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和我們爲難好嗎?”男子輕輕的請求,“你答應過我,不會與我們首領爲敵的。”
唐非無奈的看著男子,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痛苦和祈求,讓唐非心疼又心軟,畢竟這個男子一直是那麼的純粹。
“到底是怎麼回事?”唐非沉下臉問,“難道,跟語愛這件事情有關?”她雙手握成拳頭,心一下沉入了深淵,語愛的事情罪魁禍首是年獸,難道事情真的那麼湊巧?
男子微微一點頭,看他一臉歉意,又堅定的眼神,唐非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隻破蠍子是專門來和她作對的嗎?不要以爲他看起來比較萌,就可以隨意消遣她。
“你的首領,就是那隻年獸嗎?”唐菲咬著一口銀牙,恨不得撲上去咬對面的男人幾口,對於一個口口聲聲要殺了她的角色,這個人卻屢屢要求她不要與之爲敵。她忍不住憤恨道,“傾啊,現在不是我要與他爲敵,是他一直在與我爲敵好嗎?”
沒錯這個男子,就是在魔界和唐非相處了許久的白色蠍子傾,自稱是唐非的寵物,唐非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親人。
面對唐非的質問,傾默默的別過臉,但也是這樣的表情便讓唐非看出了答案。
她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道,“這事先暫停,叫你首領自己來和我談。”
傾動了動嘴皮子,表情十分的爲難。
“我又不是沒見過他,你那麼爲難做什麼。”唐非又忍不住抓狂了,“我會吃了他嗎?”
傾就好像變成了一個悶葫蘆,半響也沒有突出一個字。
唐非生出了了一種無力感,任誰對著不合作的人,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了。
“對不起。”傾道歉道。
唐非不想說話,傾一句對不起暫時沒能緩和她不愉快的心情,於是哼一聲,學著傾的樣子別過臉。
傾只覺得無奈,對於他的首領覺得無奈,對於唐非也覺得無奈,這兩人之間矛盾重重,他甚至可以預測到矛盾激化那一天,那一場他不願看到的慘劇將無可避免。
他動了動嘴皮子,喃喃道,“我們魔界過的不容易,我們首領更不容易。”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透著一些絕望的感覺。
唐非對於自己家的寵物,心裡總是抵擋不住關心與愛護,當下又心軟了,心中道:不提便不提罷,何必弄得彼此都不痛苦。這般一想,心裡倒又想開了,道,“我徒弟夏侯白和他媳婦,在你們魔界過得可好?”
傾清清一笑。
周圍氣氛頓時緩和,好像鮮花朵朵綻放。
唐非不由得感悟,帥哥果然是世間第一厲害武器,尤其是水嫩青澀的帥哥。
傾答道,“他們都很好,雖然生活比不得在人界那般豐富多彩,但是你的徒弟,首領和我自然是盡心照顧。”
傾說夏侯白和司雪過得不錯,那便是不錯的。唐非並不懷疑這一點,只是由人變魔,生活就算還可以,心情應該也是很複雜,很無奈的。每每一想到夏侯白和司雪,唐非就覺得自己很沒用,忍不住惆悵。
她問道,“他們怎麼沒和你來找我?”自家師傅在這邊,也不見來見上一面,讓自己看看他們的近況。
傾眼神又變得無奈而傷感,回道,“夏侯白先前沒有道行,現在能力還很低,還來不了人界。”人界的正能量太盛,對低等魔的損傷很大。
“找機會我去看他。”唐非道,她確實對於夏侯白和司雪很是想念。
傾卻頭一垂,道,“我要走了……”話音剛落,身影便化作一陣風,瞬間離開了。
對於他走得如此匆忙,唐非心知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還是極大的滿帆,她對此無奈和難過,覺得自己和傾估計再也不會有以前那般輕鬆聊天相處的時候了。
不過很快,她便知道了傾爲什麼會突然這麼快的離開了,因爲他需要避免與一個神的直接碰面。
“媳婦兒……”該神身影未至,聲音先來。
唐非心情一鬆,她當然知道朱祈安是不會不來,但是也沒有料到他會來的這麼快,而且當她看到朱雀大神肩膀上的小鴿子的時候,心裡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剛走了一個滿懷心事的寵物,又來一個任性胡鬧的寵物。
唐非覺得自己都要頭都要炸了。
“帝姬,我們來幫你了。”小鴿子歡快的說著,撲著翅膀向唐非飛過去。
“你不到處亂跑闖禍,我就謝謝你了。”唐非不想打擊她的熱情,雖然她覺得一隻鳥其實幫不上什麼忙,但只要不給自己添亂,她就謝天謝地了。
小鴿子撲著翅膀雪梨不滿道,“帝姬,你怎麼能這麼小看我?”
