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即使如此,自己也不能放下這個可能報仇的機會!
酷拉皮卡幻化的鎖鏈無風自動,發出細小的碰撞聲, 竟是像極了催命鈴音, 響得讓在場保鏢心煩。
“酷拉皮卡, 不要去, ”玥離咬咬嘴唇, 大大的眼睛里盡是懇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去的話, 太早。并且,實力太過懸殊。”
“我知道, 但是——”酷拉皮卡僵硬地挺直腰板, 復仇的意愿已經完全控制了自己的思維, 毅然決然地掙開玥離抱著自己的膀子,“我做不到!”
“酷拉皮卡, 你想做什么?”史庫瓦拉及時喊住酷拉皮卡。
“那還用說么?我要去抓住那些家伙,”酷拉皮卡背對著所有人,聲音說不出的扭曲。
“達左孽的命令你不聽了?”
“我無所謂,”酷拉皮卡全身泛起淡藍色的念力,一轉身趁著玥離沒有防備的時候, 將她擊倒在地, 送入了昏迷之中。
“玥離就拜托你了, 旋律, ”酷拉皮卡留念地摸了摸玥離的頭發, 這是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族人了,自己絕不可以將她帶入危險之中。
史庫瓦拉在酷拉皮卡的逼視中妥協, 放棄了阻止他的打算。
這么憤怒的心音……
旋律皺眉瞪著酷拉皮卡。
他這是明顯想去送死。
見鬼,能夠引導自己找到《黑暗的奏鳴曲》的人,怎么可能會是這么一個沖動的想要去自殺的家伙?
旋律靈機一動,吹起了隨身攜帶的長笛。
悠揚的音樂將眾人的心情平復下來。
“窩金,大叫之前怎么不提醒我一聲?你這樣讓我怎么可能盡情戰斗啊?”迦婆那揪著窩金的耳朵,喊道。
“哇哇哇~~~~”窩金裝模作樣地喊了幾句,隨即邪笑著說道,“正是這樣才好,省得你和我搶~~~人~~~嘛!哈哈~~”
“不許學西索說話!”小滴扛著凸眼魚敲向窩金。
幸好迦婆那就在窩金身邊,及時將窩金甩出小滴的攻擊范圍。
信長幸災樂禍地說道,“窩金,看,看,讓你學西索說話,那個變態,啊哈哈哈哈哈!!!”
“不服么?”窩金喊道,“有本事打一架!”
“現在?”飛坦陰沉地捏了窩金的肌肉一把,“信長,我幫你,事后將窩金借我玩玩。”
你玩玩……
姚瑤眼冒星光。
你玩后,窩金身上還能有骨頭完好么?
“算了…...”窩金沒趣地說道,“我可不想被你分尸?!?
酷拉皮卡隱蔽在巖石后面,鎖鏈慢慢伸展出來,尖銳的尾端輕輕擺動,仿佛鎖鏈本身就有著思想一般。
它扭動著身體,悉悉索索的聲音自一開始就沒有停息,仿佛在拼命叫囂著什么忍耐著什么。
酷拉皮卡知道,這是自己復仇的執念,那種聲音自從鎖鏈形成的那個日子起,就一直出現在自己的夢里,提醒著自己——復仇復仇復仇!
既然現在窟盧塔族并不是只剩自己一人,那自己就更有理由去報仇了,不是么?
玥離,復興窟盧塔族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細長的鎖鏈搖搖晃晃地扭動了一陣,酷拉皮卡猛地一甩,綁住了窩金,帶著窩金遠去。
在場的旅團眾人幾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有瑪琪在那一瞬間將念線附了上去。
“該死!”迦婆那吼道,“竟敢在我面前搶人!”
“各位,我去見識一下那個那個玩鎖鏈的,嗯?”惡狠狠地一轉頭,迦婆那的表情已經不能僅僅用猙獰來形容,那一瞥的眼神,即使是見慣恐怖的幻影旅團眾人,也心驚不止,齊齊后退半步。
迦婆那順著鎖鏈離去的方向,疾奔而去。
那個家伙,有點熟悉,是在哪里見過的么?
不管他,殺了,全部殺了就是。
話說,剛才迦婆那好恐怖……
幾人對視了一番,抹了把冷汗。
剛才是看錯了吧,總覺得迦婆那把窩金當成自家所有物來看了,唔……
好恐怖……
幾人紛紛甩甩腦袋,將這個念頭甩出腦海。
不過,如果被抓走的是自己呢?
幾分淡淡的羨慕,漾在心間,一閃而過,立刻消失。
開什么玩笑,我可是蜘蛛?。?
幾人再次不約而同地想到。
蜘蛛,永遠冷靜到冷酷,永遠不斷狩獵不斷前行的蜘蛛??!那種感覺,絕對不會出現!
酷拉皮卡冷靜地站在窩金面前,睥睨著被俘的蜘蛛,心情復雜,“說!蜘蛛和迦婆那是什么關系!”
“你認識他?”窩金感興趣地斜眼看他,唔,金發美少年,莫非是團長的情敵之一?
“不關你的事!”酷拉皮卡執著地說道,怒火幾乎從心口噴出。
這時,玥離清醒了過來。
她迅速地卷成一團,縮向角落,警惕地四處打量,確認自己安全無恙之后方才放松下來。
窩金咬牙獰笑道,“丫頭,不錯?。 ?
