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城將茶杯放下,指了指門外,“可能是覺得外面街上買的東西太新鮮了,去買些合適的東西帶走。”
如玉從腰間拿出一樣東西,遞到鳳傾城的面前,“這是給你的!”
鳳傾城看到,這是一個竹子製成的簪子,竹子上一節一節的,上面雕刻著竹葉,價錢上說不上貴的,但看上去很是別緻。
“這是給我的?”
“嗯!給你的!我看你頭上的簪子快要壞掉了,正巧路過賣簪子的地方,看到這東西很適合你戴,就買給你了。”
鳳傾城接過如玉手中的簪子,細細看著,真是合了他的心意。
“我不能白收下你的東西,最多少銀子,我給你!”
“不用了,都說了,這是送給你的,你又何必這樣計較呢!”
如玉站起身,走到了鳳傾城的身後。
“要不我給你戴上吧!”
“啊?”
鳳傾城還未反應過來,如玉已經將鳳傾城手中的簪子拿走,並且給他戴在頭上。
嶽昀逸見這兩個人還真是不分場合,竟然在他的面前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
他喝的一口茶,嗆咳了,將茶杯重重的敲在桌子上。
“真是沒法看了!”
“怎麼了?難不成你也想要一支簪子?”
嶽昀逸頭上戴著的是一頂發冠,用青銅簪子固定。
對於這種竹製的東西,他並不是很感興趣。
“我不會跟一個姑娘家要東西的,又不是吃軟飯的。”
鳳傾城聽了嶽昀逸的話,淡淡瞥了他一眼,也沒有理會他,擡手摸了摸竹節分明的簪子。
“我很喜歡這支簪子,謝謝你如玉!”
“鳳大哥這是哪裡的話,曾經你還救過我的性命,就當這是我謝你的救命之恩。”
如玉是一個愛恨分明,知恩圖報之人。
嶽昀逸見鳳傾城脣角露出的弧度,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礙眼。
他指著鳳傾城頭上的簪子,言不由衷道:“這簪子實在是太難看了,快點取下來吧!”
鳳傾城覺得好笑,“這是如玉送給我的簪子,我爲什麼要取下來?就算是難堪,我也要戴著!”
如玉就知道從嶽昀逸的嘴巴里就不會吐出什麼好話。
她皺了皺鼻子,“你頭頂上的發冠還有簪子都醜死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選的,竟然會這麼難看。”
如玉又重新坐下來,嶽昀逸對鳳傾城吹鬍子瞪眼家,奈何鳳傾城壓根就像看不到他一樣,自顧自的喝茶,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
“多謝小侯爺救命之恩!”
辛桐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還真是讓人看了感覺驚訝。
之前辛桐頭髮凌亂,衣衫襤褸,身上還有傷痕,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乞丐。
這一會兒,他模樣清秀,看上去很沉靜,怎麼看都是一個可愛又好看的小書童。
如玉拄著下巴看了一會兒,“沒想到你長的這樣清秀好看!長大了,一定會有很多姑娘喜歡的。”
這種話從一個姑娘家口中冒出來,還真是讓初認識如玉的辛桐嚇了一大跳。
嶽昀逸無奈的嘆口氣,“辛桐,你就不要大驚小怪的,這個孟六小姐平日裡也是這樣的口無遮掩,什麼話都敢說。”
辛桐微微臉紅道:“六小姐是女中豪傑一般!辛桐也著實傾佩!”
這話讓嶽昀逸端起茶杯,都不敢喝上一口,怕一口氣沒上來就噴了出來。
如玉被辛桐誇得,笑容有幾分溫柔燦爛,手捧著茶杯道:“我就知道,還是辛桐說的話,最合我的心意了。”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這都快要天黑了,要不今晚就找個驛館住下,明日在啓程吧!”
嶽昀逸一拍桌子,“在這樣下去,你豈不是又回丞相府晚了一天?這樣只會對你不利!”
“怎麼不利了?是想說女子的名節很重要?怕孟丞相府已經容不下我了?”
如玉覺得有些可笑,眼底卻有著朦朧的霧氣,“可你們誰又知道,其實孟丞相府早就容不下我了,我早一天回去也是一樣的結果,還不如在晚一天回去,也好心裡痛快一些。”
嶽昀逸見如玉有些傷心,只好同意了,“那就在這裡小住一晚,明日清晨我們就啓程!”
既然定下來在這個小鎮裡住上一晚,嶽昀逸等人已經準備去鎮裡找個乾淨的驛館住下。
可不巧的事,在驛館他們碰上了李縣官親自迎接。
“小侯爺,今夜不如到我的府上小聚,總比過在這種驛館裡住上一晚好多了。”
嶽昀逸本想決絕,李縣官又提出了誘人的條件,“小侯爺您一定沒有見過人魚吧?府上前幾日抓到一隻人魚,實屬罕見,想請小侯爺到府上過目。”
如玉聽到人魚二字,頓時心驚。
這是前世中,她的一個劫難。
要說這個劫中,她輸給了一個自稱爲人魚的女人,而且還被李彥荀拋棄。
要不是哪個小孩子救了她,怕是她早已經喪命於那個人魚的手中。
人魚?還真是好久不見了。
嶽昀逸毫不猶豫道:“不必了,我還有事,明日一早就會啓程……”
“小侯爺,既然有人魚出現,我們爲何不去一睹新奇?”
新奇?
能引起孟如玉的興趣,當真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了。
嶽昀逸見如玉這樣有興致,也就應允了這件事。
“好,那本侯爺今晚就打擾李縣官了。”
“哪裡的話,能讓侯爺到府上小住,纔是李府的榮幸。”
如玉也懶得聽他們這些官場上的人打太極,在去往李府的途中,辛桐陪著如玉和嶽昀逸在馬車上,隨時侍奉著。
如玉看得出,辛桐還是有些緊張的。
她問,“可是不想在回到李府?”
辛桐如實的點頭,“曾經在李府上吃進苦頭,還以爲不會再回去了。”
如玉輕聲勸著,“別擔心,這次由我和小侯爺陪著你,你也不用怕什麼的。”
“多謝六小姐!”
辛桐很是感激的謝過如玉,如玉感覺到有灼熱的視線盯著她,她看到嶽昀逸盯著她看。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這麼盯著我看?”
嶽昀逸用手託著下巴,感慨道:“你是不是又要打什麼鬼主意了?”
如玉指了指她的臉,“難道我的臉上寫著,要打鬼主意嗎?”
“你要是真的這麼寫,我還真不敢帶你去李府,說吧……你是不是又想做什麼壞事?”
如玉用手指繞著垂在耳邊的兩縷青絲玩,“也沒什麼壞事,只是想和一個故人重逢下,好久都沒有和她打招呼了。”
“是誰?不會是那個人魚吧?這事件雖然奇怪的事情很多,但人魚這種東西我還是覺得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