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進來告辭的時候就見她家姑娘正兩眼放空,手也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一只枕頭,而小少爺和小小姐卻都滾到了一旁,啃著小拳頭,瞪著烏溜溜地大眼睛正好奇地看著他們娘呢。
落英無奈地出了口長氣,姑爺出門有些日子了,看來姑娘是想姑爺啦,只是。。。。。。
“姑娘~”
皎月正想得出神兒,忽而聽到有人叫她,不由怔了一下,然后順著落英的視線一看,自己也有些想笑了。
“咳!這兩個小鬼頭,居然跟娘玩兒這個。”
皎月假意憤憤地點了點兩個寶寶的小鼻子,把兩個寶寶給捉回來,揉搓了一番,直到他們癢得發出咯咯的笑聲才罷手。
“今晚罰你們住搖籃,看你們還怎么滾來滾去。”
人家的孩子哪個不是三四個月才會翻身啊,偏他們倆‘早熟’,兩個月就翻滾得利索,弄得她看起來頗為費神。
咳,關鍵是把孩子給看逃了,有些丟人啊。
落英自然是了解自家姑娘的,她也知道侯爺他們此去是干什么的,在她心里這危險系數可是大大的。
因此她幫著把孩子安頓好后,也有些憂慮地對皎月道:“姑娘要是實在不放心姑爺,不論白鶴或者玉澤,找一個過來幫個忙去看看,免得自己在家魂不守舍的。”
在她看來,姑娘好心給了他們四個好前程,他們也應該更用心回報才是,姑娘有事他們也應該搭把手的。
皎月雖不這么想,卻也認真思考了一下她的提議。別的不說,落英又一句話是對的,與其自己在這里擔心,不如去看看。
只是,她瞅了瞅搖籃里正你拍我一下,我抓你一把的兩個寶寶,如何安頓這兩只奶娃倒是個問題。
皎月一時沒有好主意,又看天色很晚了,便讓落英先回去,自己在琢磨琢磨。
待落英走后,她閃身進了混沌珠空間,見小幻依然團身睡在瑰玉樹下,沒有近期醒來的跡象,倒是邈邈飄了過來。
“邈邈?你,這就晉級完成啦?” 皎月打量了邈邈有些白霧似的一抹影子,實在看不出一縷輕煙和一抹淡霧有多少差別。要她說好歹也是晉級,怎么也得弄成奶白的才像回事啊。
邈邈不搭理她。
反正它就是一抹影子,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皎月又好奇地問:“對了,你怎么提前醒了?不是說晉級要沉睡很多年么?”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邈邈就來氣。
“還不是因為主人你的修為太低!”邈邈有些暴躁地嚷了出來,作為契約的器靈,它的晉級跟主人的修為直接相關。
“你竟然還問人家怎么提前醒了,要不是你生孩子修為掉落,人家怎么會提前結束晉級?!”
真是不能更窩火了!
皎月聽了這個緣由多少也有些歉意,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啊,她解釋道:“不論早晚,我肯定是要生寶寶的。你不知道,女修生育必然會修為下降很多。你覺得我是現在下降好一些,還是等修為高深后再下降好?”
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自然是現在更有利些了。要不然師傅才不會讓自己現在就成親生子呢。
好吧,邈邈勉強接受了這個說辭。
“你的寶寶呢?”作為器靈,它還沒見過主人的小寶寶,尤其是影響了它晉級的小家伙,怎么也得看看彌補一下損失吧。
皎月心思一動,眼珠兒轉了轉,道:“他們才兩個月,我倒是可以搬進來,就是怕你不會照看。”
“切!”邈邈鄙視地瞧了小主人一眼,驕傲地道:“邈邈是誰啊?邈邈是這里的器靈,只要在這里的一切,不管是人還是物,哪有我弄不好的道理?你沒看那只貓就睡得好好的么?”
人家是百變幻形獸好不好,小幻要是聽見了它的話,指不定跳起來撓它了。
“可是它們還是吃奶的娃娃,要是放進來我一時忘記了,會不會餓到啊?”
邈邈頗為不屑,“奶娃娃有什么?喝一兩頓仙水或者瑰玉汁也餓不死,說不定還能洗刷洗刷凡人的筋骨呢。”
也是啊,不過就是一兩頓而已。
皎月笑瞇瞇地打定了主意,閃身出去把搖籃給搬了進來,對邈邈道:“請隨便看,這就是你的小小主人們了。對了,這箱子里的是他們的尿布和換洗衣裳、被褥,我出門辦點事,他們就交給你了。我很快就回來的啊!”
