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們看到如玉進來時,都迎了過去。
樑詩雨仔仔細細的端詳著如玉,“出去這麼晚了,怎麼纔回來?”
鳳靈兒就差將藥匣子砸在如玉的身上,“你總是喜歡不聲不響的離開,要是出了什麼事了,可怎麼辦好?”
如玉笑了笑,“你們怎麼弄的比我孃親還著急了?又有老,卻像一羣老人一樣!”
鳳靈兒用手掐瞭如玉的手臂一下,樑詩雨只是瞪了如玉一下,順便將鳳靈兒的爪子打開。
“你別掐她了,她沒在外面受傷,倒是被你給弄傷了!”
“好好,我不傷害她!你這個表姐,就是偏心你表妹!”
鳳靈兒是開玩笑說的,可這時候如玉還是笑不出。
等她走到牀邊時,紅珊朝著如玉拜見,如玉讓她起身。
“好了,就別那麼多禮了!紅月怎樣了?”
她是看著紅珊問的,畢竟紅珊是紅月的姐姐,這時候也是她最關心紅月的,知道紅月的一切。
紅珊眼圈還是紅的,紅月這還一直都在昏迷之中,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但紅珊是知道小姐一直都是擔心紅月的,也不想讓她太過擔心,就輕描淡寫道:“多虧小姐讓鳳神醫給紅月醫治,現在已經好多了。”
如玉又豈會看不出,紅珊是不想讓她擔心,纔會說這樣的話。
她走到牀邊坐下,執起紅月的手,看著臉色蒼白的紅月,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如玉拿出帕子,仔細的用帕子爲她拭去額頭上的汗珠,輕輕笑了笑,卻發現這笑容顯得太過牽強。
她自從重生後,不知道身邊還有誰會陪伴著她。
她的爹孃在上一世,讓她傷透了心。
而這一世,她還是無法將所有的真心實意交給親生父母。
還好,是紅珊和紅月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
上一世,也是這兩個丫頭,爲了她寧願犧牲自己,只爲她能得到她的幸福。
其實她錯了,真的錯了。
所謂的幸福,不過是她以爲,李彥荀會真的願意接受她女扮男裝的身份,也願意和她在一起,不在去爭奪皇位之爭。
可這一世,她忽然看明白了許多。
即使錯過了那所謂的幸福,得到身邊更多的關懷和愛,未曾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如玉爲紅月仔細的擦著臉上的汗珠,看的紅珊,鳳靈兒和樑詩雨心裡都是有些難過的。
紅珊已經止不住的流淚,用帕子捂住了口,不敢去看這樣的畫面。
小姐對她們實在是太好了,就算讓她們犧牲生命,她們也是在所不惜的。
鳳靈兒雖然和如玉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是從這幾個月的時間相處,她覺得如玉表面上時多麼的堅強和不容接近,但實則是一個內心善良,又同時會孤獨和脆弱的。
每個人堅強的表面背後,都有一個需要溫暖和脆弱的心。
如玉恰恰屬於這樣的女人,真的是令她心疼。
鳳靈兒想要去勸如玉,卻被樑詩雨拉住了。
樑詩雨看在眼裡,疼在心上,但她是瞭解如玉的,這個時候,怕是如玉是想安靜一會兒,而不是有人說這些勸慰的話。
勸慰的話,雖然有時候能讓人安心,可紅月在如玉的心裡是很重要的,即使勸慰,也是沒有一點作用的,畢竟紅月也是昏迷不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或許……
這個時候,就讓如玉好好安靜下,心裡或許會舒坦一些。
樑詩雨見鳳靈兒糾結的,就將她拉出了屋子。
紅珊則守在門邊,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若是讓如玉看到了,一定會心疼的。
如玉拉著紅月的手,千言萬語,但一時間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щщщ●тт kan●c○
可是越難過,如玉越沒有想哭,以前哭的太多了,似乎眼淚已經都枯竭了。
但她的心會痛,一次次的告訴自己,紅月就像是她的妹妹一樣,無論如何,她都要紅月能醒過來。
紅月,你一定要醒來,前世是我不好,沒能看得出,陪在我身邊的人,竟是是紅月和紅珊你們這兩個孿生姐妹。
對於我來說,前世錯過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前世錯的地方也太多太多了。
但這一世,她不會在重蹈覆轍,她一定要珍惜眼前的生活,也要珍惜你們這些一直忠於我,真正關心我的人。
想到這,如玉還是想到了嶽昀逸。
這一世,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辜負於他的。
“小姐,丞相老爺已經醒來了。”
孟炎還是走了進來,紅珊本是想阻攔的,但她知道,今天孟炎和小姐出去了一會兒。
回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想也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如果她連這些都看不出來,還怎麼能陪在小姐身邊。
孟炎的話,也拉回瞭如玉的思緒。
如玉深吸一口氣,將紅月垂在外面的手臂,蓋入了被子裡。
她起身,對站在一邊的孟炎道:“走!我們也該去見見他了。”
在如玉路經紅珊身邊的時候,她祝福紅珊道:“今晚有點冷,別讓紅月著涼了,你也是,千萬要照顧好自己。”
“好的小姐,不必擔心!”
“嗯!”
如玉離開了房間,紅珊望見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裡竟然是有些擔心的。
小姐這會兒是去哪裡,是不是關於紅月的事?
她可千萬不要爲了她們姐妹,操太多的心了。
如玉去了她的屋子,在內屋的地上,有一個白髮老人正被繩子捆綁,口被布條封住,在地上扭動著,雙眸憤怒的瞪著如玉,顯然是不滿意如玉將他打暈又捆綁。
唔唔!
孟軻看到如玉來了,就憤怒的瞪著雙眸,喊不出聲,在地上扭動著,像是一直被困的野獸一樣兇猛。
如玉看他掙扎的樣子,覺得很可笑。
不是她不夠尊敬老人,而是這樣的老人一點都不值得人尊敬。
連親生孫女都想殺死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去當她的祖父?
想一想前世,她還真是覺得這個老人對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可現在想來,那個時候,要不是她殫精竭慮爲丞相府付出,沒有幫助丞相府做出什麼事,一定也不會得到他的重視。
錯,應該不是重視,是得不到他的利用纔對。