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由得你嗎?”黃琪冷聲道,“我最恨的人,除了你之外,就是謝拉拉,那小浪蹄子,竟然趁我和許蔓相爭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白撿便宜。”語氣十分憤恨。
唐非道,“拉拉和肖善前世就是戀人,今生是來再續前緣的,你到今日還不明白嗎?”她頓了頓道,“不管你和許蔓怎麼做,都阻擋不了他們的緣分。”
“我管呢!”黃琪嗤笑道。
“黃琪,你一直怨恨我殺了你,你別忘了,許蔓可是你殺的,你說我是殺人犯,你難道不是?”唐非也冷笑起來,“你這麼大的怨氣,許蔓的怨氣可不比你小。”
黃琪不屑道,“你嚇唬我嗎?就憑一個已經魂飛魄散的丫頭。”
“我只知道這個世界有因果,既然你死了,還可以再回來,又怎麼知道許蔓沒有在哪裡等著你呢?”
黃琪大笑起來,“你覺得我會怕嗎?要是她真的在,那就讓她來吧,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兩個。”
隨即囂張的掛斷電話。
小糖詫異的看著唐非,從前觀莫名大師對其的態度,她就隱約覺得唐非是同道之人,現在這麼一聽,覺得唐非可能還是非常厲害的角色,而且她還擁有像縛龍索那樣厲害的法器。
“你怕嗎?”唐非看小糖的神色,也無所謂隱瞞。
小糖問道,“你是天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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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非搖頭,“他們說我是靈媒,其實我都不知道我是什麼?”神色間些許的疲倦。
小糖不解的看著唐非。
唐非笑笑,“我最近會有朋友來訪,到時候又要辛苦你了。”然後她直接朝臥室走去,又疼又累。
小糖看著那隻血淋淋的手,打了個哆嗦,連忙追問道,“這手要怎麼辦?”
唐非停住,躊躇了片刻道,“埋了吧。”
不埋了又能怎麼樣呢?
小糖盯著手,嚥了咽口水,她不敢。
唐非自然是明白她的害怕的,於是道,“你別管了,我來埋。”她找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將郭天師的手放了進去,繫上袋口。
隔絕血腥與悲傷遮掩起來。
爾後衝到廁所裡,使勁的洗著雙手。
小糖想了一會,還是硬著頭皮,拿著那個裝手的袋子,又拿了把小鐵鏟,往外走去,不就是埋個東西而已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唐非從洗手間出來,不見小糖,也不見那個裝手的袋子。唐非頹廢之餘,也鬆了一口氣。
她回到自己房裡,躺到牀上,擡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一鬆懈下來,發現整個身體都要疼得散架了。
累得不想動彈。
沒多時便陷入了夢境,夢裡那個猙獰邪笑的臉孔,比以往變得清晰了起來,最起碼能隱約看出來,那是一個女子的臉孔。
看來這怨靈成長迅速,已經吸了她不少的精元。
而且她吸食的力度與速度都愈發加劇,唐非在夢裡都能感覺到自己變得愈發的虛弱起來。
小糖將斷手埋了之後,剛走到唐非家門口,就看到門口站著兩個大男人,一個大胖子,一個絡腮鬍子。
便是菜頭和老K。
“你們是誰?”小糖瞪著眼睛,戒備的問道。
菜頭指指老K,又指指自己,飛快的說道,“這是老K,我是菜頭,請問這裡是唐非丫頭的住處嗎?”
小糖依然不客氣的問,“你們是誰,找唐非幹什麼?”
菜頭不習慣和女孩子爭吵,摸著頭道,“我們是唐非師傅的朋友。”
小糖眼睛一轉,道,“你們等著,我進去問問。”
她用鑰匙打開門,背後的老K突然推了菜頭一把,然後迅速閃進門。
小糖傻眼,爾後憤怒的看著他,“你!”
老K陰陰的看了小糖一眼。
小糖被其陰森的眼神嚇得退了一部,拍著胸脯詫異的想,這麼胖子居然能有這樣可怕的眼神?
老K朝小糖問道,“唐非呢?”
小糖下意識的指了一下臥室。
老K轉身朝臥室走去。
小糖尖叫道,“等等,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進女生的臥室?”
老K直接無視小糖的叫喊,直接用手推門。
然後看到了躺在牀上的唐非,眉頭緊鎖,腦門上全是冷汗。
他眉頭一皺,咬破自己的中指,用血液在唐非身上畫了一道符。
唐非猛地一抖,然後睜開了眼睛。
看到老K,她怔忪了片刻,然後起身下牀。
老K直接問道,“你怎麼回事?”