說完,閃人了。
“這、主人你太過分啦——”
邈邈反應過來后氣得直跳腳(如果有的話),只是看看兩只白嫩可愛的小小嬰兒,睡得香噴噴的,倒也漸漸消了火氣。任誰也對著這樣的兩個小東西也惱不起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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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把寶寶們‘托’了出去,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在空間里好啊,只要自己有空,隨時都能進去照看一下,給孩子喂個奶的功夫還是能抽出來的。
回到房間里,皎月又試探著給衛封發了一個傳訊符,這種千里傳訊符是混元宗的法符,一旦激發就是正在閉關的人也能感受到它。只是她等了好久,對方依然沒有回音。
皎月心下判斷,只怕衛封等人是真的遇上麻煩了。衛封好歹也是三層后期的修為,他能被難住,看來問題好不小。
皎月決定親自去看看。
她的修為雖因生育掉了些,好歹也有七層,再者她與妖獸和修士斗法的經驗比衛封多,真要是遇上別的什么修士,說不定還得是她來解決了。
不過皎月還是穩了穩心神,回想著衛封最近一次聯系時說的地點,又翻出衛封的來信,細細看了一遍,“江橋驛?”
早在衛封說要去富春的時候就拿了一張輿圖回來察看,此時皎月就鋪開這張圖,順著京城往富春的路線尋找,果然在富春附近看到了‘江橋’這個地方。
“這不是眼瞧著就要到地方了么?”皎月雖有些不解怎么回在這個地方失去聯系,但還是把周邊的地理情況都記了下來,做到心中有數。
皎月收好輿圖,點了蠟燭把屋子照得通亮,開始忙忙碌碌地打點東西:
也不知道讓衛封他們被困住的人是什么本事,所以斗法的法器要準備,攻擊的,防御的,還有飛行的。。。。。。
她嘩啦啦倒空一個儲物袋,里面都是在宗門的時候收的禮物法器,挑挑揀揀,選了五六樣出來,有破幻陣的,有清毒瘴的,有抵御邪火的,有化冰的,有抵御音攻的等等。
最后,在塞上一大把靈符和驚雷爆珠,外加各種丹藥、水葫蘆還有吃吃喝喝的,都準備了個齊全。
一個時辰后。
皎月換了一件法袍,頭發也利落的挽了個髻用法寶簪子固定牢,腰間掛著一個鼓囊囊的儲物袋,腳蹬踏云靴,隨手放出一朵白云飛行法器,倏地流光一閃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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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跑個五六天的路程,飛行法器不過打個盹就到了。皎月悄然落在一個無人之處,收了云朵,潛入驛站里。
此時已是深夜,驛站里只有兩三處還有亮著燈火。皎月凝神聽了聽,朝一處有人聲的屋子閃身靠了過去。
屋子里是兩個年老驛吏,一個已經洗了手臉爬上了床鋪,另一個正在燙腳。
“。。。往年臨近年終也忙,只是今年也離譜了些。這幾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一來人就呼啦啦一大堆。吃的喝的用的,真是折騰死個人。還手面那么小氣。”
最后這句才是關鍵。
另一個驛吏嗤笑一聲,道:“你是嫌打賞少了吧?”
他打了個哈欠,扯了被子鉆進去,嘴里還道:“你以為哪個都想昨天那撥人那么闊綽么?一年能碰上一回已經算是好運道了,知足吧。”
燙腳的那個聞言臉上露出了笑模樣,他扭頭朝床鋪上的人道:“唉,老哥,你還別說,昨日那幫人可真是氣派!那可是真的貴人,賞錢一出手就是金豆子!嘿嘿,我這輩子也就見過這一回用金子打賞的。”
“那是。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人。咱們這地方,一年到頭來的最大的也就是知府老爺了,貴人們哪個稀罕住這簡陋驛站里?早讓大戶騰了院子住了。咱們能攤上這一回都是走了大運道了。”
這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幾句,那老年雜役就打起了鼾聲,另一個抹干了腳也收拾收拾,吹了油燈。
皎月心下覺得他們說的就應該是衛封一行人了,不過聽他們這意思,衛封等人應該已經離開了,就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
皎月琢磨著是自己找,還是從這兩個人嘴里套話呢?
