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人死了人,家里需要人手,我們雖然是外人,但是也不好意思走了,吃人的嘴短,我們就說留下來幫忙,龍深哥和布朗嫂子哭著謝我們。
隨后布朗嫂子哭得更兇:“你二哥也不回來,爹就我們一家子嗎?沒良心的,嗚嗚……”
那大哥也是個木訥的,拍著大嫂的后背安慰著:“沒辦法,這不是有好心人幫我們嗎?”
卻見大嫂抬起頭帶著嘲諷的笑:“爹是種蠱死的,是慘死的,若是病死的他們趕不回來,我不怪他們,爹死不瞑目啊!”
第二日,龍家的老大龍吉趕了回來,買了頭牛,殺牛祭喪是苗族的傳統(tǒng),我們幾個人該幫的都幫了,就說出去住,畢竟是別人家死了人,跟我們也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
出了大涼山,齊琪大呼一聲解放了,我心里卻陰云密布,全都是老爹痛苦死去前將那盒子藏在枕頭底下的景象。
“阿瑤怎么了?”大龍許是看出了我的異樣,關(guān)心的問我。
我搖了搖頭:“沒事兒,下一站去哪?”
“去大理吧!離著SC近,直接飛YN大理。”齊琪提議。
我雙手稱好,因為小時候看瓊瑤阿姨的寫得《還珠》長大,自小就對YN大理有一種特殊的情懷,總會幻想自己會在那里有一場緣分等著自己。
五個人,做汽車輾轉(zhuǎn)去了成都,趕往機(jī)場,通大理的機(jī)場只有成都、重慶和廣州有,因為從大理的飛機(jī)只飛內(nèi)省,五個人買了機(jī)票,飛了過去。
轉(zhuǎn)天一早才到,YN空氣很好,天很藍(lán),離開了大涼山死亡的陰翳,劉瑩也開始活躍了,拿著手機(jī)各種查:“大理白族自治州地處云南省中部偏西,海拔2090米,哇,這地方不錯。”
我笑著稱是,隨后和機(jī)場的工作人員打聽哪里好玩。
回答我的是位剛下飛機(jī)的空少,笑容很干凈:“境內(nèi)以蝴蝶泉、蒼山、洱海、大理古城、崇圣寺三塔等景點(diǎn)最有代表性,如果你們想要去買玉器,建議只買些便宜的,不要受騙。”
問完我道了句謝,等那人走遠(yuǎn)后,齊琪卻說那人傻。
劉瑩一頭霧水:“怎么傻了?”
只聽齊琪扯出了一個特別現(xiàn)實(shí)的問題:“都想提高自己城市的旅游業(yè),這空少卻說讓我們小心受騙,哈哈,倒是個老實(shí)的。”
剛出機(jī)場,我們帶的行李都不多,每個人背了個小書包,里面放了換洗的衣服和水瓶,雖然五個人,但是擠擠一輛出租車就夠了,于是我們目送小周去叫出租車。
飛機(jī)場的出租車總是不夠用的,尤其是在旅游業(yè)發(fā)達(dá)的大理,但是恰好門口有一輛,小周剛要走到那出租車前,卻見一個穿著粉紅色運(yùn)動裝,豎著馬尾燙著卷發(fā)的女人小跑幾下,卡在小周之前打開了車門。
“親愛的,快點(diǎn)!”那女孩兒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生得倒是可愛。
“這不是……”劉瑩看了看那個女孩兒,又看向我,吞吞吐吐的。
大龍愣住了,翹起蘭花指顯然有些氣憤:“這女孩兒怎么這樣啊,白長那么漂亮了,臥槽,你看那是誰?”
聽著大龍爆了粗口,我倒是新奇,順著大龍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高一米八幾,長得俊美的男人,熟,不是一般的熟,這人正是高力,我看像劉瑩,想起她那天去超市說看見高力又換了一個。
我看著高力向那個女孩兒跑過去,心里有點(diǎn)酸,攔著大龍讓他別出聲音,但天不遂人愿,高力顯然聽到了大龍的聲音,正在往這邊走過來。
“阿瑤,這么巧?”高力看見我,露出了笑容,轉(zhuǎn)頭看著那邊的女孩兒,“娜娜,過來!”
“是很巧。”我的態(tài)度有些冷,我沒完全忘記他,但是并不代表怕他,讓著她,我看到那個女孩兒過來,拉起大龍和齊琪就要走。
“你好,我叫張娜。”那女孩兒卻攔住了我,“我聽高力提起過你。”
劉瑩在齊琪耳邊嘀咕了一聲,我沒聽清楚,但是齊琪的脾氣我是清楚的,這丫就是個炮仗,一點(diǎn)就著,我趕忙拉住她,看向張娜,露出微笑:“是么,然后呢?”
只見高力將女孩攬在懷里,看著我“你是來找方白的嗎?我岳丈和方白約在這里談生意,你該和娜娜好好相處,要不然她去她爸爸那里告你一狀,你男朋友就慘了。”
我目瞪口呆呆,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回憶了一下,突然想起我那天為了氣高力說的氣話,表情有些不自然,卻又怕耽誤了方白的生意:“他是個男人,他的事情我不摻和,也希望張小姐不要摻和。”
張娜倒是極有禮貌的點(diǎn)頭:“你放心吧,我不會這么做,高力和你們開玩笑的。”
隨后我問他們?nèi)ツ模吡φf是去古城,我就說我們要去雙廊,高力卻對我笑了笑,意味不明。
正好又回來了一輛出租車,我們五個人就上了車,有點(diǎn)擠,大龍干脆將我抱在他腿上,我倒是不尷尬,只是小周抱齊琪不是更自然么?
