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我心臟有點受不了這個打擊,下意識的動作就是去打車門,車門卻被方白鎖得死死的。
“放我下車!”我誠懇的看著方白,“我突然感覺雨中散步也不錯。”
只是方白根本沒有理我這個茬兒,直接開動車子:“上了賊船,就跟賊走。”
我看著方白嘴角的笑意,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臉上卻只能帶著諂媚的笑:“咱能商量一下嗎?”
方白仿佛又回到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高冷:“不能。”
我直覺方白絕對是在整我:“咱倆還沒怎么樣呢,你帶我見家長干什么?”
“見家長?”開著車的方白一直目視前方沒有看我,“你要是說見我媽媽就是見家長,我倒是挺愿意的。”
“嗯?”我也聽出了方白的言外之意,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到底什么事兒?”
方白笑著:“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癟了癟嘴,一路上都沒說話,只是看著窗外的景色,雨點黃豆粒那么大,一下一下砸著玻璃,車前的雨刷一遍一遍刷著,不斷刷新著我眼前的景色,轉眼就到了高檔別墅區。
方白將車停進私家的車庫里,推了推我:“下車吧,別睡了!”
我睜開眼睛:“沒睡,只是閉目養神。”
我倒是沒說謊,其實只是一路上虛乎著眼睛,避免尷尬而已。
方白笑笑,告訴我下來等著,我下了車,就看到方白沖出了車庫,不一會又回來了,只是拿著一把傘,向我招手:“來,進來。”
“你別告訴我,你家就只有一把傘!”我走進傘下,方白的體溫透過衣服傳來,讓人安心,我沒出息的紅了臉。
“你還知道臉紅?”方白打趣著我,企圖活躍一下氣氛,但是他這么做,卻更加讓我不自在,臉頰燒的慌。
“這是你家?”此時,傭人已經給開了門,方白將雨傘收起來,映入眼簾的是簡單奢華的黑白色調裝修,上下兩層用的是旋轉式樓梯,倒是吸引了我的眼球。
“確切的應該是我媽媽家。”方白解釋。
我聽出了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剛想說話,卻聽到腳步聲從旋轉樓梯傳來:“小白你回來了?”
“噗!”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當聽到有人這么喊方白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蠟筆小新的小白狗,我看到方白有些尷尬的看著我,隨后答應了一聲,“媽,我把阿瑤帶回來了。”
這時,方白的媽媽已經走了下來,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氣質優雅,黑色的裙子,紫紅色上衣,此時看著我,一臉的高冷,我不由自主抖了三抖,如臨大敵。
“這就是阿瑤啊,來,這邊坐。”方白的媽媽露出笑意,示意我坐到沙發上。
“阿姨好。”我坐在沙發上,接過傭人給我送來的茶,我只聞著茶香,但是卻叫不出名字,茶葉一粒粒的在白瓷杯子里沉沉浮浮,就好像我現在的心情捉摸不定。
“倒是個懂規矩的。”方白的媽媽笑著,拉著方白坐到她身邊,然后看向我,“聽說那八卦盤和他爺爺的蝴蝶骨是你找回來的?”
我笑著稱是,方白的媽媽向我道謝:“今天叫你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謝謝你,容嫂。”
“夫人有什么吩咐嗎?”這時被稱作容嫂的女人走了過來,帶著圍裙,一看就是家中的保姆。
“去將我上午簽的的東西拿來,剛才下來沒想到阿瑤來了,忘記帶下來。”方白的媽媽看著容嫂吩咐著。
容嫂點頭,上樓,方白笑著:“還給阿瑤準備了禮物?”
“是啊,怎么能不好好謝謝這個好姑娘呢?”方白媽媽點了點方白的頭,看起來母子和睦。
“伯母,我什么都不需要的,將東西交給方白,只是因為交情在。”我解釋著,心底里不想收他家的禮物。
但是,我卻沒想到,方白媽媽臉色一變:“哪能不收呢,一會留下吃飯,我可是早就聽過你的名字,不是在小白口中,而是晴兒口中,看來你和晴兒交情也是不錯的,是嗎?”
我聽著方白媽媽口氣的變化,先是一愣,隨后冷了臉:“伯母說這話,我就不知道您要表達什么了,我不知道王晴和和您說了什么,但是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說什么了?小白,我還以為阿瑤這孩子挺有禮貌的,怎么這么上不了臺面?”方白媽媽臉色也是變了,變得更加徹底,看向方白一臉的不滿。
此時方白有些尷尬,我也不是糊涂的,這一看就知道,王晴在他媽媽耳邊吹風,又趕上方白說我的好,這不,正好找到借口替她兒媳婦敲打敲打我,我哪是吃虧的人,頓時生了氣:“伯母,我不是傻子,您也不是吧?聰明人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絕對沒有意思當方白的小三。”
方白的媽媽一聽我這么說,臉上帶著嘲諷:“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樣的女孩子要的不就是錢?”
