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我們回家吧。”
沈伯言的語氣中有著柔軟,看著莫長安這個樣子,他是有些心軟的,就算她口中說得再堅強,表情再鎮(zhèn)定,但是能夠看得出來,她是難過的。
在車上的時候,誰也沒有說話。
回到家之後,倒像是什麼都沒有發(fā)生一樣,依舊是一起吃午餐,在沈伯言的目光之下,莫長安乖乖吃掉了自己應(yīng)該吃完的所有食物。
看上去似乎什麼都沒有變,她去睡午覺,他去書房辦公。
接下來幾天的日子也依舊如故,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安寧而平靜,至於莫靜安和周怡春的事情,她也沒有再多過問。應(yīng)該怎麼處理,沈伯言心中自有定奪。
而今天已經(jīng)是星期五,莫長安雖然閒了這麼一陣,但也知道,星期五和星期一,都是最忙的時候,加之眼見就要到月底了,更是會忙得如火如荼,各種月度報表月度工作總結(jié)之類的東西會遞交上來,而沈伯言現(xiàn)在,肩負的還是兩家公司的工作。
於是忙碌程度可想而知,昨晚他就忙到了凌晨兩點才睡覺,莫長安九點就睡了,倒也不知道他睡覺的具體時間,只是一早起來路過書房的時候,整個書房裡頭都是一股淺淺的咖啡香味,他書桌上堆著一摞摞的各種報表文件,不難想象他的忙碌程度。
而且連和她吃早餐的時候,沈伯言手中都是拿著文件在閱讀著,桌面上一杯香氣四溢的雙份espresso,對於沈伯言來說,月底就意味著看不完的文件報表和喝不完的咖啡,還有開不完的會。
齊鳴和孟橙也是忙得焦頭爛額,不過好在的是,紀修的離職時間還沒到,所以起碼還能幫忙一個月底的忙碌,不然孟橙可真要忙得恨不得搬石頭砸天了。
“要麼今天我也去公司幫忙吧?月底有多忙我是知道的,明天就週末了,兩邊的報表都堆過來,我擔心你天天熬夜。”莫長安一邊往嘴裡塞食物,一邊皺眉提議了一句。
就看到沈伯言眸子都沒擡一下,淺啜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我還沒老,肚子裡又不用養(yǎng)著個孩子,熬夜沒什麼大不了,你乖乖安胎,什麼都別想了。”
莫長安眉頭皺了一下,“我現(xiàn)在感覺自己像個吃飽了就睡的飯桶……”
對於她這小聲的抗議,沈伯言不予理會,“要是嫌無聊,等過幾天這陣忙完,讓孟橙給你報聲樂培訓班去。”
這個男人損人於無形之中的功力真是厲害,莫長安一下子就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麼纔好了,只能默默埋頭吃飯吃飯。
沈伯言看完一份文件之後,放到了一旁,這才轉(zhuǎn)眸看她,“原本我還想著這段時間工作太忙,怕中午沒時間回來監(jiān)督你吃飯,打算把工作地點搬回來的,但是你這麼個工作成癮患者,指不準就會偷文件去看,我想還是算了。”
莫長安無語凝噎,微微張了張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陪莫長安吃完了早餐,孟橙和齊鳴也已經(jīng)過來了,兩人都頂著大大的熊貓眼,一副操勞過度的樣子,滿臉的幽怨。
齊鳴問了一句,“BOSS,老闆娘,過勞死算工傷嗎?”
莫長安點了點頭,“算。”
“那我就放心了,能夠含笑而終。”齊鳴輕輕撫了撫胸口,在沙發(fā)上一癱,“昨晚和孟橙又熬了一夜,說不定我們倆哪天就過勞死了,也算是殉情,請把我們葬在一起。”
孟橙無奈道,“誰要和你殉情和你葬在一起了?你說話能不能正經(jīng)點,面對上司的時候。”
原本孟橙對齊鳴是有些敬畏的,但是這麼一陣子一起工作下來,倒是熟絡(luò)了不少,說話也沒那麼拘謹了。
莫長安在一旁微笑不語,沈伯言已經(jīng)回臥室換衣服準備去公司。
齊鳴可憐兮兮地看著莫長安的肚子,忍不住輕聲道,“小布丁,你快點長大快點出生吧,就等著你出來解救勞苦大衆(zhòng)了。”
孟橙倒是成熟了不少,也沉穩(wěn)了不少,看來工作的壓力,的確是能夠磨練一個人,以前咋咋忽忽的性子倒是收斂了很多。
她看向莫長安,微微笑道,“莫總,身體還好吧?”
莫長安點了點頭,“託你們的福。我現(xiàn)在每天清閒得都要樂不思蜀了。”
說到這裡,莫長安就提了一句,“小橙,你這段時間忙完之後,還是要跟我彙報一下這個月工作的,你準備一下,到時候一起彙報給我。要是這個月工作總結(jié)得不錯,下個月你就直接升職吧。”
孟橙眼中露出高興的神采來點了點頭,原本因爲疲憊而黯淡的眸子,一下子有了光彩。
沈伯言已經(jīng)換了衣服下來,依舊是一身正裝,手中提著公文包,指了指書房方向,“齊鳴你去把我書桌上的文件收拾一下帶上。”
齊鳴得令就進了書房去,沈伯言走到莫長安身邊,伸手輕輕搭了她的肩膀,“我去公司了,你自己好好的,今天天氣不錯,可以出去走走,你那兩個做導遊的朋友好像也回來了吧?”
時九和艾珂的確是回來了,沈伯言去公司之後,莫長安在家裡休息了一會兒,也就換了衣服準備出門,在車上就撥通了時九的電話,她和艾珂租了房子同吃同住,要不是這兩個姑娘都表達出對男人的興趣,真的會讓人忍不住懷疑她們是不是蕾絲邊。
時九是個跳脫性子,接到莫長安電話,還沒等她開口,就自顧自在電話那頭就巴拉巴拉一大堆。
“長安我和你說,我和艾珂這次去澳洲,什麼都沒帶,就光帶奶粉了,我們團的遊客每個人都幫我們帶了奶粉,我和你說你娃以後的口糧暫時不用發(fā)愁了。”
時九語氣中都是得意和自豪,讓莫長安有些無奈。
“這都才兩個多月,離生還有好一陣子呢,你倒是積極。”
她吐出這一句,時九在那邊得意洋洋地哼哼了兩聲,“當然積極,能不積極麼?我們以後可是小乾媽。”
莫長安笑道,“不然讓你們當老乾媽?比較順口。”
“去你的!”時九在那邊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然後就想到了一件事情,趕緊問道,“說起來,長安,今天我和阿珂都有空,你帶我們?nèi)ピ囋嚢槟锒Y服吧?不然我們過兩天又要跑國外去了,丹陽總歸是一直在國內(nèi)的,倒是不急。”
莫長安一愣,是了,離自己和沈伯言的婚禮也沒剩多長時間了,因爲懷孕頭三個月比較危險,所以當時訂的時間就是懷孕三個月之後,肚子不會太明顯,又不會因爲婚禮的操勞而太危險。只是這陣子日子過得太清閒,和沈伯言之間沒有劍拔弩張,過得太安寧,都快要不記得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