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說輕輕的開了門:“瓦雀的家屬,有人來看小瓦雀了。”
說完一個年輕的女人走了出來,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黑,黑翠黑翠的,眼睛大大的,一看就不是漢族,但卻操著一副地道的B市口音:“你們來看瓦雀?”
“您好,我們是小丫的朋友。”我上前笑著,小丫的媽媽明顯不認識我們、
女人驚詫:“你們知道我女兒叫小丫?”
“您能先讓我們進去嗎?”方白笑著說,“這樣在外面好像不太好。”
“請進。”女人讓開門口,讓我們進去。
進了病房,就看到小丫站在自己的身體面前,那身體穿著病號服,散著頭發(fā),床頭柜上放著各式各樣的頭飾,窗戶邊上有一個衣架,衣架上是屬于小丫的衣服,各式各樣的,我再次看向這個媽媽,心里說不出的震撼。
“你們坐吧。”女人找了凳子,可惜還是不夠我們?nèi)齻€人坐的,可見平時真的沒有人來。
“不用了,我們站著就好。”祁山笑著,然后看向小丫,“小丫昏迷了三年?那應(yīng)該沒有希望醒過來了吧?你為什么不放棄?”
聽了祁山的話,女人臉上帶了一層怒氣:“我只有小丫了,為什么要放棄,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我想您誤會了,我們是來幫小丫的。”我看向小丫,“小丫今年也就六七歲吧?”
“六歲。”女人說道。
我點頭:“小丫已經(jīng)植物人三年了,我們卻認識她,總不能是三年前吧?”
我看著女人逐漸驚恐的表情,繼續(xù)說:“我知道這很難讓人接受,但我還是必須要告訴您,我能看到小丫的魂,但是據(jù)小丫說她就算回到身體里,也不能動彈。”
“這位小姐,您是糊弄我的吧?我不信。”女人先是驚恐,隨后笑道,就好像是我騙她的。
我看向小丫:“小丫,你能不能說一些只有你和你媽媽知道的事情?”
小丫站在她媽媽面前說:“其實我有爸爸,但是媽媽一直說我沒有爸爸,我病了之后,還看到過爸爸來看過小丫。”
“小姐,您出去,這是醫(yī)院,請別在這神神叨叨的。”女人生氣的說著。
我笑著并未理會她的驅(qū)趕,而是將小丫的話重復(fù)了一遍,隨后女人呆住,看向四周:“小丫?”
小丫聽到女人叫她喊著媽媽,但是女人聽不到,因為小丫從根本意義上來說并不算鬼,只不過是魂魄離體而已,未死連陰魂都算不上,。
璐姐看著小丫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隨后就是落寞,我看在眼里,沒有出聲。
“大師,請您救救小丫吧,我出多少錢都行。”女人立刻變了稱呼,哀求著。
璐姐突然擋在我身邊:“我告訴你曾瑤,你要是敢要錢,我就和你拼命。”
我無奈的聳肩,璐姐什么時候開始干預(yù)我的財路了,當然璐姐發(fā)話了,我哪敢不從。
“我說了我們是小丫的朋友,不用錢,孩子能好起來就行。”我在璐姐的威壓下說出昧著良心的話,心在滴血。
女人千恩萬謝,并且做了自我介紹,我們才知道她叫瓦翎,是佤族人,大學就是在B市念的,隨后就找了個B市人嫁了的,在B市已經(jīng)有十多年了。
聽完我才恍然,怪不得音調(diào)這么地道:“瓦翎,我覺得你還是先出去等一下的好看,畢竟,這法事是要避諱人的。”
瓦翎連忙稱好,并且給我們一人拿了一瓶水,放在手里,聲音有些顫抖:“幾位高人累了就喝水,我招呼不周還望見諒。”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小丫,不放心的關(guān)上了門。
我嘆了一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祁山你先幫小丫檢查一下吧。”
祁山應(yīng)聲稱是,然后就走上前去,將小丫的胳膊從被子里拿了出來,六歲的孩子,長得有些像是四五歲的,因為植物人的緣故,沒有辦法像同齡孩子一樣的到鍛煉,祁山將手指搭在小丫的脈上,半晌才抬起,又在其他地方摸了摸看了看。
“嫂子,方白,這孩子腿部的肌肉還好,估計是她媽媽總給她活動,但是腰上的肌肉,有點壞死的癥狀,本來孩子的肌肉就少,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其實就算嫂子讓她還了魂,這孩子如果不是有大毅力做復(fù)檢,也得……”祁山說到這就不再說下去了。
但我卻懂了,小丫飄過來,眨著大眼睛看著我:“姐姐,小丫是不是沒有救了?”
