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 就是詛咒,”庫洛洛面向俠客,“俠客, 當初我們為什么是怎么取下那些火紅眼的?”
“還怎么取?”飛坦陰森地說道, “反正我是直接用手挖, 那些血粼粼的觸感, 真的很讓人興奮……”
“是了, 用手。飛坦,我記得你在那之后就再也沒有長高過一分一毫吧?”
“哧——”飛坦瞪著庫洛洛,此刻大有一言不合立刻開打的意思。
“這只是表面, 窟盧塔族的實力與傳說中相差太遠的原因就在于——他們在我們到來的前一刻祭典中,將全族的念力近半用于封印藏寶之地, 也就是, ”庫洛洛走到岡的面前, 逼視著岡,“岡, 你愿意打開藏寶之門嗎?”
“我?”岡迷糊地看了眼庫洛洛,“我還是沒弄懂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團長的命令就是一切。”
“暫時不用明白,你們富力士家族的秘密很多,你還沒有接觸到核心, 不過這樣也夠了。”庫洛洛忽然惡劣地說道, “更何況, 這只是我的片面推理罷了。不過, 還有其他事情我們必須做完的。”
“進攻要開始了?”窩金興奮地問道。
“奪寶之前清理一下小蟲子, 不好么?”
“呵呵呵呵……”蜘蛛們不約而同猙獰地或低或高聲地笑起來,一時間, 大廳內氣氛激蕩莫名。
“現在,我開始布置我們的行動——”
迦婆那振奮站在庫洛洛身后,看著他意氣風發地安排眾蜘蛛任務的風范,心里淡淡自豪掠過。
這就是自己選擇的王。
換上一身保鏢式西裝,迦婆那別扭地看著窩金在自己身邊扭來扭去,“我說,窩金,你就不能不扭嗎?”
窩金搖頭,臉上的表情幾乎控制不住地抽搐著,“在床上躺了這么久,老子我都快發霉了——好不容易可以活動活動,竟然還要穿這種衣服?!”
邪笑著,迦婆那拍拍窩金的腰部,另類地安撫,“沒事,窩金,過一會兒你就會陶醉在血腥中徹底遺忘掉這身行頭的感覺。”
回應的是窩金壓低的猙獰笑聲。
迦婆那半閉著眼,用心感覺著久違的同族氣息。
“私人領地,拒絕進入!”剛到門口,就有幾個保鏢阻攔,“如果是訪客,請出示證件或請帖。”
團長向前一步,貴族式的做出了一個友好的手勢,“我是菲拉爾小姐的客人,請問可以聯系一下她嗎?”
菲拉爾,正是副會長唯一的愛女。
此刻的她,正在地獄享受著地獄之火的款待,估計是樂不思蜀,再也回不來了吧?
旋律站在蜘蛛們身后,看著巨大的豪宅嘲諷地想道。
來到這里,是她自己的要求。
為了《黑暗的奏鳴曲》,融身黑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個東西,一定就在蜘蛛手中。
保鏢頭子撥了個電話,那邊似乎是有人焦急地大吼了什么。
在場的蜘蛛無一不是耳力超群,察覺到這里已經有人察覺到他們的大小姐的失蹤,并且準備嚴刑盤查在這種時刻送上門的不明人士。
冷笑著,看著團長優雅的說辭,姚遙痛苦地發現自家團長的表演欲望怎么就這么麻煩。
看了眼四周,在聚集在一起的蜘蛛中,姚遙輕易地發現了不少抱有自己這種思想的“同志”。
“掌權人不在,做決定的應該是管家之類的人物,”俠客嘀咕著提醒大家,“也可能正在商量什么事情沒法脫身。”
“后者,”瑪琪補充。
眾人隨著庫洛洛逐漸向豪宅內部走去,強壓自己的殺氣。
團長還未開口,身為團員的自己又怎么可以輕舉妄動?
只是窩金臉上抽搐得越來越厲害,飛坦在面罩下的嘴角最終被自己咬破,至于西索,大家就不要指望他可以正常一些。
反正他也不正常這么多年了,就隨他了,庫洛洛放他自由行動,西索便瞬間不見了。
領路的管家忽然在一棵大樹前停下,念力爆發,一個結界瞬間形成圍住蜘蛛們,將他們隔絕起來。
“眾位客人,請稍安勿躁,”穩重地深鞠一躬,他的臉上平靜至極,沒有一絲波瀾,也許是真正相信著自己的這個結界,“很抱歉將您領到這里,但還是請在事情查清之前保持鎮靜。”
微微訝異地看著自顧自地走到結界邊緣撫摸結界的眾人,管家狐疑地再次加強結界,“請站在結界中央,尊貴的客人們。”
難道不關他們的事情?為什么他們這么一副有驚無恐的樣子?
