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昀逸眉梢挑起,唇角勾出一個弧度,雖是笑容,但臉卻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你的舌頭是有點(diǎn)多余了,本侯爺覺得,應(yīng)該剪掉了。”
喬氏一聽,立刻變了臉色,磕頭認(rèn)罪,“臣婦知道有罪,臣婦以后真的不敢了,還請小侯爺看在臣婦的公公和相公都在朝廷中做官,就開恩免了臣婦的罪過吧!”
岳昀逸也沒理她,給了岳燁一個眼色,“把匕首丟給她,要是她不敢割了舌頭,只好你來割了。”
岳燁心咯噔一響,怎么什么壞事都讓他去做了,這還真是他的親哥啊!
他雖是這樣想著,但面上卻要裝著冷酷一些,走近了喬氏,把匕首丟給在喬氏身邊。
“你是想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動手?”
喬氏看了眼匕首的刀刃在陽光中竟都泛著寒光,一時間心里慌得,腦袋里也是空白一片了,抖抖索索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小侯爺,臣婦真的是胡說的,請您饒了臣婦吧!小侯爺……請您開恩……”
“別讓本侯爺?shù)龋竞顮斝宰蛹敝兀∪缛裟悴豢蟿邮郑蔷蛣e管你的命了。”
話一處,在喬氏還在哭著求饒之時,岳燁已經(jīng)撿起了地上的匕首,準(zhǔn)備動手。
一個纖瘦的女子,忽然沖了過來,一把奪走了岳燁手中的匕首,捏住了喬氏的嘴巴,滿面含淚道:“娘親,女兒一直都勸著,您可不要在胡言亂語下去,要是得罪了他人可怎么辦是好?如今,您得罪的可是小侯爺,您也知道逃不掉的,不如讓女兒……”
她一吸氣,手還在發(fā)抖,但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讓女兒為你親手做了這件事吧,也好為你保全了性命。”
眾人只等著這場好戲,都以為這樣乖巧的人兒,怎么可能下此狠手。
電光火石間,她一只手狠捏著喬氏的下巴,喬氏的舌頭一出口,她一匕首落下,半截舌頭連帶著血水,灑了滿地,也落在了地上。
那些膽小的夫人和小姐們當(dāng)場就暈死過去,膽子大點(diǎn)的,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
就連身為男兒的岳燁都驚呆了,沒想過一個女子狠心起來,竟是這樣的果斷和決絕。
王家二小姐王纖麗,望著生母捂住滿是鮮血的嘴巴,暈倒在地上。
她撲了過去,哭著道:“娘親,莫怪女兒狠心,也只有這樣才能為你保全性命。”
岳昀逸眉毛仍舊擰成一團(tuán),冷冷道:“你們今日都聽好了,誰都不要把這里的事,向外提起,聽到的,見到的,都當(dāng)作耳聾了,眼瞎了,忘記了。若是這里的事傳出去了,本侯爺定會找到你們,要你們一家人的性命。”
“是!”
那些還清醒的夫人和千金小姐們抖抖瑟瑟的說著,可她們心里都悔恨當(dāng)初,若是不來這里湊熱鬧就好了。
現(xiàn)在可好了,不想惹事,卻沾了這樣晦氣的一件事,要是有人傳出去了王家的丑事,就算不是他們說的,他們也會遭殃的。
岳侯府的小侯爺是什么人,那是混世魔王,魔鬼一樣的可怕存在。
岳昀逸見這些人都長了記性,這才緩緩松開了捂住如玉耳朵的雙手,從她的眼前挪開身子。
如玉雖然沒有聽到岳昀逸說什么,也沒看到剛才發(fā)生的事,但她知道,岳昀逸做的定不是壞事。
她沒有深深去看岳昀逸的臉色,從他身邊經(jīng)過。
她見到王氏被大夫人鄧氏扶著,就擔(dān)心著趕了過去,“娘親,您這是怎得了?”
“我不妨事,就是……”
王氏看到那一堆兒被染了鮮血的草,還有滿口是血的二夫人喬氏昏迷在地上,身上趴著女兒王纖麗哀怨的哭著。
這一切,簡直比惡夢還要讓人覺得可怕。
如玉也瞧見了喬氏倒在地上,嘴巴里流著血,染紅了身邊的草地。
她再一望,地上有一塊血紅色的東西,仔細(xì)一瞧了,才看出來那是什么。
站在這邊的夫人和千金小姐們也有受不了的,一直嘔吐不止。
如玉的胃里也開始不舒服了,想要嘔吐,但還好她調(diào)節(jié)能力比較好,沒有吐出口。
王纖麗紅了眼睛,盯著如玉看,如玉不其然的與她對視一眼,看出了她眼底滿滿的都是仇恨。
王纖麗哭著道:“表妹,我娘親已經(jīng)受到了相應(yīng)的懲罰,你現(xiàn)在可以解氣了,不要在讓我娘親受罪了。”
如玉瞬間明白了什么,抬頭看向岳昀逸。
難道,剛才二夫人喬氏說了一些惡毒的話,而且是關(guān)于她的。
岳昀逸捂住了她的耳朵,就是不想讓她聽到,擋住了她的眼睛,就是不想讓她看到。
他所做的一切,當(dāng)真都是為了讓她心情輕松,不會碰到這些令她煩心的事?
岳昀逸只是朝她微微點(diǎn)頭,一直冷著臉,沒有一點(diǎn)笑容。
如玉明白,岳昀逸剛才是真的惱了,現(xiàn)在也笑不出來,心情應(yīng)該是很差了。
王纖麗看了眼岳昀逸和如玉,垂下頭時,腦袋里有千百個念頭。
終于,她想明白了什么,唇角偷偷的上揚(yáng)出一個弧度,但卻沒有讓人發(fā)現(xiàn)。
她再抬起頭時,爬著到了如玉的跟前,哭求著,“表妹,我娘親已經(jīng)得到了相應(yīng)的懲罰,我不得不這么做,只有這樣做才能保全了我娘親的性命,我是不孝的,但也是逼不得已……求你看在我爹是你舅舅的份上,你就饒了她吧!“
她滿面淚痕,回頭看著站在那里的岳昀逸,“還請小侯爺開恩,饒了我娘吧!要不……”
她狠了狠心,轉(zhuǎn)身爬到了喬氏的身邊,撿起地上染著血的匕首,張開嘴巴,掃了一眼那些目瞪口呆的人。
“如若還不能保全我娘親的性命,我愿意用我的賤命,換取娘親的性命。”
她闔上眼睛,伸出舌頭,揮起匕首就要砍掉她的舌頭。
如玉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你這是作甚?難道不想活了嗎?”
“我娘親現(xiàn)在還在流血,沒人醫(yī)治,她若是死了,就是我的不忠不孝,我豈會是那種不孝之人?要是那樣,我寧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