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昀逸進宮面圣,在這么晚了,按理說皇上是要批閱奏折的,要是沒有什么大事,也是不會宣覲見的人面圣。
可來的人就不同了,他是皇上的親外孫,有是他比較得意的,所以命了李公公將岳昀逸引進來。
岳昀逸拜見了皇上,皇上李泰民高興的給他賜了座。
“這么晚了,你來找朕,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祖父,昀逸來找您,是想問您一件事?!痹狸酪荼憩F出一副慎重的模樣。
這和平日里李泰民見到的樣子確實有些不同,越是這樣,李泰民盡量表現得和藹一些。
“但說無妨!”
“祖父,我知道元大夫的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都還活著,而且是被我五皇舅保護著,這件事您知道嗎?”
李泰民定睛看著岳昀逸,這件事他若說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畢竟這件事關乎到他的五兒子,要是說出去,好說他五兒子大逆不道,這也給皇室丟臉的事。
“你是從誰口中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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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親耳聽到的,李歡顏剛才在月西樓,親自見了元芷若,兩個人像是密謀什么,卻被我當眾識破,只可惜昀逸沒聽到她們說些什么。”
岳昀逸真假摻半,眼睛盯著李泰民說著,想抓住他臉上任意一個表情,也好知道他的心思。
李泰民沉默片刻,將頭垂下,沒有直視岳昀逸的雙眸。
他也是知道岳昀逸的,在這種時候,他一定是很注意他的神色和態度。
雖說這五皇子是他比較得意的,但岳昀逸也是他比較喜歡的。
再者,華陽公主正是因為他而死,若是這個時候不站在岳昀逸這邊,也是對他們都比較不公正的一個態度。
岳昀逸見李泰民在深思熟慮,顯然這件事早就被李泰民知道的,而且李泰民也是不想管他五皇舅的事。
他是為難的,但對于岳昀逸同樣感覺到為難。
畢竟如玉在他的心里也是特別的,換句話她的分量,已經和他的爹娘還有皇祖父差不多。
但五皇舅就不同了,從他出生到現在,那幾位皇舅雖然對他們岳侯府的人不薄,但并不是那種親厚。
尤其,他有些事一直都在懷疑,當初他的母親華陽公主是怎么去世的。
只要每次他跟他爹爹提起這件事,尤其問為什么當初幾位皇舅都在場,唯獨是他的母親華陽公主去世。
爹爹都是緘口不言,顯然這件事一定和幾位皇舅都有關系。
他也是通過這次如玉的事,在母親的祭奠之時,勾起了他多年來一直都很懷疑的一件事。
“昀逸,這件事畢竟和你五皇舅有關系,難道你真的就是不肯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泰民抬起眼時,臉上的笑容已經斂去,換上一副嚴禁的模樣。
岳昀逸閉口不言,這時候他要是說,不會放過五皇舅,顯然是想把皇室中的事鬧大了。
李泰民就是看出了岳昀逸的顧慮,所以他繼續道:“既然你也不想讓你皇祖父為難,也不想讓你五皇舅為難,何必將這件事糾纏下去!”
“可……這也關乎了我母親華陽公主的事!”
“你說……的是華陽?”
提起華陽,李泰民又豈能不心痛。
在他還未成為皇上的時候,那時候還是一個守著一個大家庭,很多兒女的王爺。
皇位之爭很是激烈。
而這些子女當中,兒子們卻沒有一個能給他爭氣的,尤其到了和其他幾位王爺到了上戰場,為國土立下汗馬功勞的時候。
這時候靖陽和華陽,他最愛的兩個女兒,挺身而出,代替他的幾個兒子,親自上戰場,立下汗馬功勞。
他能登上皇位,絕對是這兩個女兒為他付出的太多。
大女兒華陽公主,在戰場上受了重傷,險些喪命。
二女兒,靖陽公主在戰場上失去了她最愛的夫君和最愛的骨肉。
華陽公主也在受傷之后,落下了病根,直到生下岳昀逸因為難產死去。
雖然他是坐在了高高在上的皇位,但同時也是讓他的兩位寶貝女兒,失去了人生中最幸福的事。
他是感覺到內疚的,也是很憤怒的一件事。
李泰民想起華陽當初在戰場上,受了那么重的傷,當時在戰場上還有比她年紀大的太子、三皇子和年紀和她相仿的五皇子。
其他幾位皇子毫發無損,反倒是華陽差點丟了性命,這件事本就是她比較懷疑的一件事,這么多年,一直都不敢去想去查,就是怕查出了什么。
可如今,岳昀逸已經察覺到了。
他在害怕,再不趕去想,現在都要仔細去想想了。
李泰民抬眼看他,眼睛盯著岳昀逸,不容從他的臉上錯過一個表情和神色。
這點,爺孫二人極為相似。
岳昀逸又豈會不了解李泰民,反倒是他很坦然的看向了李泰民道:“皇祖父,昀逸每每跟爹爹提起,母親是怎樣去世的,爹爹都說是母親之前在戰場落下病根,后期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去?!?
岳昀逸盡量將他的情緒控制住,生怕沒等他將事情交代清楚,就激動的發脾氣,惹怒了李泰民。
“當初,我問爹爹,母親在戰場上是怎么受重傷的,聽說幾位皇舅都在場,怎么他們毫發無損?”
岳昀逸深吸一口氣,最后這句話,是他實在控制不住,喊出來的,“爹爹雖然緘口不言,但是從他的表情我看出來了,他有多么自責,多么難過,也多么憤怒。直到有一次,我在母親的墳前,偷聽到爹爹說,是幾位皇舅他們嫉妒母親能得到皇祖父您的寵愛,生怕以后她的子嗣能得到皇祖父的垂青,將來取代他們的位置,他們就將我母親暗害,當敵軍將我母親包圍的時候,他們選擇漠視和撤離,才使得母親受了重傷,差點死去?!?
李泰民雖然有些事情是聽到過的,但聽了岳昀逸從口中說出這些事實,心中也是一股怒火壓制不住,想要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