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萍點頭道:“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總覺得倘若那高人當真就這般不管不問的撒手離去,這種可能性極小。你們先且想一下,既然他將這陰幡封印住了,也就是說他不愿叫這妖物為禍世間,既然如此,他又怎么會說走就走呢?就不怕會有什么心術不正之人來到此處,破開了封印,將陰幡取走?”
徐云德反駁道:“這兒可是深埋在地底下的秘境呀,一般人根本就尋不到吧,我想也或許也就是那高人放心離去的原因。”
劉萍搖頭說道:“徐大哥,你還記不記得外面石柱上的兩句詩呀?”
徐云德稍一細想,隨之點頭答道:“記得,不就是‘臨海遠眺聽風雨,夢幻虛實誰人知’嘛,怎么妹子,難不成這詩里也有問題?”
劉萍說道:“臨海遠眺這四個字是什么意思?”
徐云德想也沒想地說道:“這還用問?不就是靠在海邊,站在高處往遠處看嘛!”可誰料他剛一說完這話,卻又突然像是明悟到了些什么,當下一拍大腿道:“哎呀!原來是這么個意思!妹子,大哥這回服了你了。”
劉萍輕笑著點了點頭,并說道:“如今這密境深埋地底,要做到臨海遠眺,想來也絕不可能,所以我才推測,在很久以前,這兒本應是個高地,后來卻不明何故,竟然陷進了地下。”
王長貴擼了擼胡須說道:“古時候的修道高人,既然擁有那排山倒海的本領,想必讓某座小山丘盡數陷入地底,也絕非難事呀。”
想起當天王家十代先祖的道法來,徐云德和劉萍以及叵蓉三人皆是連連點頭。隨之劉萍接著說道:“縱使是這整個兒陰幡密境當真是叫人施展法術將其陷入地下的,但古時候修道者多不勝數,就算藏的隱蔽,卻也難免不會叫人發現,所以我想那封印陰幡的高人,必定會替自己留下后路!大仙,徐大哥,不如我們再到處找一找吧。”
徐云德和王長貴一起點了點頭,隨之四人便分頭在這極為空曠的洞穴之中搜尋了起來。
但沒用多會兒的功夫,這洞中所有能夠藏物之處,盡數被他們翻了個遍,卻根本就沒有發現絲毫的線索,更別說什么克制陰幡的法子了。
徐云德不由泄氣道:“這洞雖然不小,但里頭的東西卻就這么幾樣,不是石桌就是石凳,看來這回咱可猜錯了……”說著,便極為無奈往其中的一張石凳上一坐,絲毫不顧那凳子上落滿的灰塵。
這時,王長貴和劉萍以及叵蓉也都是找尋無果,紛紛走到了徐云德所在的石桌前,并各自挑了一張石凳做了下去……
一臉苦相的徐云德,看了看劉萍三人的臉色,卻是突然無端的大笑不已!他這一笑,卻是令劉萍她們摸不清了頭腦,叵蓉滿是不解的開口問道:“笨大哥,眼下這都啥情形了,你怎么還有心思笑呀?”
徐云德笑的前仰后合,許久方才之聲,只見他抬手摸了一把眼角的淚珠,隨之說道:“我是在笑我們幾個傻呀!”說著,卻見他用衣袖,在身前的石桌面上用力一擦!
頓時只見那桌面之上,隨著一層厚厚的積灰被徐云德擦去,密密麻麻的字立即時顯現在了眾人眼前。隨之,徐云德又是說道:“這整個兒石洞內,除了正中的石箱以外,便就只有這張石桌,和我們幾個身下的石凳了,那古人若要留下線索給后世之人的話,想來也定然犯不著遮遮掩掩,盡管放在最為顯眼好找的地方便是!”
劉萍等人聽了這話之后,神色皆是一愣,隨即也是呵呵笑了起來,劉萍說道:“是呀,這兒又不是古墓,更不是什么藏寶窟,非把一切都藏匿的極為隱蔽,既然密境的主人真要留下些關于鎮壓陰幡的法子,那么他便一定會挑選最為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才是……”
王長貴道:“咱幾人今日,可當真是謂聰明反被聰明誤,也可謂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了呀!”
徐云德道:“好啦好啦,反正現在已經找到了,也總算沒有耽擱太久,眼下還是看看這上頭到底寫著些啥玩意兒吧!”
眾人齊齊點頭,隨之便皆是將目光投在了石桌之上。只見那幾百個古字密密排列,說的事情卻是令人匪夷所思!整片通讀下來之后,劉萍首先驚聲道:“二十一個法器之上,竟然都依附著一個遠古高人的亡魂!后來這些法器雖然流落到世間各處,并被不同的人得道,但這些亡魂卻都是無時無刻的不在尋找一個反客為主的契機!”
