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我大驚，當時那人我以爲早就死了，沒想到還活著，繼續往下看，觸目驚心，“荒族不敏，荒族不卑，敗在愚與傲上。”

“阿瑤你看，這幾行字。”狐往下指了幾行，念出聲來，“嗔遂殺我荒村滿門，後被我所殺，其父乃落日嶺嗔族族長，落日嶺嶺主叛變。”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想起落日嶺嶺主將仙草先給我的情景，如果我當時承認了……後背不禁充滿了寒意。

“其心可誅。”狐慢慢道，又翻了另一頁，指著念出來，“吾欲離開，但擔心荒族僅剩的倖存者，整合爲村，大荒瘡痍遍佈，我在祖訓寫下如有機會必須興復大荒，但荒族人不得出大荒，目的就是在沒有實力前保護荒族安全，然而留下吾父傳給我的鳳凰羽毛，置於安全處，讓其等待荒仙涅槃歸來，方離去。”

“走了？”這一頁僅有這幾個字，我翻開下一頁，才發現又是密密麻麻的字跡，“今乃第七百三十代族長之處，吾痛心於荒族的落寞，卻迴天乏力，吾拼死領悟鳳凰道，卻不料癡癡呆呆，隱姓埋名，幾百萬年得益於後人未死，救荒仙座下青龍，險些身死，終是對涅槃道方有感悟，如能成功定追尋荒仙足跡，保佑其歸來！”

我心裡泛酸，字字血淚，百萬年怎麼熬過來的，翻開最後一頁：“吾終於悟得涅槃道，決定追隨荒仙而去，如若荒仙歸來未見我，不可盡信大澤任何殘留棋子。荒德天，絕句。”

“沒了。”狐漠然，“看完之後我才肯定荒德天是張德天，只是後面還有一頁空白的沒有字跡，阿瑤我終究不是你，所以並不明白你當時的安排，終是沒看懂。”

“師父他……”我會想起現代師父各種安排，如果沒有他，我沒有辦法涅槃歸來，就算我涅槃也沒有精力千萬年，只有他一個人經歷了千萬年的歲月，“他什麼時候就了青魂，青魂不是在山洞裡，而且我乾坤袋中有一陰魅，乃是仙殿中人，據他所講的情況，倒是見過我只是師父當時化名張德天，恐怕是胡亂取的姓氏，只是按照陰魅所講，師父師父救得倒像是他。”

“我見過陰魅，青魂和陰魅長得是有點像，估計是荒德天救錯了，不然不會用自己的姓名去幫他渡過雷劫。”狐分析著。

我也覺得有可能，摸著脖子上的虎嘯鍾：“狐，你在南陰村看到了什麼，關於我師父你瞭解多少？”

“很能耐的一個人，當時新中國纔剛剛成立沒多久，他因爲得罪了道門上厲害的人，才四處躲藏，但是據我所知他從來沒有受過傷，我因爲好奇跟過他一陣子，當時我先到了那裡，你還在輪迴涅槃的路上，發現他經常去玄門，我當時也很好奇，因爲玄帝就是就是因爲玄字證道，後來推理來由才發現那玄門和這個世界是平行的世界，不是一個玄，卻殊途同歸，後來卻看到張德天被困在玄門之外，求命術，當時那個總是拿著竹杯子的老人大概就是後來方白的師父，他不同意，張德天進不去，我幾次想進去，卻被濃郁的迷霧傷了陰魂，才露出了森森白骨的臉，我警覺，玄門不是我造次的地方，包括你後來進玄門，我也是和璐璐在外面，當時璐璐可以看到我，我卻威脅她，不讓你知道，你因爲我和玄帝都是偷偷尾隨你而來，如果我們過早的出現會對你的涅槃造成影響，一切都得你自己去發現，順其自然，讓命運給你線索，直到你恢復記憶爲止。”

