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德收回手,跟大伙一起環顧著四周,像是在等待著什么,片刻之后,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響,突然從石壁四處傳了出來,聞聲之下,徐云德大喜道:“這是機關開啟的聲音!”
眾人聞聲之后,心頭皆是一緊,頃刻間,伴著聲響,只見石壁底端的個個方向,竟然同時出現了幾十個缸口大小的洞來,那“轟轟”的聲音便是洞口出的石頭往兩邊移開之時所發出來的。
隨著這些洞口敞開,一陣“嘩嘩”的水聲也同時傳進了大伙兒的耳中,洶涌的水勢順著洞口噴薄而出,猝不及防之下,劉萍等人皆是被浸濕了褲子和鞋。但此時誰都沒有去在意這些事情……
因為石臺的構造是中間高四周低的,所以水從洞中涌出之后,不多會兒功夫便鋪滿了整個兒石臺,徐云德見狀后,欣喜地說道:“這樣一來,彩虹應該很快就會出現了吧?”
王長貴抬頭看了看太色,隨之答道:“如今正午將至,太陽也算好,這石臺又極其吸熱,所以說水干的也應該不慢,我想在日落前,彩虹或許會出現吧。”
徐云德聞言后,點了點頭,沒有多言,但臉上卻是布滿了迫不及待的神色,劉萍見狀說道:“徐大哥,我想現在距離彩虹出現,還需要一段時間,不如咱趁這時候,去找些食物,順便看看這周圍有沒有合適的地方,可供我們晚上落腳?”
徐云德點頭道:“如此也好!”隨即又轉向王長貴道:“老道,我跟妹子還有葛家兄弟去打些野味來,你們在這里等咱,順帶看著這祭壇,莫要錯過了彩虹……”
王長貴點頭道:“徐兄弟,你盡管放心去吧。”
隨之,徐云德與劉萍還有葛家兄弟便一同走下了祭壇石臺,鉆進了密林之中,叵蓉平日里總愛跟著劉萍,可這回卻是出奇的沒有跟去,想必她是怕錯過了什么吧,畢竟這虹淵圖騰是她們族人的信仰,倘若神跡出現之時,自己沒有在場的話,那定然會抱憾終生。
在密林中與劉萍并肩而行的徐云德好奇地問道:“妹子,打獵的事情,盡管交給我跟葛家兩兄弟就好了,怎么這回你也要跟來呢?就不怕會錯過彩虹?”
劉萍此時臉色頗為陰沉,似乎是有些心事,聽了徐云德的話后,稍稍點了點頭,隨之說道:“徐大哥,其實我有些困惑的地方想要跟你說,但是又怕叵蓉那丫頭聽了會傷心,所以才找了個借口跟你一同出來。”
徐云德一聽這話,頓時泛起了疑惑,急忙問道:“妹子,到底是啥事情呀,為何叵蓉那丫頭聽了會傷心呢?難道說跟叵姓一族有關?”
劉萍點頭道:“不錯,徐大哥,這個島嶼與世隔絕,五千年前絕不會是叵姓一族的聚居地,可為何虹淵圖騰會設在此處呢?難道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其實不光是徐云德,就連心思縝密的王長貴幾人,在親眼見到虹淵遺址的時候,都深深地被那宏偉壯麗的景象給折服了,所以說腦子里并沒有去推敲這遺址究竟會不會就是叵姓一族曾經用過的祭壇之事。此刻被劉萍這么一提,徐云德頓時啞然,遲疑許久之后,才幽幽的搖頭說道:“這個島上不可能居住過叵姓一族,而那個祭壇也極有可能從建成之后,便從沒被人用過!”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稍微細想,虹淵只是叵姓一族的信仰,所以會用這祭壇祭祀祈禱的,也只能有他們了,而如今看來,這座荒島上并沒有叵姓族人來過,所以祭壇便從未被動用,也是理所當然的。
劉萍道:“既然如此,那或許我們可以將這巨型祭臺的作用,與月黎還有陽尊看成是一樣的,單只是為了發揮圖騰的神力。雖說這虹淵,并非是那二十個圖騰之一,但上古密語曾提及過,陽尊上位守世之后,必須由虹淵來替代它以往的作用,我想這或許便是為何虹淵遺址要建在此種不為人知的海外孤島的主要原因了吧。”
聽了這些話后,徐云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誰料此刻,就聽走在他倆身后的葛五一聲驚呼:“是兔子!”隨之便見他跟葛六同時飛身撲了出去。
兩人在草叢中一陣忙活,最終總算是將那只又大又肥的灰兔給抓了回來,葛五大笑著說道:“哈哈……待會兒的第一道菜有了。”
徐云德見狀,笑了笑道:“今天午飯跟晚飯的事情就全交給你倆解決了,我跟妹子還有些事情要商量。”
先前他們兩人的對話,葛五和葛六也并不是沒有聽到,但他倆對于這些,并不怎么感興趣,畢竟分析不是他倆的強項,所以徐云德話音一落,兩人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隨之便又鉆進了密林的更深處。
劉萍見狀后,頗有些擔心地說道:“徐大哥,叫他倆在這密林中走動,不會有啥問題吧?”