想及被血衣控制了心智的趙雅潔,徐云德當下從懷中把那紫金葫蘆給掏了出來,隨手丟到一旁,并說道:“我滴個親娘,幸好這葫蘆上的那個上古亡魂還沒有找上我!”
另外,石桌上的字跡還顯示出了另外一個線索,是關于陰幡了,按照上面的意思,這陰幡也叫鬼王令,在遠古戰場上,與那血衣一樣,乃是蚩尤麾下的一員大將的所持之物,正所謂陰幡出,百鬼顯,大殺四方。事實也是如此,這陰幡的威力比起血衣來說,更要有之過而無不及。
后來,蚩尤戰敗,他手下的那二十一名大將,也是無一幸免,但后來卻不知何故,他們生前所用的法器,卻在同一時間之內,盡數憑空消失!黃帝對此也是追查許久,但卻始終難得其要,最后草草而終。
再到后來,歷史千載流轉,黃帝、以及黃帝手下的強者,也先后飛升而去。至此,那些法器方才再次重現于世,且每一樣的出現,都引起了修道界的一片腥風血雨,乃至整個兒凡塵也是為之影響頗大。
再說這陰幡,蚩尤戰敗后,消失了許久,直到距今約兩千年前的戰國年代,偶然間被一個心術不正的妖道獲得,他憑借著這陰幡的威力,助一方諸侯在天下的爭奪上,無往不利。
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自古便有,那妖道的修為畢竟不是登峰造極,更何況那個年代的修道界更是正值蓬勃發展之際,王家、徐家引領道途,一時無兩。故而在他們得知有人以妖器助凡人君王作戰的事情之后,便立即前去搶奪。故而,一時之間修道界大亂,數百上千的修道者,混戰十數日,直殺得天昏地暗,但最終的結果,卻令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混戰中,妖道為求自保,用陰幡召出百只厲鬼替他助戰,可奈圍攻他的何修道者的數量著實太多,更何況,這些道高業深之士可不比普通的士兵,所以不用多會兒功夫,百鬼盡數被收,妖道也慘死在眾人手下。
接下來事情所發展的方向,本該奔著正派要將陰幡毀掉,意為除魔衛道,邪派則欲將其占為己有,故而再次混戰而去。可誰料就在其余人正要著手搶奪陰幡的時候,卻見那陰幡竟然“嗖”的一聲,鉆進了地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數百人眾,苦苦找尋了多日,卻皆是無功而返。事已至此,本該就此收場,諸多道者各奔東西,沒用多久,卻也是將這事情給淡忘了。
直到有一日,一個名為布岑的修道者,竟在凡人世界的集市中,偶然又碰到了陰幡,當時那陰幡正被一個獵戶所持有。那布岑道者急忙過去問他,是如何得道這面幡的。
獵戶卻說是在山中狩獵之時,無意中撿到的,見這東西雖然刻有骷髏頭,模樣端得怪異,但卻看不出質地,心想或許能賣些錢,于是便將其拿到了市集中去叫賣,只是過來詢問的卻只有布岑而已。
布岑當下便用錢將其買了下來,但那陰幡只因先前的妖道用不得法,且接連多次的強行召喚百鬼,使得它元氣大傷,威力自然也是大大的下降了。這布岑心存正氣,怕陰幡在自己手上的事情透露出去后,又會引來一場修道界的浩劫,于是他便索性找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界,開辟出個密境,一面供自己修心悟道之用,一面用來藏匿陰幡,并且還特地想出了個封印的法陣,來壓制這面妖幡。
那布岑道人,便就是這陰幡密境的主人了。另外,這么多事情,被他僅用幾百字概括,真可謂是簡明扼要、字字珠璣,直看得王長貴等人欽佩不已。
可是,事情的大致經過,劉萍他們算是弄清了,但這石桌上卻并沒有留下關于如何鎮壓陰幡的法子!
徐云德道:“這回可當真完蛋了,那布岑道人只留下這些話,能有個什么用途?我們還是解決不了眼前的局面!”
正說著,陰幡方向,突然又傳出了怪叫,駭人的陰風這回來的更加猛烈,直刮得劉萍等人難以睜眼!此外,更令他們焦急的是,在這陰風的撕扯下,石箱內壁上的那些符咒,竟然也是有一些脫落了下來,隨風打轉,頃刻便化成了灰燼!
“不妙!”王長貴見狀喊道:“封印被沖破了!下一回,這陰幡定然會重返于世,按照這兩次沖陣的間隔來看,興許連半炷香都用不著!”
徐云德一聽這話,也是冷汗直流地說道:“難不成,真得拼了!可是……就連血衣我們都對付不了,更何況這陰幡呢!老道,當真就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王長貴自然是明白徐云德在想些什么了,只見他搖頭道:“請神上身的法術,太過損耗陽元精氣,我要想再次施展,最起碼也得等到一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