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帶領(lǐng)著三百多人去而復(fù)返,在左廂營地之西沖殺著潰不成軍慌不擇路的突勒克士兵。而他卻靜靜的坐于馬上,身后立著兩名親衛(wèi),“張成,命令手下將士不得深入營地,再被糾纏住,一會想逃都逃不掉。”
“得令!”張成扯著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想四處沖殺的士兵奔去。此時留下的士兵已知此戰(zhàn)性命不保,趁著此時風(fēng)頭占盡時爽快的殺著。
“殺,殺個痛快,咱們也不虧了。”
“對,這群天殺的突勒克狗,我狗蛋兒也有機會屠殺他們一次。哈哈哈。”
“殺一個不虧,殺兩個夠本,多殺多賺。”
“娘的,以后你們要是有人活的回去,把今天這仗回去給他們講講,太解氣了。”
........虎賁營士兵此時已經(jīng)殺紅了眼,在他們的記憶和聽聞中,這種場面,中原人只有被殺、被搶的份。
“校尉有令,不得深入營地,大家聚在一起,隨時聽后調(diào)遣。”張成的話讓腦子發(fā)熱的士兵們稍微冷靜的些,沖在最前的士兵們開始慢慢撤回。”
與此同時,金狼軍已靠近胡倫部落。
“報....前方營地是左廂軍需隊,大約有三千左右的兵馬突襲了營地并像西逃去正與右?guī)缡娌拷粦?zhàn)。”探子傳回中路大軍的消息已是林海沖擊右?guī)T兵隊之前的事。
“德馬。”慕利達干高聲叫道。
“達干有何吩咐?”德馬策馬并之,回話道。(達干,一種軍職。)
“速帶一千兵馬持我軍令,整合左廂士兵救火,保證軍需少受損失。”慕利達干說道。
“大干放心。”
“其余人等隨我追擊敵人。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了。”慕利達干眼中閃著狡黠,如果成功殲滅了這支兵馬,他便能回去于孛日帖赤那大俟斤邀功,加官進爵、封地牛羊自然少不了他的。
兵分三路的金狼軍,以南北兩路為先,但北路大軍卻繞到了湖北乎倫部落出,正好碰上敗退的哥舒騎兵隊。
“我為金狼軍偏將古力蠻。前方情況如何。”
右?guī)T兵被林海領(lǐng)著四百人鑿穿,被虎賁營大軍殺的丟盔撂甲。此時回想起來不禁膽寒,“敵人有三千左右的兵馬,戰(zhàn)力很強,尤其是那個統(tǒng)兵之人,更是勇士中的勇士。我哥舒部一千騎兵奮力阻擊但扔被他們突破了,不過他們也死傷慘重。”這名騎兵隊長在金狼軍面前不愿丟哥舒部的臉,所以對剛才戰(zhàn)斗的敘述中水分很大。
“好,交給我吧。”古力蠻沒有二話,帶著人便向西一路沖殺。
南路的金狼軍也有所發(fā)現(xiàn),探子回報,“報,發(fā)現(xiàn)有一隊形跡可疑的兵馬再向南奔襲。”
“向南奔襲?你個豬腦子。南面幾十里外便是大山,奔襲個鳥。給我追。定時敵人向南逃竄了。”領(lǐng)兵將領(lǐng)怒吼探子不懂腦子。隨后南路的兩千金狼軍馬不停蹄的想朱隆帶著的一千虎賁將士追去。兩隊人馬此時相隔八里。
林海密封著眼,在玄力作用下,深夜漆黑的遠(yuǎn)方大致情形收于眼底,靜觀整個局勢,明銳的洞察力讓他發(fā)現(xiàn)了趕來救援的敵人兵分三路想要將他們包餃子。而南路的敵人行軍路線的偏移讓林海的眉頭不禁抽動了下。
“朱隆,一切靠你了。”林海心道,他猜得出是敵人發(fā)現(xiàn)了朱隆那一路人的行蹤,追擊而去。
環(huán)視一周,林海喊道,“撤。”此時的林海以心有定計。他著韓闖一路向西西北側(cè)退,就是將西南突勒克幾千里的縱身留給他。就算全員戰(zhàn)死,也要將金狼軍引開,給予兩支兵馬充分的撤退時間。
林海領(lǐng)著三百余騎向西南退去。此時,北路繞行而來的金狼軍卻將林海等人的行蹤看的一清二楚。“蘇尼,他們要逃。”身邊的士兵向古力蠻吼道。
“給我追,在草原,我還沒有見過有誰跑的我們金狼軍。”古力蠻帶領(lǐng)的是戰(zhàn)無不勝的金狼軍精銳,對于騎戰(zhàn)他信心百倍。
“大家迅速向西南退去,我殿后。不論身后發(fā)生什么,給我使勁跑,這些追擊我們的敵人已經(jīng)人困馬乏了。”林海高聲叫著。不論事情是否真如他所判斷,但必須給這些士兵一種信念,順利撤退的信念。
“扔給我?guī)讉€箭袋。”林海淡淡的說道,看著身后鋪天蓋地而來的追兵面色坦然。
接過箭袋,掛于馬側(cè)。林海卻想起了火云馬,隨即一聲口哨想起,玄力作用下哨聲尖銳而明亮,響徹這嘈雜而紛亂的深夜。火云馬聽到哨聲后緩緩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靠近。林海凝神望去,身后的騎兵速度奇快,但隊形卻不散亂。“如此精銳之師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乎倫部落。”林海不知到底哪一步出了錯。
“幾番大戰(zhàn),你二人消耗不小,還有余力陪我射他幾輪沒有?”林海問著身邊的兩名親衛(wèi)。
