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銳利的眼神得像刀子一樣撲向了小白佼,恨不得把她當場大卸八塊。可這會兒小白佼只顧著痛了,壓根沒領會到女子眼中的殺氣。
“你干嘛打人啊?我長得很好欺負嗎?”小白佼坐起來大叫道。她本能地用眼睛急切地尋找著,有人大白天甩人耳光,耶律韓隱那個狗屁大王到底是怎么管事的?
“打你還需要理由嗎?”遼國女子順手又給了小白佼一個耳光,打得她兩眼只冒金星。
遼國女子又吩咐手下兩個人高馬大的侍女道:“把這個賤女人給我拉下來,拖出去打斷她的狗腿,看她還敢爬上大王的床!”
“誒,誒——”小白佼拼命地往后縮,“女人怎么也這么粗魯啊?不是我爬上來的,是韓隱把我丟上來的。”
這句話無異于火上燒油,兩個侍女將小白佼牢牢抓住,遼國女子的巴掌就跟雨點似的落了下來,每打一下還要罵一句:
“韓隱也是你這個賤婢叫的?”
“我讓你上大王的床!”
“我讓你跟我頂嘴!”
……
“郡主,她暈過去了。”侍女報告道。
“跟我裝死?用冷水把她潑醒!”蕭郡主說道。
一大盆冷水迎頭一澆,痛暈了的小白佼清醒了過來。蕭郡主馬上走過來,用一只大腳踩在她的臉上:“我給你兩條路,一是自己死,二是我?guī)湍闼溃阕约哼x!”
小白佼終于看清楚了那個遼國女子的臉,跟她的殘暴完全不同,她長得很美。這張五官精致得無可挑剔的臉卻成了小白佼腦海里魔鬼的符號。
小白佼咬著牙問道:“能把你的大腳丫子拿開嗎?”
蕭郡主又用力地踏了一腳,把小白佼的臉都踩得變了形:“我就愿意踩著你!”
小白佼握緊了拳頭:“我只是要去找我的宋六郎,是你們的士兵把我抓回來的,是你們的大王不讓我離開,現在倒要我死?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你覺得你說的是人話嗎?”
“你!”蕭郡主剛發(fā)泄掉一些的怒火又急速地被填滿,她抬起腳要把小白佼那張利嘴給跺爛。腳剛有個向下的趨勢,就被一只更有力的大腳踹到了一邊。蕭郡主哎喲一聲,踉蹌了幾步,抓住了椅子的扶手才沒有跌掉。
等她站穩(wěn)了之后,那個踹她的男人已經將地上的小白佼扶了起來,還用袖子為她擦著臉上的鞋印,他的眼里滿載著心痛,他的聲音里充滿著柔情:“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受傷?”
這個男人她再熟悉不過了,是她最心愛的耶律韓隱,是她的皇后姑姑指給她的未來的丈夫。他從來不曾對她如此溫柔過,但她怎么也無法相信他竟為了一個丑陋卑賤的女仆跟她動手?!
“參見大王!”蕭郡主的侍女們趕緊向耶律韓隱行禮。
耶律韓隱根本不理她們,她們還不配跟他說話!他只顧著給小白佼擦鞋印,忽然看到她的嘴角拖著閃著銀光的晶瑩液體,取笑道:“呀,鼻涕都出來了。”
小白佼挨了那么多耳光,臉變得越來越腫,實在不方便說話,她便沒有吱聲,只是在心里回道:“沒見識,還鼻涕呢,這是我白花花的血啊!唉,流了這么多,要補多少天才能補得回來哦。”
“大王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蕭郡主終于出了聲。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你到我的帥帳來打我的人,是什么意思啊?”耶律韓隱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冷酷無情起來。
“大王,我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蕭郡主不愿生自己心愛男人的氣,把矛頭對準了小白佼,“結果卻發(fā)現這個女仆居然睡在你的床上。所以我就給了她一點教訓,難道我做的有什么不對嗎?”
“她是我的女仆,沒有我的同意,誰都不能動她,包——括——你——!”
“大王,我可是皇后的侄女,是你未來的王妃!”
小白佼聽到這里才算有一點明白為什么這個兇悍郡主要生她的氣,說白了,是在吃她的醋啊。
“至少你現在還不是。”耶律韓隱冷冷地說,“即便你以后是了,也別忘了一個女人的本分!你可以走了,我馬上要跟將領們商討要事。”
“我千里迢迢從上京趕來看你,與你并肩作戰(zhàn),你就這樣對我?”蕭郡主的眼里含著淚。
“我說過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
“哼!”蕭郡主憤而離開了。
小白佼很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卻正撞上她射過來的眼神——仇恨而銳利,看得小白佼的脊梁骨直冒寒氣——這個女子分明是一條美麗的毒蛇啊!
“臉還疼嗎?”韓隱摸摸小白佼的臉頰,似乎他的心比她的臉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