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桌上是一杯已經放涼的牛奶。瑟菲揉了揉太陽穴，有些困倦了。小日歷上只剩下三個沒有被勾掉的日期，心里有說不出的緊張，像是要即將奔赴戰場的是士兵。
有電話過來，她看也沒看就按了接聽鍵，笑道：“喲，高材生也要熬夜嗎？”
那邊有短暫的沉默，瑟菲聽見輕微的呼吸聲，這才疑惑的問了一句：“咦，不是申優鉉嗎？”
因為秦怡君的高壓政策，這半個學期，她和申優鉉聚少離多，大概半個月才能見一面，還要多虧安子和周媛的掩護，就連電話也只敢在半夜偷偷的開機。
“是我。”
電話里是安安靜靜的女聲。
“依娜嗎？嘿嘿，比申優鉉還要厲害的楊依娜也要熬夜嗎？”
“瑟菲啊，那年在籃球場說過的話，一直都是算數的。”
瑟菲微微愣住，不太明白依娜這句話的意思，視線還停留在面前高數模擬卷上，很艱難的才把思緒拉回到那年的籃球場。
天空似乎有大朵大朵白色的云，像棉花糖一樣柔軟與甜蜜。耳邊有男生們跳躍的腳步聲，以及籃球在地面彈跳的聲響。
忽而畫面中又跳脫出江小沐哀怨的臉。
周媛曾經看著楊依娜離開的背影對她說：“李瑟菲，不要和楊依娜做朋友，真的，她會害了你！就是她讓江小沐去教訓你的！”
為了這句話，瑟菲和周媛嘔了很久的氣。
依娜怎么會害她呢？小媽媽一樣的依娜只會比所有人都想要保護她。
她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應了依娜一句：“依娜，那是......什么......什么意思？”
“我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喜歡他。四年的時間，一直都在喜歡他。”
瑟菲已經忘了自己是怎樣掛掉依娜的電話的。
只記得那夜的夢里，反反復復都是她們的那兩句對白。
——我怎么會喜歡他？我討厭他還來不及。
——那我就去喜歡他了！
究竟是誰背叛了最初的諾言呢？
那次她和周媛鬧了別扭之后，周媛大聲的對她嚷嚷著：“嫉妒是最可怕的魔鬼！”
她們之間，有魔鬼穿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