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們, 在我的記憶里,現(xiàn)在能威脅到你們的只有那些威壓,”迦婆那盯著跟著父親踉蹌地走在回營路上的5歲時的自己, “你們也能看幾場好戲?!?
“威脅有多大?”庫洛洛瞄著正在前行的幼年版迦婆那, “你的父親在你的世界, 力量算是哪個級別的?”
“我的父親是阿修羅侍衛(wèi)眾首領, 在整個阿修羅眾中排名在200名之外, ”迦婆那如是說道,“在他之前,還有供奉堂的供奉們長老們、王以及阿修羅族眾中不世出的隱修者。他剛才根本就沒有用全力……真正的威壓并沒有露出來?!?
言下之意, 不要以自己的父親衡量真正的高手。
“唔,真是有趣的種族, 不過現(xiàn)在我對滅亡了你們的種族更感興趣呢!”庫洛洛捂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代表正義與光明的天帝一直想要我們滅亡, 我見到你們之前的確是他在進攻我們, ”迦婆那交代。
他并不怕庫洛洛轉去幫助天帝,首先他們是同伴,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天帝可是流星街人最看不慣的虛偽光明的代表??!
庫洛洛沒有再說話,只是詭異地看了迦婆那一眼,“你們自認黑暗?”
如此維護種族延續(xù)的阿修羅族會是自認黑暗的一族?迦婆那一直被他們小心地對待, 其原因就在于流星街人沒有種族觀念, 自然擔心擁有這種觀念的同伴是否安全。
更何況迦婆那的力量那么強大, 若是……旅團……
好在現(xiàn)在因為他的力量強到了一定程度, 反而不用再擔心這個問題。
“我們非神非魔, 擁有神一般的力量,卻像魔一樣肆意妄為嗜戰(zhàn)如狂, ”迦婆那自豪地揚起嘴角,“在我族前進之路上,魔阻殺魔,神阻弒神!”
“很好的觀念,”俠客贊道,“我喜歡?!?
我也是。
庫洛洛在心內贊同道。
“嘖,果然是記憶,”迦婆那嘀咕道,“當初走了幾天幾夜,在這里一下就到了?!?
“呵呵……”
庫洛洛輕笑。
這樣的迦婆那好像一個對自己別扭的小孩,一點都沒有平時殺伐果斷或是氣宇軒昂的樣子,難道是見到了幼年版本的自己,思維不由自主地幼年化了?要是那樣,是不是意味著他更容易被自己拐到手了?
庫洛洛不良地想著,可面部卻始終如一地沒有表情。引得迦婆那到處懷疑正在算計他的人,卻始終沒辦法確定是誰。
“吶,走慢點,事件已經(jīng)開始了,”迦婆那穩(wěn)住身后二人,用自己的氣場保護住他們,在海嘯般磅礴的威壓下艱難地站立原地。
適才在他們前面行走的父女倆,小的很干脆地噴出一口鮮血癱軟在地,父親則上前一步將其護在自己的氣場之內,隨即用仰慕的眼神看向大營之內的某個方向。
迦婆那抹去嘴角的一絲血痕呢喃道,“不夠,我的實力還不夠……”
“該死的法則……”
“那是怎么回事?”俠客替團長問道,“那個就是你說的威壓么?”
“供奉堂的供奉,和帝釋天派來的使者發(fā)生沖突了,”迦婆那漠然地說道。
那個家伙,用威壓折辱了帝釋天的使者。
帝釋天大怒,不顧自己天帝之尊親自上場,斬殺阿修羅眾普通族眾上萬。
待供奉堂高手及老王趕到的時候,更是不顧自己的尊嚴,轉身就走。
迦婆那曾認為,真正的卑鄙指得就是這個樣子。
直到看到他更卑鄙的一面。
“走吧,這個念場不會存在太久了,”迦婆那說道,抿著嘴唇緊跟“自己”腳步,無視團長和俠客探究的眼神,“跟緊,接下來真的會很危險?!?
庫洛洛意義不明地伸手牽住迦婆那,“這樣吧?!?
俠客想要模仿,卻在自家團長凌厲的瞪視下放棄。
“真是的,團長又在欺負我,迦婆那……”俠客怪叫著,抗議團長的偏心,引得迦婆那自來到自己記憶之后的第一個真心笑容。
迦婆那怔了一下,緩過神來,“謝謝……”
“不謝,不要以為我們會拋棄你,你還有用,”庫洛洛抓緊迦婆那,倔強地說道,“接著到哪里?”
還未等迦婆那說話,他們的位置便轉變到了一個陌生的空地。
上萬戰(zhàn)士肅穆地面對前方,對面只有孤零零地一輛龍車。
“糟了!”迦婆那蒼白著臉顧不上其他事情,只是一把抓住庫洛洛和俠客,在眾多阿修羅戰(zhàn)士之間尋找什么。
庫洛洛任憑迦婆那抓著自己,在人群之中穿來梭去,悄悄地將迦婆那抓著俠客的手拉開,在俠客幽怨的目光中下達指令,“自己跟上,或者拉著我?!?
