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漢搖頭:“你沒聽錯吧?沒有啊!”
“天哪,真是鬼域,你看好他們。”我垮出柵欄外,然后卻還是不放心,“璐姐?”
“在呢!”璐姐出現(xiàn)在我身邊,神色有些緊張,顯然她也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你說的哭聲我也聽到了,她哭的時候巨漢他們聽不到,說明不是故意吸引人過去迫害的,只是那狼嚎聲……”
“我得把虎嘯鐘拿著。”我轉(zhuǎn)身對巨漢說道,巨漢將虎嘯鐘遞給我,然后我檢查了下麻袋,全都帶齊全了,又囑咐璐姐看著籬笆,以防有鬼出沒。
隨后就循著聲音出去了,森林的寂靜很可怕,倒不是說什么聲音都沒有,沒有城市的嘈雜,要么死寂,要么一旦有一點聲音就會覺得陰森森的。
隨著聲音越發(fā)的清晰,我停住了腳步,然后一個矮小身影從眼前劃過,遂又消失不見。
“姐姐,你看得見我嗎?”突然身后傳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
我扭過頭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拖地小公主裙的女孩兒在我身后,嚇得臉色蒼白:“小妹妹,你在怎么在這?”
女孩兒笑了一下:“我本來是在外面的,可是我和我媽媽走丟了,我想找我媽媽。”
看著女孩兒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心軟下來,可是同時也是好奇,這是鬼域竟然能進(jìn)來人?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我們都進(jìn)來了。
心下一想笑著說:“小妹妹,你先跟在姐姐身邊吧,你看看你這臉色,是不是嚇到了?一會你就和姐姐一起走,等姐姐出去的時候就幫你找媽媽,好不好?”
“好!”小姑娘咧開嘴一笑,“姐姐你現(xiàn)在不能帶我出去嗎?”
我搖頭:“不能,現(xiàn)在姐姐有正事兒辦,你先等一下啊。”
小女孩兒乖巧的點頭,等我再去聽那哭聲卻不見了,可是就應(yīng)該是這附近的,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東西準(zhǔn)備好吧。
我將銅鈴和陣旗拿了出來,然后擺陣,我翻開從棺材中得到的陣法書籍拿出來翻閱,老書上的陣法用了有一半了,還沒有用過的,要么就是太難了,要么就是太粗淺,近日來見到的鬼沒有一個是不在鬼道的,而且都是老鬼,老鬼的特點就是無論是否有申冤,都會說話,這也讓我窺測到了鬼道發(fā)展的初端。
泛黃的冊子上一個大道的道字映入眼簾,我翻開第一頁就看到了一個傳說的中的陣法,葫蘆陣,威為什么說傳說中的陣法呢?這也涉及到老書中所說的二十個傳說重的陣法,描述道,只要會其中的一半就能抗衡鬼力。
我認(rèn)真的研讀著,然后開始用葫蘆陣布陣,倒是很簡單,只不過用到的陣旗和銅鈴太多,一層陣旗一層銅鈴,葫蘆口處留四門,口窄,能進(jìn)不能出,下面一行小字,灌鬼陣。
好霸道的名字,我心中一愣,手上也沒有閑著,趕忙開始擺陣,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才擺好,這個陣法在月光之下顯得十分神秘,明明是沒有虎嘯鐘做陣中,卻讓人感覺威力很大,隨后將虎嘯鐘放在里面,頓時大陣轟鳴,更加強大。
“姐姐,你在干什么?”小姑娘突然走到我跟前問我。
我笑著:“這個姐姐就不能告訴你了。”
“姐姐,你現(xiàn)在在找什么?”小姑娘問。
我聳了聳肩膀,小孩子果然是十萬個為什么:“確切的說,姐姐是在找哭聲。”
“嗚嗚……”隨后就見小姑娘愣愣的看著我,咧開嘴哭了兩聲,“姐姐,是這個聲音嗎?”