大理機(jī)場到雙廊1個小時左右,全程都是柏油路,有自行車綠道,騎車從下關(guān)到雙廊要4-5個小時,這段路很適合騎車。
沿洱海行駛,風(fēng)光甚美,等我們到了雙廊,都累了,海景客棧很符合我們的胃口,我,齊琪,劉瑩一間房,小周和大龍一間。
到了晚上就早早的睡了,約著明天去月亮宮看看。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正是舒服,卻聽到一聲聲蒼老的聲音,不停的咳著,似乎很痛苦的卻就是說不出話,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看著身邊睡的正熟的齊琪和劉瑩,自嘲的一笑,真是見鬼見多了。
隨即又開始躺下睡覺,可是剛要睡著,那道聲音又出現(xiàn)了,我越發(fā)覺得不對勁,緊緊的閉著眼睛,突然,腦海中不停重放般,不自覺想起苗族老爹死前的場景。
“咳!”我猛地坐了起來,驚疑的看著四周,太他媽詭異了。
齊琪睡的熟,這時劉瑩醒了,揉了揉眼睛,小聲地說:“阿瑤,怎么了,做噩夢了?”
“嗯,做噩夢了,你睡吧,我沒事兒。”我擦了擦額頭的細(xì)汗,讓劉瑩快睡。
自己卻是怎么也睡不著了,那聲蒼老的咳嗽到底是誰的?突然,我想起在大涼山那幾日晚上老爹的咳痰的聲音,睜大了眼睛,我看了看空蕩蕩的客棧房子,鼓著膽子想陽臺走去。
陽臺是沖著海的,有一把藤椅,但是這樣的夜色趁著海景說不出的詭異,今天是老爹死的第四天,我安慰著自己,沒有化鬼,但是還是輕輕叫了一句:“老爹?”
“嗯?”突然一道男生響起。
我驚駭?shù)奶似饋恚缓罂聪蚵曇舻陌l(fā)源地,卻發(fā)現(xiàn)一個身穿睡衣的男人,利落的短發(fā):“方白?”
兩個陽臺間距也就一米,只見方白在隔壁客棧的陽臺看著我,笑的詭異:“怎么晚上睡不著到處叫老爹?”
我心中是惱的,但是方白的出現(xiàn)卻是沖散了幾分我的緊張:“你怎么在這?”
方白聳聳肩:“我在這和一個YN的大客戶談生意。”
我突然想到在機(jī)場,我說去雙廊的時候高力笑的奇妙,原來方白在這里。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坐在藤椅上,反正也是睡不著,習(xí)慣性的摸了摸身上的紙荷包尋求安慰,卻不料口袋里卻是空空如也,我立即大驚失色:“糟糕!”
“怎么了?一驚一乍的?”方白看著我,有些奇怪,他八成覺得我有些精神不正常。
我卻沒有心思搭理方白,低著頭開始找紙盒包,想起丟了血玉了老雷頭兒給自己的大耳乖,如今又丟了紙荷包,心里不禁害怕,雖然我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絕對不僅僅是避鬼的作用,不然只需要避鬼鈴就夠了。
找了半天卻一無所獲,猛地,我想起今天從機(jī)場打車過來的時候因為太擠大龍抱著我,準(zhǔn)時那個時候荷包被弄掉了,我有些沮喪,想著剛才詭異的咳聲,心里沒有來的害怕,以前膽子大是因為鬼接近不了我,現(xiàn)在卻不同了。
“到底怎么了?”許是方白看我氣餒的樣子,一下子從陽臺上跳了過來,那動作極其帥氣,但是我卻沒了欣賞的心思。
方白開始有一搭無一搭的和我說話,半晌我看著他,好像和我印象中冷血的形象有了偏差,我害怕也不敢回屋子睡覺,心里打下主意明天一早就回大涼山那里,我在猜想這是不是我沒有理會老爹的死給我的警示,但是我肯定,我要是不回去,以后都別想睡安穩(wěn)。
隨后我和方白說了我們在大涼山的事情,只見他皺了皺眉:“正好我也談完了,明天和你們一起回去。”
我連忙擺手:“你可別,我們五個人就夠擠的了。”
卻見方白看著我一副鄙夷:“你們用的著那么省么,兩輛車不行?”
我默然,是這么個道理,沒了拒絕的理由,只能答應(yīng)了。
第二天早晨,就在大龍他們興致勃勃要去月亮宮的時候,我頂著一雙熊貓眼說我要回去。
“你要回去?你搞什么?”齊琪明顯不高興了,“要回去你回去,小周走,我們?nèi)ピ铝翆m。”
小周看著我露出尷尬,劉瑩顯然也不太高興。
“為什么啊,阿瑤?”大龍看著我,翹著蘭花指,露出不解。
我知道這樣有些無理,隨后搖了搖頭,劉瑩還在,我不方便解釋。
反正這次大理之行我就先走了,鬧的挺不愉快的,按照昨晚的計劃,方白成了我回程的伙伴,我不想和他們說還有一點(diǎn)原因,我紙荷包丟了,我不知道我介入了鬼的事情,沒有了荷包的庇護(hù),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心里忐忑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