步,輕觸了一下裴逸凡,裴逸凡猛的回頭,餘達面色微變,暗惱這個王爺看他做什麼,無耐眼神示意了一下,裴逸凡這才猛然驚醒,這是他們的暗號啊,他怎的忘記了。
於是,立時回頭,換上一副發(fā)怒的表情,“夠了,這是皇上兄弟的意思,無需再多說了?!闭f著,想等餘達宣佈退朝,趕緊離開。
可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餘達正要開口,符遠征搶先一步,“微臣誓死麪聖?!狈h征重重叩首,字字鏗鏘。
羣臣寂然,裴逸凡跨出去的步伐生生止住,皇家威嚴(yán)收到挑釁,即便是裴逸凡
心中都竄起怒火,眉眼稍擡,朝身邊的餘達示意,撩袍邁步離開。
身後,餘達尖細的聲音悠長而深遠,“退朝!”
寒煙殿外殿,裴逸凡、裴逸文、裴逸宸端坐在椅子上,個個手中的茶蓋碰茶杯,涼了便換一杯,餘達站在一邊,伺候著幾位主子。
“還在殿外跪著?”裴逸凡眉頭一皺,手下的動作不覺重了不少。
“回王爺,是的?!别N達站在一旁恭敬的垂首答道。
“砰”一聲巨響,裴逸凡狠狠的將手中的茶杯摔到桌上,惹的衆(zhòng)人紛紛望向他,只聽他怒極,“這個遠征大人當(dāng)真是想造反了不是?”裴逸凡此刻早已怒火中天,耐心早已耗盡。
“王爺切勿動氣,奴才再去”
“還去?已經(jīng)跑去好言好語幾次了?不去了,叫人給拖出去?!迸嵋莘泊舐暼氯轮驍嗔损N達。
“王爺,此般不是甚好,這要是被傳出去”餘達提及此,也並沒有再往下說,
可是裴逸凡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絲毫不理會餘達的意思,“皇上兄弟都這麼說了,他還有何要說的?拖下去,拖下去”裴逸凡邊擺手邊不耐煩。
“可是,王爺”
“老臣一生爲(wèi)啓雲(yún),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皇上啊,老臣無力在侍奉您啦,老臣愧對先皇啊,就讓老臣爲(wèi)啓雲(yún)流乾最後一滴血吧!”突然,殿外傳來符遠征淒厲的哀嚎聲,
惹的裴逸凡眉毛和鬍子全都快揪一塊兒去了,定是聽到殿內(nèi)的動靜,鬼哭狼嚎的,竟連先皇也搬了出來。
“先皇啊,老臣有愧與您啊……老臣……”
裴逸宸輕睨了眼門外,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出聲,
“此般鬧下去,定會將事情鬧大,驚動到太后老人家便不好了!”
裴逸凡一聽,趕忙附和道,“對,趕緊的,餘達公公,去讓皇上兄弟下個旨吧,把他帶走?!?
“王爺,皇上已命奴才將旨意下達給十二王爺了,十二王爺遵旨便可。”餘達依舊那般不疾不徐的口氣,恭敬的躬身回答。
“先皇啊……老臣,身爲(wèi)……”外頭的哭喊聲一聲高過一聲。
裴逸文亦是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說道,“可現(xiàn)下看宰相是不面聖不休矣了,十二弟這口諭怕是攔不住了?!?
“我去讓皇上兄弟直接下道聖旨得了。”裴逸凡聽著愈加不耐煩,又趕不得,又轟不走,又?jǐn)r不住,之前安安靜靜的跪著還好,此刻在外頭鬼哭狼嚎的嚷嚷,著實鬧心,說著便想往內(nèi)殿走去,。
“王爺且慢”餘達心裡一驚,趕忙跟上前去阻攔。
“餘公公膽子可是大了點?我們?nèi)ヒ娀噬夏阋哺易钄r?”裴逸宸在一邊看著,冷冷出聲。
“奴才不敢,只是皇上龍體不適,亦怕傳染給幾位王爺,所以”
裴逸文也有些微惱餘達的一再阻攔,“餘達,皇兄龍體不適,身爲(wèi)臣弟的又豈會怕那些?”
“是啊,餘達公公,就本王進去,本王不怕被傳染的?!毕噍^之下,裴逸凡對餘達倒是客氣些,但是身子依舊移向內(nèi)殿。
“請各位王爺恕罪。”餘達躬身,身子擋在門口,與此同時,龍雲(yún)殿外的侍衛(wèi)“唰、唰、唰”齊齊拔出了佩劍,幾個躍身擋在餘達的身前。
“餘達公公這是何意?”
“大膽,餘達”
裴逸凡和裴逸文同時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