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淡淡看了王氏一眼,“娘親,女兒剛才做了惡夢,嚇到了。”
王氏扯了扯唇角,有些不可相信,“才這么一會兒,你就睡著了,還做了惡夢?”
“是啊,娘親想不想知道,我夢到了什么?”
如玉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倒是勾起了王氏的興致。
她湊近如玉,好奇地問,“說給娘親聽聽。”
如玉笑著道:“我夢見了,有人要害我們呢,你說可笑不可笑?”
她是笑著說出來的,這樣慎人的話,倒是讓王氏緊張起來。
她端坐回去,離如玉保持一定距離,不悅的掃了一眼如玉,“不要亂說了,都說好事不靈壞事靈。”
如玉一本正經的點頭,“對啊,都說好事不靈壞事靈!”
王氏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也不繼續說了,重重嘆口氣,也不和如玉繼續聊話了。
這樣很好啊,如玉倒是覺得耳根子清凈了。
可她現在還有件事要做呢!
紅珊和紅月兩個姐妹是隨行的丫頭,現在正坐在馬車中,她抬眼望見車篷一角有一個內掛的掛飾,看起來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
“紅珊,你用拿帕子把那個掛飾摘下來。紅月把車簾子掀開,等我讓你放下來了,你再放下來。“
“是!”
紅珊站起身,用帕子把篷子內角掛著的一個掛飾摘下來,如玉讓她放在馬車的小桌上。
紅月掀開了車簾子,就坐在車夫的旁邊,也方便她撩起簾子,不放簾子在奔波中掉下來。
王氏不明白怎么回事,還一臉埋怨的看著如玉,“這大清早的,外面的天涼著呢,你怎么讓紅月把簾子掀起來了?”
她也不給如玉解釋的機會,不大高興對著紅月吩咐道:“把簾子放下來,你這個當奴婢的,怎么就不知道,你家主子身子骨也不好,要是著涼了怎么辦?”
紅月為難的看了眼如玉,如玉卻沒有說話。
她明白主子的意思,也就不吭聲,繼續掀著簾子。
王氏急了,說話的語氣也冷厲了幾分,“你一個奴婢,怎么敢違背主子的意思?是不是在丞相府里好吃好喝時間久了,人也變得偷奸耍滑了?”
“娘親,您也別大吵大嚷的,這事啊還真怪不得紅月,要怪……還真怪那些沒腦子的人。”
如玉抬眼含笑看著王氏,王氏看她的眼神,怎么都覺得像是在說她呢?
“你這是啥意思?”
“娘親,你覺得這個掛件怎么樣?”
如玉轉移王氏的注意,王氏這才看放在馬車中小桌面上的這個掛飾。
“好像是……用上等的翡翠,雕刻而成,這么好的翡翠,用在這里做掛飾,也實在是可惜了呢!”
王氏畢竟是官家女子,什么值錢的寶貝沒有見過,所以一眼就能識別這塊翡翠到底是真是假,有沒有價值。
她剛要用手去碰這塊翡翠,如玉卻攔住了她,“娘親這樣好的東西,怎么會偏偏用在我們的馬車里做掛飾?而且這翡翠好像涂了香料,味道還真是別致。”
王氏聽如玉這么一說,她還真覺得這個掛飾散發出來一種淡淡的花香,很是好聞呢!
如玉用帕子包住,從車窗丟了出去。
王氏看她丟了翡翠,急的紅了眼睛,“玉兒,你這是作甚?車夫……”
她想喊車夫停車,把翡翠撿回來。
如玉卻輕飄飄道:“娘親,你要是不怕那香料會要了你命,你可以撿回來,然后掛在床頭天天看著,聞著,想一想都覺得那是多么好的事呢!”
王氏也不傻,聽出了些什么,臉上的神色有些緊張,“你莫要胡說,讓娘親膽戰心驚的!”
如玉也不想跟她搭話,依靠在馬車靠背墊上,闔上雙眸歇息,緩緩張口,“娘親,這翡翠上的香料里摻了毒花的花粉,長時間聞這種花香,很容易在不知不覺中,吸入毒花粉多了,人的命也玩完了。”
紅珊和紅月是相信如玉的,聽了如玉的話,她們內心怎么會不緊張?
當然她們是聰明的,在路途上她們都警惕起來,怕有情況發生。
王氏雖然半信半疑,但并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她也覺得如玉說得對,至少那么貴重的東西,怎么掛在她們母女乘坐的馬車內。
她仔細的想了想,她之前又來過馬車,把要出行時帶著的東西讓丫頭送來,她也進了馬車看看,那個時候馬車內好像沒有香氣,更沒有注意到有這樣一塊絕佳的翡翠掛飾就在她們的頭頂呢。
王氏越想越不對勁,這一路上,她也是沒有歇息,生怕在途中發生了什么情況。
如玉倒是不擔心去的時候路上會發生意外,畢竟這孟丞相府的護衛又不是草包,總不能在光天化日被人給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