徐云德搖頭道:“放心吧妹子,你別以為這倆傻大個兒還是兩年前的那副熊樣!”
劉萍聞言,不由一笑,心知這兩年間,徐云德定然沒叫葛家兄弟少吃苦頭,隨即點頭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徐大哥,除了我先前說的那些之外,我感覺這處祭壇還有個不對勁的地方!”
徐云德好奇道:“還有?妹子你快些說說,那祭壇還有哪兒不對勁啦?”
劉萍說道:“徐大哥,你還記得月黎遺址中的那個祭壇嗎?”
徐云德想也沒想的點頭答道:“當然記得,那些會動的泥俑,到現在我還覺著古怪呢……”
劉萍點了點頭,隨之接著說道:“如果說這所有的上古遺址,都出自同一人之手的話,那這其中的疑點可就大了,你想一下,不論是月黎還是陽尊遺址,大到整體,小到分毫,無一不是建的細致,再看這虹淵,雖表面看上去極其的宏偉,可與前兩個相比之下,是不是要粗糙得多?更甚至根本就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徐云德一聽這話,頓時大驚不已,要知道,在他們的印象之中,這一切的一切,早已都將其歸為那個神通廣大的智者所為,而如今劉萍卻說虹淵遺址的建造者,與月黎還有陽尊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徐云德又怎會不感到吃驚呢!他說道:“這些上古遺址,除了智者以外,試問天底下還有何人能夠設計得出來?”
劉萍見徐云德大驚,眉頭不由皺得更深了,她滿腹心事地說道:“徐大哥,我剛懷疑到這一點的時候,跟你一樣吃驚,畢竟智者的神通驚天徹底,我們所知曉的遠古之人里頭,絕不能夠再找出另外一個能與他比肩的人了,所以我感覺這個祭壇,極有可能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簡單!甚至我懷疑,它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一個祭壇……只不過這僅僅是我的猜測,拿不出真憑實據,所以怕當著蓉丫頭的面說出來,她會難過。”
徐云德點了點頭,但隨即卻又驚異地說道:“妹子,倘若說這并非是一個祭壇的話,那為何在溫泉山谷底下的棺蓋上,我們看到了叵姓一族人在此處祭祀的場景?”
劉萍道:“那棺蓋之上也刻有我們手上的那幅地圖,但那圖上所畫究竟是何處,我們至今都沒有弄明,所以我有時便會猜想,這圖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指路所用?如今這虹淵遺址我們已經找到了,它是建于海外孤島之上,而并非是像地圖中所畫那樣,在一片深山之中,因此我心里的這個想法也就越加強烈!”
“地圖除了指路之外,還能有什么用途呀?”徐云德一邊疑惑著說道,一邊從懷中將那地圖給套了出來,并將其展開與劉萍一同觀閱。
看這地圖上重巒疊嶂的山脈,徐云德絞盡腦汁,但依舊想不出,內陸之中有哪一處的地勢,跟圖上所畫的相似!更甚至連圖上標注的山名、河名都不曾聽聞過,看了許久之后,徐云德不禁氣餒,嘆息一聲道:“什么相明峰、境中泉、玄機谷還有囑事峰的,這中地名,世上何處會有呢!”
此時劉萍也是滿心的疑惑,但聽了徐云德說的最后一句話時,卻似乎抓住了些什么東西,心中想道:“是呀,這些地名,從沒聽聞過,徐大哥你說有沒有可能會是這樣,圖上的所畫,盡是編造出來的虛假地名,但畫圖之人既然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原因,倘若這些并非地名的話,那又會是什么呢?”
想到這里,劉萍靈機一動,隨即拋開了地圖的局限,將這圖上標注的所有地名拼湊到了一起,并順著念道:“相明峰、浮石河、水盡谷、尋密林、境中泉、緣至山、玄機谷、暗隱林、靈礁河、囑事峰、仙靈山、夜夢泉!”依次通讀下來,卻也似乎沒有什么關聯,但劉萍卻總覺得自己還疏忽了某些地方。
徐云德說道:“妹子……你是不是覺得這些地名串聯起來,會藏有些什么玄機呀?”
劉萍點頭道:“之前你我猜測,這或地圖或許根本就不是為了指路之用,所以我就拋開了畫,只看這些字,尋思能發現些什么……”
徐云德聞言后,若有所思地說道:“照你話說,玄機若藏在字中,那我們或許要將山、河、谷、峰這些去掉,妹子,不如你將圖中的這四個字盡數忽略,再讀一遍看看。”
劉萍心覺有理,隨之便按照徐云德所說,從頭到尾的又念了一遍,但結果跟先前并無兩樣,這些字中也好似并沒有隱藏著什么,連起來念,根本就是驢頭不對馬嘴,根本就接不上茬!
“不對呀妹子!”徐云德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道:“按照古人的習慣,書寫都是從右往左的,要不你再倒過來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