“哦,這是念能力者的結界啊?”迦婆那興趣濃厚地用手指戳弄結界,鼓著腮幫小聲抱怨,“貌似——也不怎么結實嘛!怎么可以也叫做結界呢?真是太不華麗了!”
庫洛洛含笑看著迦婆那偶然露出的可愛姿態,放緩語氣,“不喜歡?”
“嗯。”
“那就殺了他,不就可以了?”
“本來就是這么打算的,”迦婆那微微用力,一戳,只聽“啪——”的一聲,結界應聲而破。
“你們——”管家吐出一口血水,憤怒地瞪著突破而出的蜘蛛們,“果然與你們有關,是不是?”
“什么有關啊?”信長一副輕浮模樣,晃悠著慢慢靠近管家。
不是他不想逃離,而是這幾人的念壓一直鎖定著他。
現在的管家,甚至連張嘴都辦不到。
“是不是說那個漂亮的小姐?”庫洛洛接口道,額頭上的紗布不知什么時候拆下,頭發后梳,完全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飛坦,我記得那位小姐似乎不太舒服,我讓你把她送走,你送到哪里了?”
“哼,”飛坦艷金色的眼眸里充滿了不耐,“那個女人,早就碎成不知多少片了。一點都不撐玩,我只好親自把她送到地獄里去了。”
也許那個女人真的是一個很受歡迎的單純小姐,管家竟然沖破了念的壓力,掙扎著開口,“你們……你們怎么可以……那么光明的一位小姐……”
怎么不可以?再怎么說,我們是黑暗生物,光明使我們的宿敵,不是么?
“帶我們去主宅,”利索地扭斷管家的四肢,無視他蒼白的臉頰,庫洛洛直接逼迫道。
憑什么?
管家怒瞪。
“那個,團長,雖然我現在要留有力量等候那個不知什么時候才會露面的家伙,但簡單的用刑我還是可以施行的,”迦婆那開口請愿道。
對他來說,在團長面前什么也不做,就等于失職。
“不,迦婆那,交給飛坦,”庫洛洛冷靜地說道,什么也無法擾亂他此刻的思維,“不過你可以在一邊配合。”
飛坦將管家拖入樹林不遠處,不久,便帶著血粼粼的一團人狀物體回來了。
“順著路向前走,”那團物體有氣無力地指路。
“沒事么?迦婆那,”庫洛洛看了眼迦婆那的臉色,突然開口,“要是你失控的話,我會選擇在這里解決你,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瞬間,所有人都盯著迦婆那,一動不動,有意無意地圍成一圈,將迦婆那包圍在內,只要團長一聲令下,他們隨時可以發動進攻。
迦婆那的臉色看起來一點也不比管家好,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回去之后,我要一個解釋。”
“好的。”
通過監視器,豪宅內的保鏢們都知道了有這么一伙人的闖入。
但由于并沒有在意開始造成什么大的破壞,僅僅是抓住了一個沒什么太大作用的管家,所以眾人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不曾前去通知真正了解事態情況的人。
他們并不能看出來,管家是念能力者,并在念力上失敗。
他們甚至不知道危險的存在。
依舊是無所謂的態度,派出了40名對于普通人來說很是強壯的保鏢,只剩下兩名打定主意在監視房內偷懶的醉鬼,前去阻攔那些膽敢這么對待獵人協會副會長家管家的人物。
毫無疑問地,這些雜兵在還未接近時,便被忍耐不住的窩金遠遠的一拳轟死了近半。
塵土飛揚間,這才見識到了害怕這兩個字怎么書寫。
姚遙咳嗽著,張牙舞爪地對著窩金吼道,“窩金,注意點,塵土都起來了!”
不在意人命的消逝,塵土嗆著了她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窩金轉臉回了姚遙一個扭曲的笑臉,姚遙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抓著旋律的肩膀,“窩金是不是想和我打一架?”
旋律搖搖頭,輕柔地表示,自己對直接猜測人心其實并不算是特別在行,她只是能不受欺騙地辨別心音罷了。
“姚遙,松懈了,”飛坦在姚遙后頸留下一道血痕,看著姚遙在瞬間僵硬,“這次任務結束后,我會親自對你進行訓練。”
“不會吧?”姚遙脫口說道。
“我可以參加嗎?”同一時間,旋律問道。
“只要你不后悔,”飛坦瞇縫著眼睛,破天荒地說道。
這時兩人才注意到,剛才在窩金拳下僥幸不死的那些保鏢,已經全部命喪眼前矮個男人的手中。
好強!!!
同時感慨,對視一眼,姚遙與旋律在彼此眼中看出了各自的欲望——變強,我要變強,強到在這片黑暗的世界中占據自己的一片天地。
只有這樣,才……
不由自主地瞥向領先大家站在前方的庫洛洛,兩人眼里意味不明。
許久,不顧情況,對著飛坦深鞠一躬,“請多多指教。”
庫洛洛將角落里發生的情況收歸眼底,了然地點了點頭,“繼續,片甲不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