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流逝,韓闖散席后回到了營地,林海并沒有將心里的想法告訴他的打算,所以避而不見。當將士都已熟睡,林海走出氈帳,仰望寂寥的天空繁星稀少,林海揉了揉眉頭,此時他承擔著太大的壓力,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深夜子時,秋天草原的深夜透著涼意,一股風(fēng)刮過,林海打了個冷戰(zhàn),腦子清醒了些。雙手拍打了下臉頰,心想事已至此,明早邊去找琪琪格,必須說服澤多噶,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耽擱了。陰骨真人如果最后成功了就算錯過了最佳時機,依然可以粉碎薛延陀的計劃。
林海緩步向氈帳走去,一夜焦心的等待,不過去他自己折磨自己而已。他半個身子踏進氈帳后,突然轉(zhuǎn)頭向西看去。趁著依稀的月光,遠方似乎有個黑點在靠近。林海身形一閃,在營地里快速穿梭向黑點的方向掠去。
一炷香后,林海與陰骨真人在營地外相遇。林海興奮的問道,“鬼老得手了?”
陰骨真人坐在馬上回身向身后的三匹馬指了指,林海順勢看去,馬上每匹馬上拖著昏迷的一個人。林海沉聲問道,“鬼老這三人是誰?”
陰骨真人下馬,說道,“齊卓,札那,赤力托。”
林海走了過去,問道,“鬼老今夜有何收獲。”
陰骨真人將馬拴在一起,與林海席地而坐,陰骨真人講訴著事情的經(jīng)過。這幾天以來札那可謂是坐立不安,他聽說薛延陀部落已經(jīng)到了藥葛氏,卻遲遲不見有人于他聯(lián)絡(luò)。焦急的他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幾天的等待札那以為薛延陀部落放棄了他們這以棋子,甚至有些灰心了。可就在昨天清晨,有人快馬送來了書函,札那看過后興奮之情難以言表,立刻將此事告知了齊卓,計劃著夜里會面之事。但晌午時澤多嘎命人通知齊卓前往藥葛氏,入夜后不多久齊卓托病而歸。二人便出了部落一路南行出了二十里與赤力托會面。齊卓將烏乞的真實情況告知了赤列托,澤多嘎拿得出手的兵馬只有一萬,還肩負著各族之間的巡防任務(wù)。藥葛氏外有常住的五千兵馬。乞卓手里有兩千私兵。而此次薛延陀整整來了一萬精銳,試圖一舉消滅澤多嘎。三人約定在明夜動手。
林海聽后短暫的沉默了一陣,“鬼老你俘回他們?nèi)齻€可有更好的打算?”
陰骨真人臉上劃過一絲陰冷之色,“制服他們這些人有的是手段,就看你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有了齊卓札那二人便可說服澤多噶。最好是今夜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可現(xiàn)在還不知道薛延陀的兵馬藏于何處。”林海說道。
陰骨真人點了點頭到,“區(qū)區(qū)小事好辦。”說罷他起身走向身后的戰(zhàn)馬,將馬上的赤力托拽了下來,手上一閃,便多出了三根一寸銀針釘。陰骨真人閉上了雙眼,平緩了下心情,雙眼突睜,快速的將三根針釘灌入了赤力托頭頂。幾個呼吸間昏迷的赤力托悠然醒來,轉(zhuǎn)醒的一剎那眼中紅光一閃而逝。整個人稍微有些呆滯了。
陰骨真人說道,“向問什么問吧。”
林海試探性的問道,“此次薛延陀部落來烏乞為了什么。”
赤力托張嘴說道,“此次來烏乞是為了一舉消滅澤多嘎。”
林海再問道,“為什么要消滅澤多嘎。”
“烏乞這些年來在澤多噶的帶領(lǐng)下發(fā)展迅速,隱隱對薛延陀照成威脅。澤多噶準備將其女嫁給墨羅大設(shè)之子,更讓俟斤心中擔憂。此次商隊的到來定然會讓烏乞撈到不少好處,所以俟斤才決定下手,不能再容忍澤多嘎繼續(xù)發(fā)展下去。”赤力托剛開始說話是明顯舌頭僵硬,但慢慢的恢復(fù)了本來的聲音。
赤力托的表現(xiàn)讓林海十分驚訝,舉頭向陰骨真人望去,卻見陰骨真人笑而不語,時間緊迫,林海繼續(xù)問道:“薛延陀這次派來多少兵馬,駐扎在哪里?”
赤力托回答道,“此次俟斤派其弟蘇赫率領(lǐng)一萬精兵前來。現(xiàn)在兵馬在溫昆河南五里處駐扎。一個時辰便能奔襲藥葛氏。”
林海計算了下時間,心里便有了打算,于是問道,“薛延陀部總兵力多少?”
