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回沈氏了。意思……大概是這樣。”
沈伯言眼睛眨了眨,就吐出這麼一句來。
一句話就讓所有好友們全部都震驚了,有些沸騰了起來。
“不開玩笑?”
林澤宇認真看他一眼,問了一句,然後就眉頭皺了皺,“但是最近沒聽你有什麼動作啊,怎麼忽然就把沈氏搶回來了?”
林澤宇和其他幾個一樣,都是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的,所以這個消息在他們聽來,第一感覺就是沈伯言把沈氏搶回來的,至於是怎麼搶回來的,不清楚。
於是林澤宇才這麼認真問了,景哲在旁邊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倒是沒有做聲。
他想,大抵還是因爲沈伯言和卓白野之間的那一層關係吧。
沈伯言只是抿了抿脣,微微笑了一下,“沈氏現(xiàn)在是個爛攤子,卓越本身就剛進駐國內,忙得不行,哪裡還顧得到沈氏,再加上,那忽然冒出來的一份股權轉讓的文件,法律上還有些空子是可以鑽的,所以,拿回經(jīng)營權,應該還不是問題,只是我如果再不去沈氏,簍子越來越大,攤子越來越爛,到最後還是得我來收場……”
林澤宇明白沈伯言的意思,聽了這話,心裡頭倒是覺得老友太過辛苦了,伸手就拍了拍沈伯言的肩膀,“你也是,夠操勞的,和你比比,忽然覺得我就幸福多了。”
沈伯言微微笑了笑,沒有做聲,其實他心裡還有一個非要拿回沈氏的理由,如果,自己依舊是沈氏的沈伯言,那麼,長安就不會再遭遇上次那樣的對待,哪怕是金文翰,都不敢動她一個手指頭,只要他還是沈氏的沈伯言。
大家對於沈伯言的話,都沒有什麼懷疑,沈伯言於他們這羣朋友而言,就像莫長安於她們那羣閨蜜一樣,是主心骨一樣的存在。
所以他如果說了什麼,大家都會條件反射一樣地去相信他的話。
於是這自然算是一個好消息,讓男人們都忍不住爲了這事兒多喝了一杯。
只是因爲現(xiàn)在畢竟有兩個孕婦在場了,自然這個聚會不能夠持續(xù)到太晚,時間差不多了,外頭天色也已經(jīng)黑了,也就準備散場了。
怎麼走就成了一個大問題,其實他們倒是不用擔心的,時九有林澤宇負責,莫長安有沈伯言負責,朱丹陽有景哲負責。
只是艾珂……
時九和莫長安原本都是想讓鬱明朗送她回家的,但是鬱明朗似乎對這件事情很敬而遠之,竟然在臨走之前就先挑明瞭自己要去接女朋友,就先走一步了。
剩下的可用人選,就是徐雲(yún)風,常遠。
說實話,要是讓徐雲(yún)風那個痞裡痞氣的痞子送阿珂回家?莫長安寧願自己送。
倒是常遠,垂眸看著手機屏幕上掛機的遊戲進度時說了一句,“沒關係啊,我送她回去就好,我的司機起碼不至於讓她坐過站?!?
常遠看上去就是一張不顯老的孩子氣臉龐,雖說,或許會不那麼成熟,但起碼不是個痞子!
於是莫長安才妥協(xié),轉眸看著艾珂,“阿珂,那你就坐常遠的車回去吧,到家了發(fā)個消息給我。”
艾珂輕輕點了點頭,其實多少也看出來今天這聚餐的性質,所以,多少有那麼些不好意思。
幾個閨蜜一起看她上了車,才各自跟著自家男人回去了。
至於艾珂和常遠之間因爲這一次而發(fā)生了什麼後續(xù)故事,那都是後話了。
到家沈伯言就去了書房,囑咐莫長安先睡。
主要也是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一身酒氣,哪怕回家衝了澡,那酒氣似乎是從每一個毛孔和每一次呼吸裡出來的,擔心她不習慣,所以決定去書房先散一散酒氣。
莫長安回房間先休息了,沈伯言雖然喝了些酒,但是腦子還算清醒,也就準備把喬氏明天要用到的文件先批了,然後明天可以直接去沈氏。
卻不料會接到一個突然的電話。
看到號碼的時候,沈伯言自己都愣了一下,從沈氏變天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過去這麼些時間了,他一直都沒有接到過任何沈家親戚們打來的電話,這還是第一次。
打電話來的,倒不是沈長恭那一輩的長輩,倒是和沈伯言同輩的沈伯霄。
沈伯霄是艾娛國際的老闆,事業(yè)有成,年紀已經(jīng)四十大幾了,比沈伯言大上不少,事業(yè)又不在同一領域,所以平日裡倒是和沈伯言並不會有太多的交流,倒是沈伯羽和沈伯言年齡相仿,聯(lián)繫會更多一些。
“伯霄哥,你怎麼會這個時候打給我?”
沈伯言接起電話就問了一句,而沈伯霄的聲音中有著難掩的疲憊,“因爲我剛下飛機回來,所以就現(xiàn)在打給你了,伯言?!?
聽著沈伯霄聲音裡頭的疲憊和語氣的凝重,沈伯言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找我有什麼事兒麼?”
“我在你家門口,伯羽和伯鳶都在我車上,你出來吧。”沈伯霄在那頭停頓了片刻,才說道,“我們特意挑這個點,你媳婦兒應該也已經(jīng)睡了吧?”
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裡,人都已經(jīng)在門口了,沈伯言無論怎樣都沒法再拒絕了,只能夠應了一聲我馬上出來,就站起身來,從書房裡走了出去。
院子門口,一輛高檔的商旅車停在那裡,看到沈伯言出來,車燈一閃。
他走了上去,商旅車後座的自動推拉門就已經(jīng)緩緩打開,沈伯霄沈伯羽和沈伯鳶都坐在裡頭,臉上的表情都算不上是開心,挺嚴肅的。
沈伯言坐了進去。
沈伯霄成熟穩(wěn)重,臉上表情倒是不明顯,擡手看了一眼手錶,“這時間,我們一起找個地方坐著聊吧,等會送你回來。”
沈伯言剛點頭,司機就已經(jīng)開動了車子出了小區(qū)。
去了廣島商務會所,和長島紅酒會所是一個老闆開的。
進去了之後,沈伯霄就叫了服務員,點了些吃的上來,他剛下飛機,什麼都沒吃,已經(jīng)很餓了。
菜還沒有上來的時候,沈伯霄年紀最大,最先開的口,“伯言,你應該知道,我們是爲了什麼事情叫你出來吧?”
沈伯言側目看了一眼這個遠房的堂哥,然後默默點了點頭。
脣角淺淺彎了一下,“事情剛發(fā)生的時候,我是在想,沈家誰會最先來找我,但是一直都沒有,一個都沒有,所以後來我也就想明白了,大概是因爲都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緣由,所以才這樣的,畢竟……”
他沒繼續(xù)說下去。這句話的最後一句,畢竟,我不是沈家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