“校尉放心,場面雖然大,有些緊張。但身體無礙。”身邊一名親衛(wèi)說出了心里話,這樣的征戰(zhàn)場面還真讓他們提心吊膽,沒有見慣生死的林海放得開。
“好。你二人盡力而為,如果感到力不從心,追上大隊人馬。”說罷三人的策馬的速度緩緩的將了下來。看著身前逐漸遠(yuǎn)去的士兵,和身后足見靠近的士兵林海說道,“開弓。”
“嘭、嘭、嘭”對著二百步外的騎兵三人放出了箭矢。靠著體內(nèi)玄力的運轉(zhuǎn),手中拉滿的強弓發(fā)出低沉的震弦之聲。
箭矢一閃而出,隨即身后追兵中倒下三人。林海手中的“莫日根”射出的這箭,將二百步外的騎兵沖戰(zhàn)馬上掀了下去。而虎賁親衛(wèi)手中的長弓是林海從將軍嶺繳獲而來,強度遠(yuǎn)比齊國的軍需配備要好的多,二百步的距離對于兩名親衛(wèi)來說還不成問題,兩名突勒克士兵當(dāng)胸中箭,跌落馬下。但如果再遠(yuǎn),玄力透出,這強弓可能就不能承受如此大的拉力了。
“好。把距離將至一百五十步。”林海大喝一聲。三人與身后的追兵距離再次拉近。手中的長弓卻沒有停歇,轉(zhuǎn)眼間每人射出十幾箭,對面人仰馬翻。林海憑借著“莫日根”的強勢,射人先射馬。然身后的金狼軍騎兵疲于應(yīng)付。
金狼軍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士兵們?nèi)呵榧^,紛紛挽起配弓向三人怒射著,但一百五十步的距離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不近,金狼軍中出色的射手剛剛可以在馬上達到這一距離,但箭矢逼近林海三人時卻威勢已去,很難對三人造成阻礙。
這一切看在那日蘇眼里,他咬牙切齒的咒罵著,“該死的家伙,太狡猾了。普通士兵怎么能對他們造成威脅。這三人定是修行者。等你們玄力消耗到差不多時.....呵呵。”那日蘇冷笑了下。
此時還在營地徘徊的陰骨真人舉目向西望著,“該死,越來越遠(yuǎn)了。真是浪費啊”說罷依依不舍的翻身上馬,想林海等人撤退的方向追去。這營地中剛死之人身體精華仍在,正是他修行所需,可身負(fù)托雷囑托,他也不敢大意,如果稍有閃失,他唯一的容身地兒可就沒了,哪還有好酒好吃招待他。
一炷香的時間,林海三人不間斷的連射,林海已將一袋箭射空了,兩名親衛(wèi)的這個箭袋也所剩無幾,林海側(cè)頭看著面色泛紅,呼吸已經(jīng)不平穩(wěn)的二人,心知,這種控馬之下高強度密集射擊就算是修行之人也吃不消。心想著,再殺幾輪得撤了,脫力可不是件好事,這引敵才剛剛開始。
林海一箭射出,卻看到身后馬背上的突勒克人身體一側(cè),掛在了馬背一側(cè)躲過了他的箭矢,“好騎術(shù)。”林海暗自心驚。卻不知這人正是力古蠻,堪堪躲過這一箭,力骨蠻心道,“讓我活捉,必定生吞活剝了你們?nèi)齻€。”心中怒火中燒的力古蠻臉色極其難看,順勢翻身上馬,開弓射箭行云流水,箭矢飛速朝著一名親衛(wèi)飛來。林海大驚,高聲提醒道,“小心箭矢,俯身。”
這名親衛(wèi)也算反應(yīng)過人,聽到林海提醒,根本沒有尋找箭矢飛來的方向,迅速伏在馬上,“嗖”利箭擦著他的脊背呼嘯而過。
林海緊了緊手中的弓,搭上了一支箭矢,“看你如何躲得過這一件。”玄力透出,淡淡的青綠色附上長弓,“嘭”一聲,箭矢離開弓弦的那一刻,便仿佛消失了一般,速度之快讓常人難以用肉眼追蹤。
那日蘇看到林海手中長弓發(fā)出淡淡氤氳時,手疾眼快,抽出馬側(cè)的長弓一箭飛向了力古蠻。力古蠻胯下戰(zhàn)馬中箭倒地,他整個人跌向地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箭矢帶著破空聲飛快的從他臉側(cè)滑過,鮮血順著而側(cè)留下。驚恐異常的力骨蠻覺著一陣麻木從腳底竄至頭頂,“僥幸逃過一命。”便重重的跌在地上。
身邊的突勒克士兵大驚,高聲叫著,“蘇尼....”隨即紛紛止住戰(zhàn)馬前行的腳步,翻身下馬朝力骨蠻撲去。
跌落下馬的力古蠻被摔的腦中一片空白,雙耳嗡嗡作響,但身壯如牛的很快的甩著頭清醒過來,看著遠(yuǎn)去的三人才發(fā)現(xiàn)他背后已被冰涼的汗水浸透。
“傻牛,你不要命了?”那日蘇的聲音響起。
“你怎么來了?”力古蠻看著身旁的那日蘇直翻白眼,嘿嘿一笑說道。
“不是我射到了你的馬,你還能活著?”那日蘇搖了搖說道,“身為將領(lǐng)你能穩(wěn)重些嗎?說你多少次了,你早晚會吃虧的,這下信了吧。”
“謝了,我欠你一命。”力骨蠻站了起來,“愣在這干嘛,給我追。”
金狼軍再次上路,但林海等人的身影卻已經(jīng)如黑點般即將消失在他們的視野里。
“嘿嘿,托雷這小子果真精明。還真被他算中了。”追上來的陰骨真人看到林海剛才那一箭時嘴角上揚,仿佛深夜的孤狼看到柔弱的獵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