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非常難為情地問:“軍醫大人,有什么事嗎?”
軍醫吩咐道:“你去給我采些草藥,就是上次我帶你去采的那種。”
士兵撓著頭:“我,我忘記您上次……”
軍醫火了:“你說你長這么高的個子是干什么的?每天就知道吃喝拉撒睡!”
小白佼看不過眼,走了過去:“你干嗎罵人啊?要采什么草藥,我去!”
“你?”軍醫睥了她一眼,“沒有大王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怕我會逃啊?”小白佼豪氣地把胸脯一拍,“你放心,我就是跑也要當著你們大王的面跑,絕不會連累你的!”
“喲,你口氣還不小啊?”軍醫沒好氣地說。
士兵提議道:“軍醫大人,要不我跟她一起去?您放心,我一定把她帶回來!”
軍醫急等著草藥,但他留了一個心眼,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是快速地把草藥名報了一遍,丟下一句“我急等著用”就走了。
士兵答道:“我們馬上就去!”
小白佼接過士兵遞來的竹簍,就跟著他走了。他們出營口時,經過士兵的一番解釋也沒有受到太多的阻攔。小白佼是個嘴巴閑不住的人,一路上嘰里瓜拉地問個不停:
“小兵,你叫什么名字?”
“耶律狗奴。”
小白佼聽了哈哈大笑。
狗奴急了,問道:“你笑什么?”
“我以為我的名字已經很難聽了,沒想到你的比我還難聽。”
“才不是呢,我可喜歡我的名字了。”
“一定是耶律韓隱那個混蛋給你取的吧?”
狗奴突然火了,怒道:“不許你罵我們大王!他在我們心里好像天神一般尊貴!”
小白佼嚇了一跳:“不罵就不罵,兇什么兇啊?果然是姓耶律的,沒一個脾氣好的。”
狗奴急忙道:“我們大王是好人,你以后都不許再罵他了,不然我就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好人?”小白佼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還真是沒看出來。”
“他待我們這些士兵就像自己的兄弟一樣。”
“你跟他一個姓當然替他說話了。”
狗奴撓撓頭:“我們契丹人就倆姓,一個是耶律,另一個是簫,兩姓世代通婚。”
小白佼驚訝地伸出了兩個手指頭:“才兩個姓?哇,那不是扯來扯去都是親戚?亂套了,亂套了!”
狗奴接道:“沒亂啊,好得很。”
“狗奴,你多大了?”
“十五了。”
“不可能,你比我高這么多呢!”小白佼以為狗奴在開玩笑。
“我真的十五歲了!”
“真的十五?”小白佼盯著狗奴的臉看了半天,心疼地問道,“你怎么這么小就出來當兵了?”
狗奴不服氣地說:“誰小了?我已經是男子漢了,我要保衛大遼!”
小白佼心直口快地說道:“還男子漢呢,晚上還尿床?”
狗奴一聽就生氣了,任憑小白佼怎么逗他,就是不吭聲。
小白佼懲罰性地拍了拍自己的嘴,急道:“我是說你還是個孩子,應該在家陪在父母身邊。不過,你放心,我能治好你的尿床。”
狗奴終于又開了口:“尿床還能治?他們都說是我不懂事。”
小白佼搖了搖頭:“十五歲還尿床就是腎氣不足了。不過,這不是什么大病,很快就能治好的。”
狗奴又道:“這件事你可不能跟別人說。”
小白佼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倆人上山采了軍醫需要的草藥,又采了給狗奴固腎氣的草藥,小白佼還順手摘了一大捧野果。倆人背著滿滿的草藥下山時,天空突然飄起了大雨。小白佼急忙問道:“營地那么多人,會幫咱們收毯子被子吧?”
狗奴連連搖頭:“不會,我們向來是自己的東西自己管!”
小白佼連躲雨的想法都沒有了,拉上狗奴就往遼營急奔:“耶律韓隱晚上沒毯子睡,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她的腦海里都是韓隱生氣發怒的樣子。
然而只跑了幾步,小白佼和狗奴就停了下來,一只狼攔住了他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