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怒氣哼哼地抱著伊爾迷蹭出了地下室, 還未進大廳,便看見身體剛剛有些復原的奇牙與岡正打得不亦樂乎。
被奇牙打斷的西索,不滿地瞇縫著眼睛, 瞅準時機, 甩出一張撲克, 正好對準奇牙即將伸出的手臂。
奇牙一齜牙, 轉(zhuǎn)頭怒瞪一眼西索, 做出了個等會找你算賬的表情,哼哼地甩開手中抓到的撲克,轉(zhuǎn)身再次逼上了岡。
伊爾迷殺氣一凝, 念釘瞄準西索的動脈,便射了出去。
西索宛若神來的一撇腦袋, 避過了念釘, “小伊伊~~為什么要對我動手呢?萬一傷到了我, 小伊伊~~~會不會傷心呢?”
伊爾迷眨了眨眼,“你沒受傷, 奇牙。”
西索你個變態(tài),你有沒受傷。你對我揍敵客家未來家主動手,我自然要懲戒你這個膽敢挑戰(zhàn)揍敵客家人的家伙。
“死了~~~?死了~~~?死了怎么辦呢?”撫摸著伊爾迷的脖子,西索的手漸漸用力,舌頭微探, □□著自己的紅唇, “小伊伊~~會不會為我傷心呢?”
伊爾迷看著西索誘惑的樣子, 本應因為生命受制而產(chǎn)生的危機感沒來由地消散, 心里竟是生起了一種念頭——若是可以這樣死去, 未嘗不是自己這樣沒有未來的殺手的最好結(jié)局。
“不可以哦~~~?我還沒有玩膩呢,小伊不可以死哦~~~?”西索停下手, 改為按摩自己留下紫青色印記的地方,這還不夠,他甚至俯下頭,當眾□□起來,惹得伊爾迷驚怒交加,外表上雖然看不出來,但暴漲的殺氣明顯地表明了他的生氣。
西索識時務地抬起頭,沖著所有注意到這一幕的蜘蛛們嫵媚一笑,于是所有人全部抽搐了,伊爾迷被輕薄這件事反而被大家忽略下去。
可究竟為什么奇牙要與岡繼續(xù)戰(zhàn)斗呢?
伊爾迷歪著腦袋,努力將自己的疑惑傳達給在場眾人,可鑒于他表情淡薄,被他看著的蜘蛛紛紛心里戒備,能夠知道為他解惑的——很抱歉,似乎沒有。
最終還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庫洛洛一抬頭,與伊爾迷的目光相對。
望著他,庫洛洛頓了一下,在他的眼里搜尋著伊爾迷的心思,最后在西索的抽風式笑聲的威脅下,無動于衷地自顧自為伊爾迷解答起來,“奇牙要求成為阿修羅族眾,唔,個人猜測是為了得到我家岡的愛情。至于岡,大概是覺得愛情需要多一些考驗吧?”
庫洛洛罕見地八卦道,用一種普通人家家長看著自己終于成才的孩子的眼光,贊許地看向?qū)c奇牙。
了解庫洛洛的眾人紛紛后退,看起來庫洛洛似乎火氣頗大,還是不要考前,以免被波及,那可就糟了。
“我才不是為了這個原因!”
“我才不是為了這個原因!”
還沒弄清現(xiàn)狀的兩個小家伙同時轉(zhuǎn)過臉異口同聲地對著庫洛洛抗議道。
“是么?”迦婆那擋在庫洛洛身前,危險地半抽長劍,“如果你們不是為了這個原因在這里對打,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嗯?塵土飛揚的,難道你們不應該為自己掀翻飯桌浪費食物解釋一下么?”
在流星街養(yǎng)成了極為珍惜食物習慣的迦婆那,對這種玷污事物的行為極為憤怒,不只是他,其他蜘蛛身上也泛起了淡淡怒意,只等團長一聲令下,就可以上前給這兩個家伙一點教訓。
岡停下手,與奇牙拉開距離,撇開臉,“不要奇牙成為阿修羅族,他要繼承揍敵客家族。”
奇牙張牙舞爪,手臂揮得飛快,激昂地說道,“我繼承揍敵客家與我成為阿修羅族與你在一起有什么沖突?難道我是不是揍敵客家族未來族長真就那么重要嗎?難道你就不是富力士家族的未來族長嗎?憑什么你可以成為阿修羅族眾,得到悠長的壽命,而我卻不能得到你那么長的壽命?難道我就不可以占有你這輩子剩下的所有時間嗎?我們不是同伴嗎?同伴不是應該永遠在一起嗎?”
