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到底在哪里,桑叔叔,您給我講講吧。”我急迫的說道。
桑哥笑道:“你叫我一聲叔叔也是應該的,叔叔仔細的和你說,當時你爸爸被拖進去之后進行非人的改造,當時SJ有一種人叫做無臉人,在你爸爸將血玉帶出去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準備了,這里面涉及到了招魂幡的事情,無臉人都是老大從各地抓來的人,因為得罪了SJ或者是一些別的緣故被毀了臉,而且終身不得出SJ,而使用招魂幡的招魂師有一種本領,那就是將無臉人身上的生魂換到別人身上,所謂的換魂。”
我睜大了眼睛:“難怪,難怪老爺子去查曾天燁的DNA完全吻合。”
“DNA?”桑哥笑了,“那東西太弱了,SJ里面的奇人異事很多,有富豪,有各類邪惡的人,將招魂幡用到這種地步可是罪惡至極,當時你爸爸進了SJ立馬得到了老大的報復,讓他叫出來血玉,可是曾天燁說沒有了,死活不說另一半血玉在哪里,后來就強行被換了混,老大也沒有告訴那個附在曾天燁身上那個人血玉的事情,目的只是為了不留任何痕跡的埋根曾家,不過前幾天已經將命令下達了出去,我這才去看了老雷,沒想到那天竟然發生了悲劇。”
方白皺了皺眉毛:“有沒有可能是曾天燁派李天去的?”
我點頭:“很有可能,現在連老爺子也不會懷疑曾天燁了,自然我們都不會懷疑他,換句話說,曾天燁沒有絲毫殺死我舅舅的原因,但是今天聽桑叔叔一說,我心里已經幾乎肯定是他干的。”
桑哥笑道:“我其實也是這么覺得的,但是李天跑了,王家查到的信息沒有李天的住址吧?我猜應該只有畫像和名字吧?”
我點頭,桑哥繼續說:“那就是了,這件事情你們看著辦,我不能給你們任何意見,一開始我只是想為你們暗暗的傳播消息,因為故交的緣故,也因為曾天燁這孩子在里面過得不好,還有你媽媽。”
“我媽媽?我媽媽還活著?”我驚喜道,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什么爸爸沒有臉了,只要他們倆活著就好。
“阿瑤。”方白喊了我一聲,我會過頭去,看到他臉上滿是喜悅。
桑哥說:“你媽媽也追了過去,這孩子可是走了不少的彎路,可能是之前聽天燁說過那個地方,所以一直在沙漠附近游蕩,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找到的,反正當時是昏迷了好久,曾天燁認出了雷蕾,但是因為換了身子還沒有臉,整天被逼著做苦工,所以根本沒有想過認你媽媽,這對苦命鴛鴦也是夠可以的,老大的一個得力手下看上了你媽媽,你爸爸當時很是憤怒,讓我將你媽媽帶出去,我疼惜這兩個人孩子所以捅破了真相,當時你媽媽知道了真相以死相逼,才沒嫁了那個人,只是以后的生活兩個人都過得十分艱難。”
“他們過得很苦嗎?但是他們還活著不是嗎?”我笑著,“苦難算什么,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桑哥贊同:“你爸爸也是這么說的,果然是一個磨子刻出來的。”
隨后桑哥將該說的都說了,打發了我們走,只是他說這個扎紙鋪子該關門了,SJ一定可以查到那個地址,到時候他就沒有清閑日子過了。
我心里對自己沉不住氣感到抱歉,但是桑哥卻很釋然:“我能將這個擔子交給你我也算是解放了,扎紙鋪子換個地方可以重新開,你們面對的危險很大,我建議你們喬裝進入SJ,假裝投奔,還有就是曾家最可憐的可不是你。”
我聽完桑哥的話,笑了,隨后出了扎紙鋪子,方白問我去哪里,我只說回南陰村。
又過了幾天,老爺子給我打來電話,說是回來晚了,知道舅舅的事情很傷心,要過來看看。
我聽著老爺子的聲音,瞬間沒有了怨恨,桑哥說曾家最可憐的可不是我,我現在想想可憐的人真的很多,老爺子算一個,以為那是自己的兒子,事實上卻是敵人,還有曾朵和曾程,雖然是一個基因,但是魂魄卻不再是爸爸,也就是說我和曾朵曾程是不是親兄妹還真不知道怎么鎖。
“您過來吧,我有話和您說。”我恭敬的說著,聲音里充斥著不知名的情緒。
老爺子說明天就過來,我說好。
而今天注定是一個特殊的夜晚,今天是老雷頭兒的頭七,很不巧方白今天公司有事情回了公司,但他是不擔心我的,老雷頭兒的陰魂也不會傷害我的。
我緊緊的盯著棺材,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就看到一抹陰魂從棺材里輕飄飄的飄了出來,出了臉色蒼白,有些透明和活著的老雷頭兒沒有什么差別。