唐非無視他的問題,道,“前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邊說邊往客廳走。
菜頭一看唐非出來,立馬大聲道,“你這丫頭,可讓我們好找。”
爲了找唐非確實費了老K和菜頭不少的功夫,他們先去了唐非的學校,卻發現唐非已經退學了,經過多方打聽纔打聽到了唐非的住址。
“你們找我做什麼?”唐非在沙發上坐下來,淡淡的問道。
老K坐到她對面道,“程毅失蹤了,我想你曾經去找過他,所以想你可能知道他去哪了。”
“死了。”唐非眼皮都不曾擡一下,直接說道。
菜頭驚訝道,“死了?”
老K沉下臉,眼神銳利的看著唐非,“怎麼死的?”
“被鬼反噬。”唐非答道。
老K愣了一下,嘆了口氣,背靠在沙發上,不說話了。
菜頭卻對萬鬼反噬沒有什麼太大的概念,遂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老K沒有好氣道,“就是被他招的鬼給殺了。”
菜頭詫異道,“他居然招鬼?”
唐非聞言看向菜頭,原來這個人竟然大條如斯,連程毅是招鬼師都不知道。
“這與你說的那個黃琪有關嗎?”老K不愧心思縝密,心機深沉,一下就聯想到了事情的根本。
唐非點頭。
老K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之後,又問道,“你現在變成這樣,也是因爲那個黃琪。”
“對。”唐非淡淡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老K眼睛緊緊的盯著唐非。
唐非終於笑了,“反抗,不成功就成仁。”
老K點頭,讚許道,“這就對了,別人欺負到頭上,怎麼能一味的忍讓,自然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菜頭驚訝的看著老K,他可從不曾見老K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但老K又說出了更讓菜頭驚訝的話,因爲老K說,“什麼時候去反擊,通知我們一聲,我們來幫你。”
菜頭無語的看著老K,“你不是說不幫忙嘛,怎麼又突然決定幫忙了?”
老K無視菜頭,起身道,“今日我們就先走了,希望你行事趕早。”
爾後就轉頭直接往外走,菜頭連忙跟上去,邊走邊悄聲問他,“你咋改變主意了?”
“因爲有勝利的希望。”老K回答道。
菜頭摸著鬍子,覺得老K的心思難測,他不解的道,“我們就這樣走了,還什麼都沒有弄明白呢?”
老K哼了一聲,“該知道的知道了,其他的知道了也沒有用。”
菜頭無語,爲什麼他還什麼都沒有弄明白呢?
小糖看著兩個男人出門,然後飛快的把門關上,賊兮兮的看著,“這兩個什麼人啊,跟土匪一樣。”
唐非擺擺手道,“他們跟你師傅一樣,是高人。”
小糖無語,翻了個白眼,“高人竟然長這樣啊。”言語之間十分的失望。
唐非看著她,笑了,“你還想高人長什麼樣呢,不就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
小糖摸摸鼻子,搖頭道,“也太屌絲了點。”
唐非道,“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小糖點頭表示明白,然後道,“非非,你最近感覺怎麼樣?”
“好很多了。”唐非淡淡的說道。
其實她現在很不好,那個怨靈遠比她想象的厲害,尤其是這天,折騰的她病怏怏的,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可是她不想讓小糖擔心她,尤其是決定和黃琪生死一搏之後,更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小糖卻是不相信她,她看著唐非日漸憔悴的容顏,以及偶爾露出的萎靡之態,沒有哪一點能證明唐非現在不錯。她哼哼道,“你就別逞強了,不好就是不好。”
唐非苦笑,自己竟然這般不好嗎,連小糖都能這麼明顯的看出來。
像老K說的,行事要趁早,看來確實應該這樣,也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麼時候。
早行動早完結。
唐非握著手下定了決心。
她的電話卻又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小糖緊張兮兮的看著電話,像受驚的兔子,她現在對電話很敏感,一點動靜就讓她草木唐非做了個安撫的手勢,接起電話,“你好。”
謝拉拉的聲音頓時炸開,“非非,我和肖善定飛機票了,今天晚上十一點到機場。”
唐非輕撫額頭,“好,我去接你。”
來吧,來了也好,確實該了斷了。
當年的人,除了已故的許蔓,正好全部湊在一塊,彼此做個了斷。
終於到了和謝拉拉肖善見面的時候。
謝拉拉和肖善拖著行李從出機口走出來。謝拉拉還是以前一樣,飛揚跳脫,穿著白色的外套,臉上掛滿了笑容,快樂的像只蝴蝶,朝唐非飛奔過來。肖善跟在他後面,打扮韓範,笑容淡淡,愈發的豐神俊朗。
兩人看上去,感情甜蜜,金童玉女,十分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