岡倔強地瞪著奇牙,下巴抬高,“就憑我父親比你父親年輕,我富力士家族繼承人要求少!你自己清楚,你家有一個銀發(fā)繼承人有多么不易!如果是你,你當真能夠舍棄自己的家族真正成為阿修羅眾?我不希望看見一個整日痛苦的奇牙,我寧愿要奇牙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
奇牙瞬間熄了火,繼承家業(yè),這不是自己與岡說好的事情么?可是,沒有了岡,自己繼承家業(yè),又有什么意義?銀發(fā)小貓垂頭喪氣,凄涼地看了一眼四周,最終抱著頭,窩到了角落里,任由岡靠在自己身上不發(fā)一言,將自己沉浸到了絕望之中。
庫洛洛捂住嘴巴,不理會那兩個不成熟的小孩,再次認識到了土生土長的流星街人與僅僅在流星街“鍍金”了一段日子的人之間的區(qū)別。如果是流星街人,這點問題算什么?連自己的心都不敢面對,揍敵客家,不過如此。
迦婆那飽含深意地瞥了一眼那兩人,畢竟是自己帶著的小孩,雖然這個時候讓自己有些失望,也有些不忍心,但他絕不會幫助這兩個自己選擇逃避的家伙。沒有義務幫助別人,除非是對自己有利。這也是流星街人的準則之一。既然自己選擇的王是流星街人,那么自己也必須做到以王的思維判處一切。
“啊,對了,我想到了,”岡忽然醒悟般地使勁搖晃奇牙,“友克鑫拍賣會!奇牙,那個游戲!”
奇牙茫然地看著岡,現(xiàn)在他除了絕望之外已經(jīng)沒了其他任何情緒,能夠控制自己不去攻擊過度靠近自己的岡,這已是他最大的成功。對岡的話,他僅僅是茫然地聽進耳中,并沒有放在心上。
岡沒有理會奇牙的不對,在他看來,奇牙雖然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對,隱隱有隨便攻擊別人的趨勢,但自己有信心能夠在奇牙手下幸存下來;再說了,這個時侯,如果自己不再陪伴奇牙,那么還有誰能夠陪伴他?
他直接抓著奇牙的肩膀,順手接住奇牙條件反射般進攻的手,按住他的腦袋,“聽著,奇牙,我有辦法解決你們家的繼承人問題,你不是想與我一直在一起么?現(xiàn)在也許可以了,奇牙!”
一起在一起,與岡?
奇牙總算是對這句話有了一點反應,擴散的瞳孔漸漸聚焦,半晌,他終于理解了岡的話意,抓著岡的膀子,焦急地問道,“怎么辦?我究竟是該怎么辦?”
岡也有了心情調(diào)笑,他故意裝作不高興的模樣,“你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么?奇牙,你們揍敵客家的家教到哪里了?”
奇牙咬牙切齒地猶豫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對著岡行了個禮,“富力士先生,請您賜教!”
“咳,應該是天下無敵英勇的岡.富力士先生,遲早我會超過金,讓所有人都記住我岡.富力士的名字!”岡站立起身,握拳道,“如果不行,那我就用鮮血提醒他們,富力士家族不止有一個善心強大的金.富力士,還有一個絕對不能招惹的岡.富力士!”
奇牙笑瞇瞇地看著岡斗志激昂的模樣,享受著這一刻輕松。
真好,岡,你是我黑暗前行中遇到的最棒的禮物,真正的禮物,你只要保持著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好,千萬不要讓虛偽沾染到你的身上,你只要純粹就好。
“還不告訴我,究竟是什么啊?”奇牙催促道。
“就是——”
“GREED ISLAND,”俠客的聲音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奇牙一僵,撲向沙發(fā)底部,果然從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設備。
雖然剛才的話也沒什么不能被別人知道的,但奇牙心里還是有些別扭,大概就是因為覺得自己與岡的獨處被人打擾了,而不滿吧?
“出來!”岡也有些郁悶,對著樓上喊道,“俠客!”
俠客推開自己的門,“我可不是故意的,那只是我上次試驗忘在那里的一個小玩具罷了,是不是,迦婆那?”
迦婆那勾起嘴角,“是,是~~”
信你們才出鬼了!
奇牙與岡同時在心底吐槽道。
“GREED ISLAND不是岡的父親創(chuàng)建的游戲嗎?據(jù)說是有些意思,但現(xiàn)在他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提到這個與我的繼承人有什么關(guān)系嗎?”奇牙到底是在幻影旅團跟著眾人磨礪了一番,至少能夠理智地分析事情,“難道說里面有什么東西與我有關(guān)?”
“廢話,”俠客翻了個白眼,瞬間又用手蒙住眼睛,暗自喃喃道,“天啊,難道是我與你們這些一天到晚打個不停的家伙相處過久,這種不華麗的表情竟然會出現(xiàn)在我的臉上?”
奇牙忍住攻擊他的欲望,將視線轉(zhuǎn)移到迦婆那身上,等著他給自己答案。
“據(jù)說里面有種懷孕石,不論男女帶著它,過一段時間之后便會懷孕誕下自己的孩子,”迦婆那簡單地解答了奇牙的疑問,輕描淡寫地繼續(xù)說道,“至于你擔心的金的問題,算你運氣啦!”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本來不打算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但是鑒于我們要將戰(zhàn)場定在貪婪之島,順便告訴你也不會損失什么,反而是不告訴你才會出問題……”
“也就是說——”
“原本不怎么想說的,誰叫你當斷不斷的……”
“你們!!!”
當晚便在奇牙暴怒的吼叫聲中度過。
其實幻影旅團在某些時候還是很和諧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