史庫瓦拉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卻發現窩金臉上滿溢殺氣,不禁害怕地瑟縮了一下,“我說,既然已經抓到了一個,先帶回去再說吧。”
“你認為你們真的抓到我了,是么?”安坐在汽車后面的窩金面色輕松地開口道,“我勸你們還是現在殺了我比較好。這可是千載難逢得好機會?!?
反正死了還有迦婆那可以讓自己復活。
雖然從沒見過他讓別人復活過,但源于對同伴的信任,讓窩金沒來由地堅信自己并不用擔心被這個金發小子殺了的問題。
“給我閉嘴!”酷拉皮卡頭也不回地呵斥道。
“切,不可愛的家伙,”窩金右嘴角上掛著一抹不屑地笑容,“等會兒你就會學會后悔了?!?
酷拉皮卡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回頭就想惡狠狠地對著窩金的臉上來上這么一拳,就像剛才一直想的那樣,卻在汽車的后視鏡中發現了玥離的表情。
不像是有任何反感,玥離表現出來的,僅僅是對窩金這只蜘蛛的好奇,甚至是帶著一絲贊賞。
這是為什么?
難道蜘蛛在把迦婆那奪走之后,還想要拐走自己唯一的族人不成?
想到這里,酷拉皮卡猛地捏向車座,硬生生地在上面留下了幾個破洞。
旋律微微有些難受地看了酷拉皮卡一眼,此刻酷拉皮卡的心音,竟然是所有心音中最難聽的,名為——嫉妒。
酷拉皮卡,你在嫉妒什么呢?是他么?
旋律閉上眼睛,試圖接觸窩金的心音。
那是一種怎么樣的冷酷,冰封萬里,仿佛輕輕一接觸,就會化為冰雕,然后在冷風中碎掉。
可就是在這種冷酷中,也有自己不容背叛的信念存在。
酷拉皮卡,如果你想從這只蜘蛛口中得到些什么,估計你會失望的。
玥離近距離地看著這個在原作上喪命于酷拉皮卡手中的蜘蛛,對于他,其實玥離并沒有多少惡感,反而是有些——怎么說呢?有些喜歡。
任是誰,都會喜歡上這么一個寧死也不愿背叛的同伴吧?
可惜,他注定會在酷拉皮卡手中死上那么一次。
不過不要緊,自己這個復活的能力就是為他準備的。
趁著窩金被鎖鏈鎖住,玥離翹起小拇指,戳戳窩金的肌肉——這是她好久以前就想要做的事情。
“丫頭,你做什么?”窩金近乎駭然地看著玥離上下其手,不止是他,車上所有的人都一把冷汗地看著玥離。
“看我做什么?”玥離尷尬地拍拍窩金的胸口,“你們難道不好奇這家伙渾身肌肉怎么這么硬,擋得住那種炮彈的轟擊?”
可是,你是女孩子好不好……
“你…...很好…...”窩金咬牙地瞪著玥離。
從來只有蜘蛛占別人便宜,想不到今日竟有人占了蜘蛛的便宜。
問題是,蜘蛛的便宜有那么好占得么?
迦婆那在距汽車不遠處漸漸跟上。
“給我閉嘴,你聽到了沒有?”酷拉皮卡收緊自己的鎖鏈,原本藍色的念力竟在他的憤怒之下變成了紫色。
窩金咬牙忍受著痛苦,意識到酷拉皮卡念力的強大。
絕對不可以輸掉,否則,團長會失望的。
我要忍耐下去……
窩金目眥盡裂,眼里充滿血絲。
“酷拉皮卡,”玥離忽然制止酷拉皮卡繼續折磨窩金。
嚴肅地問道,“假如你死了,旅團會為你報仇么?”
“不會,”窩金鎮定自若地回答。
玥離懊惱地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自己這是問得什么問題??!明知道蜘蛛只會不停地向前走,斷掉的腳只會被他們放棄,自己還問什么?
不過,如果窩金死于酷拉皮卡手上,是不是意味著窩金的號碼就要由酷拉皮卡繼承呢?
“酷拉皮卡,如果你殺了他,”玥離諧趣地說道,打量著酷拉皮卡的臉色,“你就將繼承他的號碼,成為蜘蛛的一員?!?
鏗嚓——這是車門內把手被酷拉皮卡抓斷的聲音。
“這是怎么回事?”酷拉皮卡從前座轉回身子,緊抓玥離的肩膀,搖晃著問道。
“就那么回事,”窩金笑得一臉猖狂,“規矩,規矩,啊哈哈哈~~~”
“解釋清楚!”酷拉皮卡面對著窩金,鎖鏈越縮越緊,到最后窩金幾乎就要窒息而亡。
玥離冷眼看著窩金在通往死亡的路上越走越近,就等著在窩金死亡之后,對他復活。
又來了,這種心音!
旋律努力捂住耳朵,不想再聽。
為什么自己要和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孩呆在一起?
為什么自己會認為這個窟盧塔族少年會是自己的希望?
種種懷疑折磨得旋律猛地攀上前車座,“我要下車!”
“現在?”史庫瓦拉疑惑地問道,“抓到一個家伙,你不回去領賞么?”
“不了,”旋律輕柔地說道,“我需要冷靜一下?!?
“好吧?!?
旋律剛下車沒走幾步,酷拉皮卡原本乘坐的汽車便被不知名的力量擊中,直接拋錨。
那一瞬間,旋律似乎看見了汽車上一閃而過的索命死神。
以及,死神回頭時,猙獰的表情。
被那強大的力量所攝,旋律幾乎有了一種頂禮膜拜的沖動。
假如當初的我有這么強大的力量,應該就可以很容易對付那首《黑暗的奏鳴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