“這我明白，恢復了記憶，也理解你的所作所爲。”我慢條斯理的說，“只是師父應該也是保留了記憶的，卻沒有跟我回來，而是將虎嘯鍾給了我，虎嘯鍾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它是我涅槃的第一世相關聯的法器，爲什麼要讓我帶回來，他發現了什麼？”

“不知道，而且阿瑤，你有沒有發現，並沒有黑塔的記載。”狐突然說道，“但是這最後一頁爲什麼會存在，你看書頁都是訂上去，而且每張顏色都不一樣，說明什麼？可是這最後一頁很厚紙也很硬，白的幾乎耀眼，歲月似乎沒有留下痕跡。”

“時間不同，最後一頁怎麼像是……”我靈光一閃，翻開最後一頁，用手摸上去，果然有觸感凸起，“有字，很細小的刻字，應該是第十代所寫，他沒有筆墨，只有刻。”

我說著將乾坤袋裡的藥草拿出來，細細的弄爛，使勁兒一擠，將綠色的枝葉滴在書上，弄均勻，只見被刻上字的地方是墨綠的，而其他地方則是淺綠。

“出來了，黑塔！”狐興奮的指著爲首的兩個字，“第一百三十五代荒族村長距離荒仙離開四百萬年，黑塔出現，沒有記載，降臨大荒三日，終離去。”

我皺著眉頭繼續往下看：“距離荒仙離開五百萬年證，黑塔再現，停留十日，離去。六百萬年，三十日，嘖嘖，你看，著旁邊還畫了黑塔的樣子，似乎越來越大，這是第九百萬年出現了最後一次，終日在高處盤桓，大荒各村鬥爭越發嚴重，整日死傷，突然離開遮天蔽日，紅雲漫天，猶如血染，半日，黑塔消失，各村停止廝殺，災難看似過去，但矛盾已成，人心不古。這是最後一條，血染的天空，應該是去了我涅槃的第一世，也就是千年前，在那裡蕪的黑塔找到了我的痕跡，開始虐殺控制那裡的人心，這就能證明爲什麼一開始黑塔找到了軒轅白了，有預謀的，估計是想控制軒轅白，後來無果才認宗盛爲主，宗盛在各門混亂，玄門失守的時候才闖入玄門刺殺小白，正巧殺了我，我和小白一死刺激了宗盛，宗盛也是人傑，當時恐怕瞬時神智清明瞭。”

我頓了一下，腦中清晰地思路噴薄而出：“隨後控制了黑塔，因爲黑塔世界裡的修煉，修爲大增，所以才能夠輪迴後擁有記憶，宗盛算是我因果的產物，還有聞達……”

“後面的事情就明白了。”狐將書藏在石碑底下，然後拿著夜明珠照著四周，“蕪他……”

“先出去再說。”我心裡失落，明明知道是蕪的問題，但是看到荒族從族長到村長的稱呼，心酸，看到他們字字血淚，心痛，蕪終究錯了，兩個人的恩怨，及時是我的錯，他也不該傷及無辜，攥緊了拳頭，一時間五味雜陳，出了山洞，卻見那第十代村長荒蠻立在我洞口的樹前，我讓狐將山洞遮掩住，再回過頭來卻見那荒蠻單膝下跪，低下頭。

我心中五味雜陳：“辛苦你了。”

一句話落，荒蠻落下了淚。

“你繼續守著洞口，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說。

那荒蠻點頭，站起來，鐵骨錚錚的，離開時我回頭看去，他也正開著我。

狐問我爲什麼不讓他加入以後的戰鬥，我說不想讓死去的人再死一次，他們的使命完成了，狐漠然，他說雖然不懂，但是尊重我的決定，他自己是無論使命完成與否，都願意永遠跟著我的。

我淡淡的笑，心裡暖暖的，回到荒村，我開始加大力度訓練，將自己的所有的道盡數傳下，封鎖住進入大荒的河流，每個跟著荒村訓練的人都留下名字，包括身世背景，歃血爲盟，如果叛離荒族著，追殺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