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海，山林的林，大海的海。”林海鄭重其事的道。

“好，嗯～，雖然你拜師了，那也只是為了學我本事應該給予的尊重，我不喜歡有人追我屁股后面呱噪，師傅長短的，所以你以后叫我老爺子就好。”老頭囑咐著林海。

“這樣最好，讓我叫你這怪老頭師傅，還真難叫出口。”

就這樣，偶然相遇的怪老頭和滑頭小鬼開始了一段師徒生活，這段際遇是林海這一生中的寶貴財富。

“去，開始練功，調整狀態。”林海聽到了老頭的話，自己練起了功。

一個時辰過去，林海覺得丹田處熱呼呼地，心法的運轉漸入佳境，隱約觸摸到了屏障，但由于積累不夠，總覺得后繼無力。

“張嘴！”林海依言而做。老頭掏出藥瓶，倒出了一粒如羊糞蛋兒一般大小的藥丸，扔進了林海嘴里，一拍后頸，藥就滑過嗓子進了肚。

老頭盤膝坐在林海身后，倆手壓在了林海背上。

不一會，林海就覺得功法運轉速度大大提升，大量的玄氣涌入自己經脈，林海極力的控制著玄氣運行。但越來越吃力。

“靜下心來，竭力自己控制，你力不從心的時候，我會從旁協助。”老頭的話像重石一樣壓在了林海露出浮躁的心上。

功法的運轉還在加速，這時進入林海經脈的玄氣已經刺得林海生疼，“咬牙也要挺過去，不能讓老頭小看我。”林海有顆倔強的心。

老頭給林海吃的也不是什么貴重丹藥，而是他平時的回氣丹，就是為了加快林海功法運轉，快速把玄氣提升到一定程度，然后沖上三層。

林海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下落，林海強忍著疼痛控制著玄氣運轉，一但玄氣分散亂沖，林海經脈就要受傷。但現在丹田也出問題，大量的玄氣聚集丹田，有種要撐破的感覺，林海疼的已經身體微微顫抖。老頭這時自己的玄氣渡了過去，護住了林海的丹田，但玄氣還在沖擊著、鞭笞著，這是林海修煉以來最大的考驗。

老頭自己的玄氣壓縮著林海丹田內龐大的玄氣團，隨著時間的推移，回氣丹的功效在減弱，功法運轉速度開始回落，“集中精神，護住心脈，不管身體發生什么，一定控制住自己身體，保持清醒，不能暈厥。”

林海丹田的玄氣被越壓越小，越來越濃。林海現在已經沖上三層了。老頭開始引導著這團玄氣沖擊任督二脈。

這玄氣團從丹田下行至尾閭穴強烈的疼痛感已經染林海渾身被汗浸著，林海學過經脈，知道這是督脈，老頭要輔助我沖擊任督二脈。林海知道這時一定不能分心，要忍住，他死死地咬著牙。

氣旋沿督脈逆行而上夾脊穴、玉枕穴，一次一次蹂躪著他。老頭額頭也滲出晶瑩的汗珠，幫助林海沖上三層，打通任督二脈，對于老頭玄氣和神識的消耗都不小。

氣旋被老頭精確地控制著，忽快忽慢，時而爆發力十足的沖穴，時而又緩慢的如同停滯不前一樣。其實是在幫助林海清楚經脈內的雜質。“調整呼吸，要均勻且悠長。”指令又來了。

感覺著臨海的呼吸穩住了，玄氣直接沖上了百會穴。臨海的身子震了一下，但他強行穩住了，牙根已經滲出了穴，可他唯有緊緊咬住這一個辦法。

時間流逝著，氣旋緩緩的回歸丹田，林海的經脈里的雜志全部排出了，老頭這便宜師傅當得可不容易，勞神費力。

“任督二脈已經打通了，經脈也改善了，我在引導你幾個小周天，你來嘗試玄氣的變化，強行提至練氣期三層，體內玄氣更濃郁，更難控制，我從旁協助你。要多多感悟。”

林海聽了，開始嘗試自己控制玄氣，起初一接觸玄氣就有亂沖亂穿的勢頭，但老頭給他控制著，慢慢的適應了玄氣強度，自己開始可以控制，但運行緩慢，幾天周天過去林海已經可以控制玄氣在任督二脈自行運轉了。

“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早上一直行功運氣。”老頭收了功，自行運氣恢復。

漫漫長夜在林海不知疲倦的修煉中度過，清晨的曙光照亮了屋子，鳥兒已經嘰嘰喳喳的在外覓食，林海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長長的吐了口濁氣。

跳下床，伸了個懶腰，一夜未眠，但現在精神卻異常的好。經過長時間的修煉，林海穩住了第三層。推開門走了出去，感覺眼力大增，看外面的環境更加清晰透徹。

老頭從另一間廂房出來，打著哈欠，“臭小鬼，大早晨就打擾我睡覺。”

林海走過去，再次跪下，磕了一頭，“師傅！”

“嗨，臭小鬼，咱倆可是說好的，你不準追我屁股后面轉，我頭暈。”老頭仿佛著了涼，身體微微抖了下。“觀后有小溪，去洗洗。然后回來吃飯。”