這時候容嫂從樓上走了下來:“夫人,您要的東西。”
我定睛一看,氣的渾身發抖,那不是別的,是赤裸裸的支票。
“這是一千萬,你離開我兒子!”方白媽媽將支票塞在我手里。
我冷笑著,將支票收了起來:“一千萬啊,我還真的沒見過,謝謝伯母的一千萬。”
然后看向一邊眼帶怒氣的方白:“我真的很貴,謝謝你今天特意去接我,這個傘我拿走了,下次有這個好事兒,記得叫我!”
“阿瑤!”方白過來拉我,眼里帶著掙扎。
我看不懂,也不想問,狠狠的一甩手:“放手,我走了,不用送。”
我酷酷的拿著一千萬的支票出了別墅,打起傘,才注意到這是把透明的傘,我能看到雨滴墜落,但是卻達不到我的臉上,這大概就是我的命運,高力是,方白也是。
我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一輛車駛了進來,我往邊上走,試圖給車讓路,沒想到那輛車卻停在了我跟前,車窗搖了下來,卻是王晴:“呦,怎么出來了,媽媽說今天你是客人,不是說要宴請你嗎?”
我帶著溫和親切的笑意:“是啊,誰說不是,方伯母還給我一千萬,這還得謝謝你的美言。”
王晴笑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然后釋然:“真沒想到你竟然接著了,看來你真是缺錢花。”
我聳了聳肩:“難道還真的要想八點檔的狗血鏡頭,說是侮辱了我的人品嗎?”
我不理會王晴話不透氣半句多,然后打著傘朝別墅區外面走去,朝著身后的車擺了擺手,我無意為難王晴,不過是個被嫉妒沖上頭的女人罷了,說到底都是太愛方白的,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今天我信誓旦旦的以為,卻在不久的將來狠狠的潑了我一盆冷水。
我走到小區外面看到跪在地上的乞丐,這別墅區外面最不缺的就是乞丐,我將手里的支票放在了他的鐵碗里,淡然的走了,心里有些悶,就像天氣一樣的,但是卻哭不出來。
雨下的很大,我卻不想回家,拿出電話給大龍打了個電話。
“喂,阿瑤什么事兒?”電話接通了,大龍那邊傳來困倦的聲音,一聽就是在睡覺。
我看了下手機才發現今天是周末:“大龍我想去你家。”
“來吧,來吧,真是欠你的,大周末的還不讓人睡懶覺。”大龍滿口答應,滿口埋怨。
聽著大龍的聲音,我有點想哭:“那你等我。”
掛了電話,我招手攔了出租車,等到了大龍家的時候,他是穿著睡衣給我開的門,一臉的困倦。
“你知道我來也不收拾一下?”我進了屋子想坐在沙發上,但是卻找不到地方坐下,“這臭襪子就算了,你這內褲,郝大龍!”
大龍似乎被我吼醒了,雖然才下午三點多,但是屋子里有些黑,大龍將燈打開給我倒了杯水:“快,喝完水,給我收拾收拾!”
我氣的將襪子往他臉上扔,一開始只是想開玩笑,但是扔著扔著就像找到了閘口,開始拾起東西就往地上扔。
大龍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拉住我:“阿瑤你怎么了?”
這一拉不要緊,我猛地撲進大龍懷里,嗚嗚的哭了起來,這是記憶里我哭得最委屈的一次,就連大學那一次我也是因為不甘心,但是這一次,我卻覺得我一敗涂地。
“好了好了,阿瑤不哭啊!”大龍拍著我,那一刻,我竟然覺得大龍不娘了。
我怔怔的抽了抽鼻子,抬眼疑惑的看著大龍,在我看到他的蘭花指時才發現不過是我的錯覺。
“喝杯水!”大龍見我不哭了,連忙將沙發上收拾了一下,讓我坐下,“你到底怎么了?高力又欺負你了?”
“他?”我冷笑著坐在沙發上,“他現在還有什么魅力讓我哭?我不想說,行不行?”
大龍知道我這個毛病,又難過的事情不說,非得等自己過去這個勁兒了,才胡說八道的將惹我生氣的人罵一頓,奇葩的發泄方式,此時點了點頭:“你出來家里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