我看向老雷頭兒,眼淚不住的往下掉,卻見老雷頭兒一臉的兇惡,看向我眼神里滿是貪婪,隨后慢慢的像我靠近。
我一愣,連忙倒退,隨后將定鬼符拿了出來,貼在了老雷頭兒的陰魂上,一定住,老雷頭兒眼神清明了一些,看向我露出愧疚之色,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動,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流,只是流不到地面上。
“舅舅,阿瑤會幫你找到真兇的,桑叔叔已經告訴我了,是那個叫李天的。”我笑著,“這段時間你就跟在阿瑤身邊,老雷頭兒啊,你真是不讓我省心,不是說好好的嗎?不是說一起死的嗎?你怎么就能先走了,就知道你是個心硬的人,拋下我就走了。”
我說著已經泣不成聲,老雷頭兒眼神完全清明了,眼淚也是洶涌,只可惜陰陽兩隔,隨后我試探的將定鬼符摘了下來,老雷頭兒這次沒有動,只是安靜的飄著。
半晌,老雷頭兒平穩了情緒一般朝著遠處飄走,我緊隨其后,就看到老雷頭兒飄進了屋子里,我是驚訝的,因為普通的陰魂是沒有辦法進屋子的,這一認知讓我激動不已,也許以后我可以像每天見到璐姐一樣見到老雷頭了!
璐姐出現在我面前,高興的說:“我去,我就知道這老雷頭兒運氣好,真的進入鬼道了,阿瑤你以后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了,雖然他和那個劉阿姨的婚事辦不了的,但是你可以給你舅舅配個陰魂。”
我知道璐姐在打趣,但是依舊由衷的高興,然后就看到老雷頭兒進了屋子,在柜子面前停下,指了指柜子。
我好奇的將柜子打開,只是一些平時的器具而已,隨后有看到老雷頭兒指著一張白色的紙。
“這個是什么?”我將白紙拿了出來,只見里面是一張地圖,上面標記著沙漠,綠洲。
“哇塞,阿瑤,這個會不會是那個SJ?”璐姐猜測。
我笑著:“舅舅,這是SJ地圖?”
老雷頭兒點頭,眼神里帶著欣慰,隨后對著我伸出手,畫了個B的樣式,指了指西面,我瞬間理解了,老雷頭兒要表達的意思就是B市城西扎紙鋪子桑叔叔給他的。
緊接著老雷頭兒又飄回了棺材旁邊不肯離開了,我暗暗咬牙,當人的時候就覺得要死,這當了鬼還是覺得要死。
我無奈的嘆了一聲氣,璐姐寬慰我說老雷頭兒只是需要時間好好整理一下,我坦然,隨后躺在床上睡覺,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
給小周打了個電話,說畫像里的人不用還找了,倒是可以找一下王家畫像里的天一,然后我照好給小周傳了過去。
等到吹完中午飯,老爺子才來,看到老雷頭兒的棺材的時候老淚縱痕:“光榮啊,咱倆是親家,當年是我對不住你們,我會好好養阿瑤的。”
我在旁邊看著這個老人,實在沒有心情去打擊他,但是這是一個非常殘酷的真相。
“爺爺。”我誠心的叫著,“其實那天你和曾程的談話我聽到了,爺爺,為什么曾程說我是野種?”
“你聽他胡說呢?”老爺子一愣,然后氣憤道,“這小子就是亂說。”
“是啊,我可不是野種,爺爺,你不用怕傷我的心,直接去驗DNA就好。”我聳了聳肩,“不對,這年頭驗DNA也不行,這曾天燁不就沒驗出來?”
我這話一說完,老爺子橫眉冷對的看著我:“你說什么?阿瑤,你什么意思?”
老爺子的長壽眉一抖一抖的,說不出的急促,對于爺爺來說,他不能容忍一點對于曾天燁的懷疑這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一開始對自己兒子身份產生懷疑的是他,驗了DNA的也是他,都用這樣的東西來安慰自己了,這時我突然說這東西不準,就打破了他所有的自我欺騙。
我嘆了口氣,將桑叔叔和我說的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給他聽,說完后,就看到了老爺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兩步。
神色凄迷:“不肯能,阿瑤,你騙爺爺對不對?”
“爺爺,你該振作起來,我打算去救爸媽,那里的人將他倆看得很緊,所以會無權顧慮外面,外面的事情還要靠你。”我不理會老爺子的問題,說道。
只見老爺子點頭,隨后踉蹌的朝院子外面走去。
璐姐說老爺子傷心了,我卻搖頭:“是打擊,不是傷心,而且真正的打擊不是曾天燁,而是曾朵和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