在皎月浪費了兩粒‘口吐真言’后,從老驛吏和一位入住官員的口中并沒有得到什么直接的消息。
不過那位官員從對面而來,如果是雙方都走驛道的話,沒道理碰不上,而那官員卻說一路行來并沒有見到這么一隊人馬。
衛翊等人可是特地帶了兩百軍中護衛隨行的!任誰也不可能忽視這樣一只隊伍!
皎月腦海里飛快地做了分析:昨天早上衛翊等人離開江橋驛,而這官員今天從對面行來沒有碰見,那就是說,問題出在這一天的路程范圍內。
以衛翊等人的速度顯然并不是快馬加鞭而行,如此一天不過五十到八十里的范圍,大隊人馬又是公差,衛翊等人既然能住驛站就必然走驛道,所以,只要沿著驛道一路探查,應該會有發現罷。
皎月再次祭出云朵法器,在比樹梢略高的空中,邊緩緩飛行邊放出神識尋找下面有異常的地方。
她從小就神識驚人,生育后又經過一個月的特別洗練,如今雖然修為還沒提升上來,但神識又進了一大步。此時她的神識一放出來就籠罩了方圓五十里之地,可以說,如果在這里出了什么事,必然逃過不她的‘法眼’。
云朵緩緩飛了七八里,“嗯?”忽然皎月感覺到前方的有一股靈力波動的阻力傳來,使得云朵法器一滯。
“果然有貓膩!”
哼哼,要是給我逮到這混蛋,一定把他吊樹上晾半個月!
皎月遇到情況反而心里有數了,知道問題在哪兒總比盲目尋找要好。
她心思一動,給自己和云朵法器都拍了張斂息符,悄悄朝阻力方向靠攏,直到碰上一個靈力罩擋住前方。
“看來就是它了。”
皎月感知了一下靈力罩的法力,至少有基礎修為七八成的樣子,也難怪能困住衛封了,不過這對于基礎修為無敵的皎月來說,也算不得什么了。誰讓她的丹田氣海神識什么的都比別人深厚許多呢。
皎月自幼修行,師傅還是分神大能,她的見識可比衛封強出幾座山去。她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障困陣,重點是把人困住走不出去,看似沒什么危險,其實一旦企圖暴力破陣,就會激發陣法里隱藏的危險。
皎月沒有貿然行事,而是駕著云朵把困陣繞了一遍,這陣法正好設置在一個山谷夾道且有些胳膊肘彎的地方。
這里還有一大片的樹林阻擋視線,也難怪會被選來做迷障困陣了,簡直就是天生的好地方。
不過也許是設置陣法的人料定了對方出不來,因此陣法附近并沒有人看守。
想想也是,一群凡人武力再高又能奈何仙法?唯一的修士還修為太低,所以對方顯然并沒把這一行人放在眼里。
皎月也不耐煩費神兒去琢磨什么破解之法,她直接丟出一個菡萏形的破障法寶,靈力一催,小小的金色菡萏立刻迎風大漲,很快就變成了一朵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金蓮花,綻放在困陣的上空。
金蓮飛快地旋轉著,一圈圈的金光蕩漾開來,幾個呼吸間金光就把困陣籠罩了起來。
“破!”
隨著一聲清叱,蓮花猛地一震,金色的蓮花瓣紛紛脫落,化為無數金色星雨紛紛揚揚灑落下來。
刺啦。。。刺啦。。。刺啦。。。
陣法外的靈力罩冒起一陣陣黑煙,正在山谷外某地打坐的一人突然臉色大變,“不好,有人破陣!”
破陣而已,他頂多會有些心力震蕩,為何會這么心慌呢?他連忙停止打坐,正打算起身前去查看。
不想,困陣外,隨著皎月再一次清喝:“爆!”
“噗——”某人猛地噴出一口心頭血,一頭栽倒在地。。。。。。
“哼!雕蟲小技,還敢在本姑娘面前裝神弄鬼的!不給你點教訓,真當本姑娘化身為病貓了!”
如果對方能醒過來的話,一定會說,您哪里是病貓了,有這么兇殘的病貓嗎?!
此陣法是用了一滴對方的心頭血點化了的,破了陣不過是受些內傷,但她這一爆,陣法中蘊含的巨大能量反噬,導致布置者幾乎隕命,想來這也是布陣者當初沒有想到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請假啦。作者君回老家去,從昨天開始收拾行李,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啦,只好請假啦。所以,28~30號基本不更新,今天會更,明天也不好說,主要是各種事沒功夫靜心來寫,又不是個能存住稿子的。
不過1號開始就能正常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