細小的羽毛到處飛,有幾根飛到唐非的鼻子旁邊,唐非猛地打了個一個噴嚏,然後道,“你吃的太鹹了吧,這毛掉的跟飛雪一樣。”
小鴿子聞言趕緊用翅膀環胸,然後委屈的看著朱祈安,都是因爲朱祈安做的菜又鹹又辣。
朱祈安裝作沒有看到她控訴的眼神,呵呵笑著。他自身有一段時間也掉毛嚴重,爲了確定原因,所以稍微拿自己的同族小鴿子做了點實驗,此時也算真正證實了掉毛的原因。
暗自決定以後絕對要少吃辣鹹之物。
唐非嫌棄的把掉毛的鴿子扔回給朱祈安,讓這兩隻掉毛的仙禽相依爲命。
將他們帶回賓館之後,唐非便拉著朱祈安去了語愛的臥室,拉開語愛的衣服,指著那個紋身問朱祈安,“這個你有解嗎?”
朱祈安哀嘆一聲,閉上眼睛,沉默是金。這唐非真是亂來了。
唐風沒有聽到朱祈安的回答,她回頭一看,就看到閉著眼睛的朱雀帝君正在那裡裝正人君子。
“哎呀,你少裝了,活了這麼多年了,我就不相信你沒有見過。”唐非滿頭黑線的道。
朱祈安搖頭拒絕,“不行,爲表忠貞,除了媳婦兒,其他女人我是絕對不會看的。”他停下話頭,十分委屈的一癟嘴,“再說了媳婦兒我都還沒看過,第一次怎麼能給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除非你先給我看一下。”
唐非呸了一聲,暗罵道: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然後不悅道,“趕緊的。”
朱祈安不滿的嘟囔著,飛速的睜了一下眼看了一下,又閉上眼睛,搖頭道,“不行不行。”
“什麼不行?”唐非無語的問道。
朱祈安解釋道,“這個我救不了她,我要動手的話,就只能是毀滅,你知道,這個人的命是借來的,以前還是個惡鬼,其實嚴格來說,她只能算是被某一位養著的鬼胎,屬於邪物。”
唐非懷疑的看著牀上的語愛,明明是一副人的樣子,但是竟然被朱祈安說成鬼胎,有這麼大的鬼胎嗎?
“那你的意思是?”唐非十分鬱悶,按朱祈安的話,就是要解決這件事情,便只有讓語愛從哪裡來打哪裡去了,可是這樣,她又如何跟語愛的父親交代呢?畢竟她被委託的事情是解救語愛。
唐非爲難了。
朱祈安勸道,“丫頭,這件事情,不簡單,我既然見了,也只能做該做的,你不要阻止我。”
唐非聽朱祈安的意思是要將語愛毀滅,立馬拒絕道,“不行,就算是借的,現在也是一條人命。”
朱祈安搖頭,強調道,“你錯了,她只是一個工具。”
唐非隨即也搖頭,讓她看著一個人,說那是工具,她做不到,這一瞬間,她覺得身爲神的朱祈安十分冷漠。
朱祈安伸手抓住唐非的手,嚴肅道,“你明知道這是誰的陰謀。”
唐非不免又驚了一跳,“難道你也認識那個年獸?”
“什麼年獸,人家是魔主。”朱祈安哼了一聲,神色一凜,“神魔不兩立,既然被我撞到了,我自然不能任其爲所欲爲。”
唐非摸著下巴,暗想她怎麼不知道,朱祈安是如此具有正義感,該不會他和那個年獸魔主其實早有過節,所以纔會這麼堅持要毀滅。
說起來,這個可能性竟是最大的,畢竟當年的緋炎是死在了年獸魔主的手裡。
朱祈安對緋炎的感情那麼深,依朱祈安睚眥必報的性子,與魔主結下大梁子,不共戴天也是情理之中。
她盯著朱祈安,又問道,“當真沒有辦法?”
面對唐非的懷疑,朱祈安可沒好心情,他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那個魔主是怎麼拉的屎,不知道怎麼給他插屁股,只好直接堵了他的肛門。”
面對高貴聖潔美麗的朱雀帝君說出這樣不雅的詞語,唐非有如遭到雷擊,華麗麗的化成了冰人,真是太不雅了,簡直是在侮辱人的耳朵。
朱雀帝君,你果然乃是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