俠客哪有膽子撩撥吃醋的團長,只得自認了自己的倒霉,拼命在他倆之后追逐。
“俠客怎么了?”迦婆那詫異地看著身后艱難前行的俠客。
“他覺得這是一種很好的訓練,”庫洛洛如是說。
訓練?訓練什么?靈活度么?
迦婆那困惑地看了俠客一眼,隨他吧。
“找到了!”迦婆那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拉著庫洛洛站在幼年的自己身邊,招呼俠客也擠在那里,“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嗯哼?”
“看到‘我’旁邊的那個獨眼阿修羅眾了么?他的氣場當初可是……”
時辰已到,死神開始接收阿修羅眾的生命。
對面龍車里的正是帝釋天那個家伙,其實他并沒有踏出龍車一步,僅憑氣勢與威壓,站在迦婆那等人前面的阿修羅眾紛紛暴體而亡。
面對如此險境,庫洛洛不愧是暗夜君主,一絲動容之色皆無地站在迦婆那身邊,鎮(zhèn)定地平視前方,令迦婆那好生佩服,忽略了至今仍牽著自己的手。
不愧是團長,這個時候竟然還在吃豆腐。
俠客震驚之余不得不佩服團長。
兩個人都在佩服團長,只是方向不同罷了。
威壓的影響到了迦婆那這邊,反而減弱到了他們可以接受得程度。
庫洛洛觀察了一眼四周,只見那獨眼阿修羅眾撐起一個肉眼可見波紋肆様?shù)臍鈭?,穩(wěn)穩(wěn)地護住了自己眾人。
“這個就是你說的隱修者?”
“嗯,他可以打敗全力期間的我這樣的阿修羅眾10個以上,”迦婆那羨慕地看著那人,那么強大的力量,好想要……
“可惜,就算是他,也承受不住在帝釋天的威壓下護住周圍這么多人的力量消耗,”迦婆那惋惜地說道,“他就要死了?!?
“真是羨慕他們,可以死在戰(zhàn)場上,”迦婆那的語音中充滿了遺憾。
嘖,死亡有什么好羨慕的?我們是流星街人,死亡不過是生命的結局罷了,沒什么特別的。
俠客心想道。
遙遠的地平線那邊,趕來了幾位衣著不凡的阿修羅眾。
迦婆那孺慕地看著他們,無端引起庫洛洛一陣不滿,想要毀滅的欲望空前強盛,殺氣不由自主地滿溢出來,驚動了迦婆那。
“團長,那不是敵人,是我族上代的王,”迦婆那憧憬地看著憑空而立的老王,“我要是有這樣的力量就好了?!?
“上任?他現(xiàn)在怎么了?”
“早就死了。”
庫洛洛收回殺氣,好吧,和一個死人較量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是庫洛洛,對一段迦婆那的記憶放殺氣難道就很好么?
庫洛洛再次陷入自我厭惡中……
“帝釋天,你竟然這樣屠殺我族戰(zhàn)士?!可是終于決定與我族決裂?”
狂飆的威壓讓所有地上僅余的阿修羅眾再次吐血癱倒在地,更是讓站在老王身后的幾位供奉堂阿修羅眾焦急萬分。
“我有么?我不過就是站在這里罷了,”帝釋天惡毒地說道,“他們?yōu)槲绎L采所攝,自愿獻上生命以示臣服,這有什么不對?你們阿修羅族不聽天庭調遣太久,忘記了我才是這片大地的主宰了吧?”
“阿修羅族世代戰(zhàn)地什么時候是你們天庭的?究竟是你們天庭形成的早,還是我們阿修羅族歷史悠久?”老王試圖與帝釋天講道理,不過顯然形成了相反的效果。
“哦嗬嗬嗬嗬~~~~~~”帝釋天狂笑著,威壓之下上萬阿修羅族戰(zhàn)士盡亡。
無盡威壓此刻便全數(shù)壓于此刻站立當場的幾人身上。
幼年版迦婆那七竅噴血眼見就要倒下,天上供奉堂中的一人慌忙伸手布下結界,將其護入麾下,順便便宜了站在她身邊的幾人,包括此刻的迦婆那三人。
雖只是一瞬,但那威壓卻讓三人吐血而倒。
“吶,迦婆那,我算是明白你說的危險是什么意思了,”俠客看著眼前的場景緩緩變淡,“念場承受不住威壓,崩潰了?!?
“啊,這僅僅是我記憶里的威壓啊,就承受不住……”
不要說得你就像是有多遺憾似的,差點死在那里的也有你!
俠客腹誹。
下次堅決不看迦婆那的記憶,鬼才知道看了后會有什么,再來點這種威壓,還要不要人活了?
與庫洛洛對視一眼,兩人心里共同涌起這個念頭。
果不其然,就如迦婆那所說的,忍受不住威壓的不僅是念場,還有整個小鎮(zhèn)的所有居民。
衛(wèi)斯理兄妹兩人首當其沖,凄慘無比地被威壓壓成肉餅,幾乎認不出來。
團長想要的能力也就成了妄想。
好在任務算是完成了,憋屈了很久不曾好好打一場的迦婆那總算是擺脫了自己偽裝的神父裝扮,不雅地盤坐地上開始考慮先找窩金好呢,還是去找西索那個變態(tài)。
唔,真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