“駭!”我聽到我要尋找的聲音一陣驚訝,隨后一腳邁進(jìn)陣法里,小姑娘也跟了進(jìn)來。
“姐姐,你這么害怕干什么?是怕小丫嗎?”小姑娘自稱。
我緊接著又跳了出去,小姑娘想要跟過來,卻是再也出不來,只見她神色凄厲的看著我,似乎在怪我。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吞了口唾沫,我沒有想到我竟然在一個鬼面前布陣,這明顯是個小鬼,看紗裙的樣式也就這幾年,化鬼必定是冤死的,鬼冤死的鬼即使進(jìn)入了鬼道也不會說話吧?我依照近一段時間的推測,是以為老鬼才會說話,可是如今一個小鬼也會說話,那就是和這鬼域本身的環(huán)境有關(guān)系了。
“姐姐,小丫好難受,小丫想出去。”小姑娘發(fā)出嗚嗚的哭聲,“我要找媽媽。”
我愣愣的看著這個小女孩兒,心里突然間覺得自己很禽獸:“小妹妹,你先告訴姐姐你是怎么死的?”
“小丫沒死!”小姑娘看著我,“小丫真的沒有死,小丫在病房里躺著,媽媽給小丫穿漂亮的衣服,布置好看的病房,但是小丫不能和媽媽說話,身體也動彈不了,但是小丫可以跑出來玩,一貪玩就走丟了,然后就到了這里,找不到出路了!”
我聽著小姑娘的話,心里有了幾分了解,如果沒有猜錯,這個小姑娘是植物人,都說植物人有靈魂離體的現(xiàn)象,之前我是聽神話聽得,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小丫,你還記不記得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我問。
只見小丫搖搖頭:“太陽出來的時候小丫就不舒服躲起來,月亮出來才出來,太陽月亮換了好多次,記不清了。”
我一臉黑線,好吧……
但是我此時此刻卻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將小丫帶在身邊,又問她有沒有看到狼。
小丫點頭:“一只很漂亮的動物剛才來過,又走了。”
我恍然,但是她的下一句話卻嚇到了我:“那只動物和小丫一樣厲害,竟然可以用身子穿樹。”
她的話在我腦子里炸開,我現(xiàn)在甚至可以肯定,那是一只動物的魂,這鬼域果真是魚龍混雜。最后,我還是將小丫放了出來,收了陣法,隨后朝著籬笆走去,璐姐看到小丫圍了過來。
“嘖嘖,真是奇怪,你說這小孩兒是鬼?不太像啊,這氣色雖然有些白,但是我感覺不到鬼氣。”璐姐咋舌。
然后我將虎嘯鐘和麻袋遞給巨漢,壓低了聲音說:“別說你感覺不出來,我都沒感覺出來,一開始我就以為這孩子是人,不過,你說感覺不到鬼氣?”
“是啊。”璐姐回答。
我暗忖:“那可能就真的讓我猜對了,這個小姑娘是個植物人。”
璐姐詫異,然后我將事情的經(jīng)過和璐姐說了一遍,聽完,也是點頭覺得我說的有理。
我們并沒有刻意的瞞著巨漢,璐姐有意讓巨漢聽到看到,但是巨漢是看不到小丫的,所以一臉的驚駭。
看到這么大一張臉上大大的表情,我笑了。又說了幾句,才安穩(wěn)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竟然是被方白叫醒的,看到方白除了臉色有點白,身上的傷口都已經(jīng)結(jié)痂的,行動也沒有什么不便,我不禁佩服起鐵蛋兒。
鐵蛋兒則是憨厚的笑著:“誰讓俺是老頭子唯一的傳人。”
他的師傅,早前在空地的時候就聽說了,但是我卻真的不認(rèn)識,此時倒是說不出恭維的話,只是說以后去拜訪,鐵蛋兒連聲說好。
方白昨天是蓋著我的大衣睡得,衣服讓鐵蛋兒拿去有水源的地方洗了,又加上烤火,今天穿上干凈的,讓人眼前一亮,整個團隊看著精神的方白也踏下心來。
隨后開始向前跨進(jìn),保持著隊形,今天深入的比較快,大概將近一千米了,途中遇到了兩只小隊,都被我們悄無聲息的忽略,可是眼前這只隔著幾棵樹的隊伍,卻是讓我們無法忽視。
只見癩頭一瘸一拐的在挖地瓜,其他人在放風(fēng),見到我停下來,方白問我:“阿瑤,你想干什么?”
我勾起一抹冷笑:“替李爽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