赤力托回答到,“俟斤親兵兩萬,族兵三萬。這時突勒克允許的軍制。但我薛延陀的征戰(zhàn)之士有八萬之眾。”
“那士兵的裝備怎么樣?”林海問道。
“只有俟斤的兩萬兵馬是突勒克供給的準備,其他的士兵裝備比較簡陋,但是神師以從突勒克帶來了能工巧匠,不多久我們便能自己打造武器。脫離突勒克的控制,一統(tǒng)赤勒。”赤力托說道。
林海和陰骨真人對望一眼,陰骨真人明白林海的想法,沉聲說道,“這必定是薛延陀人深入人心的夢想。所以再制神之時,仍然脫口而出。”
“神師是什么人?”陰骨真人問道。
“神師是五年前來到我們薛延陀,他自稱是薩滿教的知者據(jù)說能呼風(fēng)喚雨,招神保佑我們薛延陀。蘇赫俟斤便是他的徒弟。修出了巫法。”赤列托回答道。
林海皺眉道,“薩滿教?知者?這是什么?”
陰骨真人說道,“一些裝神弄鬼的癡癲貨,崇尚世間任何有生之靈。這薩滿教所說的靈魂可就是咱們的神識。道理一樣,在這方面他們有一些門道,通些巫術(shù)。以后再跟你詳細說,正事要緊。”
陰骨真人說道,“我所使用的這個是魔門的玄技三針制神,我最多同時控制兩個,但世間卻要比控制一個縮短已被,只有三個時辰他們的神智自然會蘇醒。”
林海說道,“那寫讓赤力托回去復(fù)命,太晚了恐蘇赫起疑。”說罷陰骨真人閉目,林海感到了陰骨真人神識的劇烈波動,心道,“這玄技定然耗費神識巨大。”
幾個呼吸之后,赤力托起碼自行向蘇赫處返回。
“鬼老控制齊卓讓他回去調(diào)動他的私兵,不用白不用。命他們在溫昆河北等候。我和韓闖帶著札那前往藥葛氏先尋到琪琪格,一起去說服澤多噶。虎賁營將士也趕往為昆河北。現(xiàn)在還不到丑時,爭取天亮前突襲薛延陀駐扎的兵馬。到了藥葛氏后,鬼老你看看能不能將赤力托弄出來,讓他給我們帶路。省的浪費時間。”林海說道。
“那就在奚耶勿族會合,不容易走錯。”陰骨真人曾經(jīng)跟琪琪格在哪里短暫停留。
說罷二人便向營地返回。進入營地后,林海安排韓闖、常志整頓兵馬。而陰骨真人再次施針,齊卓神智被控,自行返回葛薩氏調(diào)兵。
一炷香后,韓闖命常志與王成率兵前往奚耶勿族后,與林海二人挾札那趕往藥葛氏。
被驚了覺的韓闖忙活了一氣,策馬前行之際,不忘提醒林海道,“咱們會不會太魯莽了,剛剛得到消息就行動,一點準備時間都沒有。”
林海無奈搖了搖頭,“沒時間容我們浪費了,擇日不如撞日。一切如果不出意外,進也就破了薛延陀那一萬精兵。”說罷林海將兵力部署大致說給了韓闖,韓闖心里少橫掃有了些底氣。
一刻鐘后,林海三人趕到藥葛氏,短暫的尋找之后,便尋到了琪琪格的氈帳。打暈了看守的侍衛(wèi),林海閃身進了琪琪格的氈帳內(nèi),而這一瞬間,外面輕微到不可聞聲的動作同樣驚醒了琪琪格。
琪琪格坐了起來,卻看到這幾天來她想著、恨著、罵著的林海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整個人撲到了林海懷里,抽泣這說道,“我被爹爹關(guān)了這么多天,因為你,我不能做一絲的反抗。可你在哪?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
林海真?zhèn)€人愣住了,他這幾天來根本就沒有想過琪琪格,沒有想過琪琪格三年未歸,現(xiàn)在回到藥葛氏后會承受些什么。林海抱著懷里的琪琪格,心感到了疼,這種疼讓他的自責(zé)著,“琪琪格,我錯了。我來晚來。”
“臭林海,你根本就不關(guān)心我。師父讓你好好對待我,你卻根本不考慮我的感受。”琪琪格哭道。
林海拍了拍琪琪格肩膀,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好了不哭了,我保證以后不會再讓這種事情上演。”琪琪格在林海懷里撒著嬌,訴著苦。
林海知道琪琪格定是受了委屈,靜靜的站在氈帳中將琪琪格緊緊的摟在懷里,任由琪琪格的粉拳落在他的背上。一炷香后琪琪格漸漸收住哭聲,從林海懷里出來,撅著嘴問道,“你都安排好了?”
林海點了點頭,“安排妥當了。”
“我就知道,否則你怎么回來著我。”琪琪格白了林海一眼。接著說道,“你說怎么做吧,我聽你的。”
林海間斷的思索了下,“先說服你爹爹讓他相信咱們說的話,同意派兵,時間不等人,我的人已經(jīng)在前往奚耶勿族的路上了。”之后林海與琪琪格向澤多嘎的氈帳走去,途中林海將其中的細節(jié)大致將給琪琪格,確保能盡快的勸說澤多嘎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