我搖頭笑著:“怎么會,只要小丫肯吃苦,就一定會好。”
只見小丫一笑:“小丫不怕苦。”
我點頭,然后開始將陣法擺出來,這次用的是七七四十九天聚魂陣,這個陣法在趙大漢死后我誤以為師叔會用,當時覺得此陣法太過復(fù)雜,如今看來還是很容易的,但是需要的時間卻是很多,因為畢竟小丫此時的魂和身體已經(jīng)不符了,按照小丫自己的話,魂魄回到身體里,不能動彈,沒有知覺,就好比衣服沒有系扣子一樣,必須做好法事,讓魂魄真正的回到體內(nèi)。
方白始終在旁邊站著沒有言語,我抬起頭來和他對視一笑,心里莫名的安靜。
七七聚魂陣很是復(fù)雜,小丫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必須在醫(yī)院中進行,每天的吃藥注射,大小便都是問題,我盡量將陣芯擺得大了一些,這樣一來所有的地方都將會被占到,位置明顯是不夠,最后我嘆了一口氣,停了手。
“怎么了?”方白見我停下來問。
“施展不開,病房太小了。”我皺著眉頭說。
祁山聽我說完笑了出來:“嫂子,你讓方白弄啊,方白可是陣法儲存庫,哈哈。”
我瞅著方白,卻見方白正好似笑非笑的看向祁山:“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話很多。”
“沒有啊,是不是嫂子?”祁山就著我諂媚的說著。
方白沒等我說話,連忙將我手上的東西拿了過去,蹲下身子去擺陣:“道家的陣法我是不會,我繼續(xù)教你歸一陣,所謂歸一陣,其實是一套陣法,就好比道家陣法依照八卦和太極的而變化一樣。”
我聽得認真,方白說的仔細:“你看,這陣芯其實也是需要生門的,小丫沒有死,所以切忌用死門,因為是魂魄狀態(tài),如果勿入了死門,就永遠回不來了,所以生門入。”
“這點我懂,你繼續(xù)說。”我看著方白在小丫的身子周圍將我擺得八卦陣撤了,換上了九個銅鈴隨后在外圍擺了九個陣旗,緊接著就在第三圈的地方隔一跳一開始擺。
“這是為什么?你說的生門呢?”因為道家的陣法都是在八卦方位處引一個生門出來打破平衡,但是此時顯然陣法快到了九九之數(shù),依然沒有看到特殊的位置。
只見方白手下不停,嘴里說道:“這隔一跳一空余的地方就是生門,如果是死門那么擺放陣旗和銅鈴的地方就應(yīng)開始空余的地方,歸一陣也講究陰陽,不過我們說的陰陽和你說的不同。”
我聽得懵懂,但心里卻是不服的,因為我覺得道家的陣法更加變幻莫測,而玄學陣法終究不是他們的看家本事,換來換去也就歸一陣而已。
隨后就見方白站起了身,示意小丫不要反抗,嘴里念起咒語,我聽不清晰,但是卻覺得高深,只見小丫懵懂的開始往歸一陣里移動,隨后就看到小丫通過一道生門閃進了陣中,進入了身體里,我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喜,回頭一看卻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