林海嘿嘿一笑，沖了出去。清晨的山間小溪水還是有些涼，但林海卻覺得格外舒服。快速的洗了洗，肚子也真是餓了，跑了回來。

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一碗粥，一碟子咸菜，然后幾個饅頭。林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老頭打開了昨天林海送的酒壺，抿了一口酒,卻瞪大了眼睛，“死小鬼，你敢糊弄老頭子，你這是酒？還不如喝水了。”老頭極其憤怒，有種被騙的感覺。

“師傅，昨天不是小心提防您來著，萬一你這算命先生騙我，我怎么辦，那可是用我在學堂的生活費買的，浪費了我吃什么?”林海十分不好意思。

“告訴你，小鬼頭，以后再買這酒你就別來了。”老頭白了臨海一眼。一邊喝著，一邊動筷子吃，嘴上還說，“咸菜就酒，越吃越有。”

吃完了飯，林海趕緊收拾碗筷。

等林海回來，老頭說道：“林海，現在你已經穩住了練氣三層。任督二脈一通，只要你練功不怠慢，奇經八脈都會自行打通。玄氣世界，修得玄功，還得懂的技法。你現在還沒有修到玄士級別，玄技用處不大，會些江湖功夫，等閑人難不住你。”

“江湖拳腳刀劍，我都偷看過鏢局練，招式我也會，抽時間我練練就好。”林海拍著胸脯說。

“走，出去練練，讓我看看。指點指點你，別出去讓人欺負。”老頭起身往外走。

林海把鏢局偷學來的拳腳功夫耍了一趟。“你這叫功夫？連賣藝的不如，我瞎了眼了，看上個你。”老頭氣的捶胸頓足。

老頭掐了枝柳條，拿在手里，開始指導林海的拳腳功夫。接下來的兩個時辰，慘叫聲滿天飛，林海不知挨了多少柳條，那柳條帶著玄氣，打在身上比皮鞭抽還疼。

“這拳高一寸，這腳從左上過肩橫踢。這步子不對，馬步要穩，前腿弓的深些。”經過調教，林海和拳腳功夫終于看的像那么一回事了。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就是不停得練，熟能生巧。林海早累的不行了，心里嘀咕著“這老頭咋就和瘋子一樣，一練功就變了個人，太精細了，這不是折磨我么，還不讓休息。”

“試著把玄氣放出來，讓我看看。”老頭翹的二郎腿坐在藤椅上，左手酒壺，右手柳條，悠然自得。

林海嘗試著玄氣外放。“你是豬？玄氣是那樣放？你放屁了一股一股的？”一柳條抽了林海一個跟頭。

林海白了一眼吼道，“你又沒教我，我怎么能會？”

又是一柳條，“你還來勁了？你會吃飯不？吃飯我沒教你吧？你那心法上沒有玄氣外放的法門和要領？你是豬？你記著了就不想？不想能融會貫通？”老頭口沫橫飛外加漫天柳條。林海這一上午如同地獄。

林海的倔脾氣，你越打越罵他越來精神。逐漸的像模像樣了。老頭點點頭心想“悟性蠻好的嘛，嘿嘿，就得讓你吃點苦頭。誰讓你給我買便宜酒。”

林海要是知道這一上午的柳條都酒害的，非得悔斷腸子。不過，也正是因為老頭的這種方式，林海才能更快的掌握。

這一上午的折騰，中午林海吃的更多更猛，“小鬼，你有那么餓？”

“廢話，你一刻不停的折騰一上試試，再說我長身體，不吃飽能行？”林海一肚子埋怨，連吃飯老頭都找他麻煩。

“休息一會，我教你一套體術，增強身體的爆發力、柔韌性，平衡協調能力。看看你上午的拳腳功夫，和耍猴沒倆樣！”老頭一邊吃飯一邊說。

短暫的休息之后，老頭在院子里擺好了架勢，“看好了，別讓我練很多遍，老胳膊老腿了，經不起折騰。你別往沒用的地方想，我最多練三遍。”老頭臉上露出狡猾的微笑。

老頭練了起來，林海的嘴就大張著，眼干瞪著。這根本就不是功夫，時而快如閃電，時而靜止不動擺個造型；時而身體舒張，時而身體奇異的扭曲；時而勢大力沉，時而柔弱如絲。最讓人無法理解的就是那些彎曲折疊，自己要練非得折斷了。

一遍完了，林海得到的只是驚訝，老頭看了臨海一眼，一柳條又飛了過來，林海疼的呀呀直叫。“還有兩遍！”

這次林海跟的老頭練了起來，專心的記著招式。倆遍過去，這些招式不難記，但太難練。

“來，練一遍給我看看。”老頭坐回了藤椅。

只看見林海掌握不了平衡摔倒，沖得太猛收不住摔倒，慢動作控制不住摔倒，身子扭不到位摔倒，踢不起腿下不了腰摔倒。這次不用老頭打，林海摔得跟頭更多。老頭如同看戲一樣笑的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