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道:“曹侍衛你過獎了,誰不知道你們三個侍衛各懷絕技,在江湖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秦川自問不是你的對手?!标愑癯陕犃舜蛄苛瞬茉岏R上掛的兩把奇形怪狀的武器一眼。曹元讓道:“秦川將軍客氣了,我們三兄弟早晚靠著將軍提拔?!睆埱鐡屩溃骸翱煺f快說,秦川是不是贏了?”
曹元讓道:“秦川將軍武藝高超,最后自然是他贏了。不過這場比試卻不是簡單的比武,等到秦川將軍占了上風之后,真正的難題才剛剛開始!當時他們總共斗了四十多個回合,秦川將軍斜刺一劍,極其巧妙地繞過對方防守,正指那突厥劍客咽喉。這一著極其精妙,那劍客實在是避無可避,防不勝防,危機之中只得往后躍開一步,這時候突厥劍客已經輸了一招,誰不以為比試就此結束?武官們都松了一口氣,我們侍衛也松了神經,擦擦頭上的汗水。哪知道場中央突生變化,那突厥劍客又和身撲上,攻了過去。
我抬眼一看,那突厥劍客對秦川將軍的進攻絲毫不顧,招招拼命,哪里還是舞劍?分明是性命相搏!而且他竟然故意露出破綻,等到秦川將軍去功時,自己往長劍上迎過去,竟然想要自殺在秦川將軍劍下。突厥右丞相的計策何其狠毒啊!那劍客眼見打不過秦川將軍,竟然要舍命當場,造成秦川將軍失手殺掉他的現象!這場比試本來是說舞劍為樂,如果秦川將軍真的刺死他,突厥右丞相借此發揮,說大唐殺害外國友人,突厥如何不起兵報復?”
“突厥劍客一步步迫近,秦川將軍一步步后退。如此一來,你說說,不是殺人者追著被殺者走,而是被殺者要豁出自己的性命,而本來要殺他的人卻因顧念這不傷他而縛手縛腳。秦川將軍劍招一變,只守不攻。如此一來突厥劍客再也無法引對方長劍殺死自己。我剛剛松了口氣,以為那突厥劍客計策就此失敗。卻看到那突厥劍客回劍往自己頸上削去!竟然拼著自裁也要栽贓!
這一下朝堂之上所有人驚慌失措,圣上欠座離席,突厥右丞相咬碎鋼牙,武將們按住桌子,文官們失聲而呼。劍客一死,突厥右丞相必定會把責任推到秦川將軍身上,那時候戰爭也是在所難免。眼看那突厥劍客就要血濺當場,我們三個侍衛也無法救援。秦川將軍突然腳步一錯,劍尖顫抖,朝著突厥右丞相刺了過去!”
陳玉成、李文秀、張晴齊聲驚呼,朝著曹元讓喊道:“怎么會這樣!秦川要干什么?”曹元讓笑道:“你們也猜不出?嗯,你們既然猜不出,更別說當時朝堂上膽戰心驚的眾人了。且聽我說,那突厥劍客看到主人危險,想都不想,條件發射般地回劍去救。秦川將軍毫不回頭,一劍反手刺出,擋開突厥劍客長劍,跟著長劍朝著突厥右丞相劈下去。那突厥劍客也是忠心,拼著一口氣,越過來護主,兩人又拼盡全力打在一起。如此一來,那突厥劍客恐慌之下,哪里還有心思自裁?你們都明白了吧,這便是圍魏救趙之計。當時突厥右丞相也沒反應過來,同樣是心驚膽戰,竟然要朝著門外跑去。唉,你們別看我如今說起往事來這么明白,其實我當時同樣沒看出秦川將軍真正的用意。”
三人聽了,不禁贊嘆秦川的機智應變。張晴道:“真看不出來,秦大哥不僅功夫好,計策也這么高!”陳玉成跟李文秀相視一笑,道:“后來呢?”曹元讓道:“也是圣上圣明,很快就看出了秦川將軍用意。當時就大聲呵斥:‘秦川膽敢對別國使者不敬,趕緊退下!’秦川將軍要的就是這一句話,立刻身子后縮,退開三丈,扔下長劍,跪倒在地道:‘小民該死!’圣上道:‘秦川!你如此無禮,做出這等事情,難以原諒,朕實在該好好管教你,從今天起你跟在朕身邊吧,真要好好管教你一番!’雖然表面上看來,圣上是在痛斥秦川,可這實在是明罰暗賞,大家都明白。
秦川將軍也知趣,立刻跪下道:‘小民知錯,小民悔改!’那突厥右丞相看到自己計策又失敗,秦川將軍跟圣上一唱一和,朝堂上其余各國使臣跟唐朝大臣都等著自己表態,只得道:‘天可汗息怒,怪就怪我這手下技藝不深,丟人現眼了?!瘞孜蛔⒁?,這么一來,這突厥使者的第二個圈套可是被破掉了。那第三個圈套嘛,我也知道是什么,卻不知道秦川將軍具體是怎么破掉的。你們就不要問我了。我也想聽秦川將軍親口講一下?!?
三人齊齊看向秦川,秦川怔了怔,道:“這實在是件傷心事。不過既然提起了,我就繼續說完吧?!辈茉屝闹卮ㄋf的“傷心事”是什么,拱手道:“秦將軍,抱歉了!”秦川哈哈一笑道:“不妨不妨。曹侍衛,你可知道突厥右丞相第三個圈套是什么?”
曹元讓道:“這個我倒是聽咱們的密探說過。突厥右丞相見奈何不了大唐,又在朝堂之上被秦川將軍嚇了一嚇,當天晚上竟然決定以身殉職,以突厥使者的身份死在大唐國土內。嗯,是了。既然他真實身份是突厥右丞相,那么如果把這一點抖摟出來,突厥南下中原就更加名正言順了。只是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那突厥右丞相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既然決議要殉國,你又如何擋的住他,不讓他死?他的死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就算你把他綁起來不放出去,他咬舌自盡你也沒有辦法。你總不能連他的舌頭都綁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