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是天空竟然開始下起了雨,或許是因爲唐非那份淡淡的愁思,所以老天也跟著惆悵了起來,雨絲不算大,但是還是透著涼意。
唐非望著天空,放然大悟,原來春天已經到了,所以纔會有這麼纏綿悱惻的雨絲。大文人朱自清不是這樣形容春雨的嘛。
“像牛毛,像花針,像細絲,密密地斜織著,人家屋檐上全籠罩著一層薄煙。”
唐非沒有帶傘,所以像其他人一樣,躲進了最近的一家甜品屋。點了一杯泡沫抹茶,一份黑森林。
其實唐非並不喜歡甜食,可是此時此刻,卻忍不住想要吃點甜膩的東西。沒多時,一個長髮女服務員便送上了唐非要的東西,可是她的臉上卻沒有待客所應有的笑容,反而待著些許憂鬱。
唐非直覺這個女服務員或許是遇到了什麼爲難的事情。
她邊拿著抹茶的吸管撥弄著杯子裡的泡泡,邊打量著這家甜品店。甜品店的吧檯那裡站著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面龐十分的乾淨。
店裡的女服務員都稱他老闆,身份不言而喻。
先前的女服務員總是偷偷的瞟向那個男生,眼神裡的哀怨和愛慕,即便是隔老遠的唐非都能看得出來。
甜品店又進來一個顧客,是個女子,她關掉自己撐著一把小巧的傘,那傘確實小,夏日裡拿來遮陽都遮不住全身,但是奇妙的是她身上卻沒有半點溼意,只是那誇張的妝容有些嚇人。
女子徑直走到唐非對面坐下,笑意吟吟,不懷好意。
“黃琪。”唐非低低的叫了聲。
黃琪伸手叫來服務員,來的還是方纔那個女生。她點了份蛋撻,要了杯咖啡。
等女服務生一走,黃琪就笑道,“知道這個女生爲什麼不開心嗎?”
唐非隱約還是知道的,但是卻不想說話。
黃琪自顧自的看向吧檯的老闆說道,“因爲她喜歡那個男人,喜歡很久了,可是那個男人卻喜歡那邊那個女生。”
唐非扭頭朝另外一個女生望去,那是一個短髮的女生,娃娃臉,笑容極其甜美,還有一個大大的深深的酒窩,看著就恨討喜。
“這個女的是那個女的最好的朋友,她們都還是學校裡的大學生,這個短髮的還是那個女生介紹過來打工的。”黃琪繼續道,“你覺不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
熟悉,是的,很熟悉,就好像當年的黃琪和許蔓,多好的姐妹,卻爲了一個叫肖善的男人反目成仇。
“我猜她心裡肯定腸子都悔青了,真不該把那女的帶到這飯店來啊,這叫什麼,這就叫引狼入室。”黃琪陰陰看著忙碌的長髮女服務員笑道,“我們不如就以她們來打賭吧。”她回過頭盯著唐非的眼睛,目不轉睛道,“我不妨看看,她們會有一個怎樣的結局,我賭她們不會幸福,你呢?”
唐非無奈的苦笑,她有的選嘛?她定了定神,“我賭她們會幸福。”
黃琪嘿嘿笑了幾聲便起身走了,身形嫋嫋婷婷,再也沒有了那年年級第一的矜持和內斂的氣質,現在這摸樣倒是很像當年的許蔓,只可惜許蔓已經連魂魄都不知道去了何處?
黃琪點的東西一丁點都沒有吃,唐非秉著不能浪費的原則,自己慢慢的吃著,不吃白不吃,反正等下付錢的肯定是她,方纔黃琪走的時候,可沒有記得要付錢。
短髮的女生端咖啡的時候,不小心被椅子絆了一下,東西全都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發出哐當的聲響,滾燙的咖啡大部分都潑在她的手臂上,還有一些潑在了旁邊的顧客身上。
顧客臉色不好,開口便指責女服務員笨手笨腳,女服務員強忍著自身的疼痛,朝顧客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